第3章 淼淼有家了
林升縣令看著他們,贊成的微微點了點頭。老有所依,幼有所養。是他年輕時夢想。做官這些年來才清楚的理解這真的只是夢想。這時的他看著黑乎乎的,瘦小的孩子。還不知道他將錯過什麼?這都是后話了。
「你叫什麼呀?」
「不知道,婆婆叫我小丑,她說這樣才能長大。」林默兒低下頭。這些都是她在小乞丐的腦袋裡看到或聽到的片段。
「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劉新瑤,你的新名字。新,新的開始。瑤,美玉美好的意思,你可喜歡?」帥大叔低頭思緒一番道。
「這名字不錯。你用心了。本官在送你淼淼二字如何?」林升縣令也來湊了個熱鬧
「謝謝爹爹。我很喜歡。」滿臉笑意的看著帥大叔!心想「找到飯票了,上天對我真不薄呀。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謝謝叔叔。我也很喜歡。」劉新瑤轉頭對縣令說,
「先過來休息,明天跟我一塊兒回家吧。」中年帥大叔慈愛的說。
以前的林默兒,現在的劉新瑤。搖搖擺擺的向他她的新爹爹走去。她又小又瘦,像一個站立不住的小蘿蔔頭。
劉新瑤躺在中年帥大叔身邊,一會兒就渾渾噩噩的昏睡了過去。這個小身體,撐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極限了。雖說小身體里是個成人的靈魂,以為能為所欲為。但是被困在小身體里,一樣會覺得無能為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第二天早上,雨漸漸的停了。太陽在雲朵里忽閃忽現,茂盛的樹木,雜草經過雨水的沖刷洗禮,搖晃著碧綠的枝葉,向著高處伸展。枝頭的小鳥們,嘰嘰喳喳的叫著,訴說著,雨後的清新,雨後的涼爽,雨後的生機。
大家都早早的起來收拾準備離開,走向自己要走的路。以為是分道揚鑣,沒想到最後殊途同歸。
小淼淼被他的爹爹抱上馬車,管家趕車回家去。留下馬夫幫忙處理婆婆的後事。等小淼淼身體好些再來祭拜。林升縣令和四個官差向府衙走去,六個帶點殘疾的士兵滿懷希望的向前路奔去。他們的理想真的很小,找份兒能養活他們的差事足矣,就這一個小小的願望對他們來說也是艱難的。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一個任勞任怨的人。
走了有兩個時辰。管家趕著馬車便到了劉府門口。一個普通的劉府,誰也不會想到。會因為這個小女孩兒的到來而變得不普通。
門房看到管家趕著馬車過來,立刻向府里跑去,「老爺回來啦!老爺回來了!」
劉老爺抱著劉欣瑤走進內院,劉夫人欣喜的等待著自己的丈夫歸來。看丈夫抱著個孩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凝結住了,心裡千思萬緒,嘴角微顫。「老爺辛苦了。一路可還順利。這孩子……」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嬤嬤接過孩子。遠看到沒覺得什麼。近看一個髒兮兮,又瘦又小,頭髮打結的這麼一個孩子。劉夫人立刻皺起了眉。也燃起了他的愛心。哪怕就是丈夫外室的孩子,她也認了。把她好好養大。
劉老爺順勢把孩子遞給嬤嬤。他看著妻子陰晴不變的臉,心裡也猜到個大概。對妻子說:「這是昨天在破廟裡避雨時,老天送給我的。」他沖著妻子眨眨眼。
劉夫人被他逗得莞爾一笑。
「你還記得那個老和尚嗎?」
「怎麼不記得?」劉夫人瞪了劉姥爺一眼。她被老和尚說的三子一女。日日憂心。寢食難安。她已有三子。個個還算聰明伶俐。今年已快過半。唯獨這個女兒遲遲不見蹤影。劉老爺三代單傳,到他這一代,妻子爭氣,連生三子。算是徹底坐穩了主母的位置。劉老爺對他有百般呵護,雖未明說,但也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覺,至今沒有通房小妾。日子過的和美,如若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誰又想多一人呢?還以為今年會納個妾室,甚至連老爺會不會有個外室的事兒都想過。「會是這個女兒嗎?」她驚喜的問道。她傷了身子,已經生不了了。又不用納妾室,那是再完美不過了。於是對這孩子的喜愛,真心又多了幾分。
劉新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劉老爺說。「我們到家了嗎?爹爹?娘親呢?」
劉老爺指著她旁邊的美麗和藹女子。道「你身邊呢,來,下來見過娘親」
劉新瑤從嬤嬤身上下來。往地上一趴。跪在劉夫人面前。「淼淼見過娘親。娘親安!」軟軟糯糯的一小坨。劉夫人此時此刻已經被這小小的一坨徹底征服了。他趕緊扶起。「我的乖乖。你今年多大了?」
「三歲吧。我也不知道。」
「你這麼小。會有三歲嗎?那就先按三歲論吧。你生辰什麼時候?」
「不知道」淼淼輕輕的搖了搖頭。
「先別問這些了。好好給她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再吃個飯。剩下的事兒以後再說。」劉老爺對劉夫人說道。
「老爺說的是,老爺說的是,你看我高興的。」劉夫人轉身對嬤嬤說「聽到到爺說的沒?趕緊去準備吧。屋裡沒有這麼小的衣服。先出去買幾身吧。」
不一會兒。熱水準備好了。劉夫人親自幫淼淼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掛在脖子上的木牌兒。一塊很普通的木牌。手工雕刻生辰八字以及對她的愛。劉夫人輕輕的取下。問「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從我有記憶就帶著了。」淼淼搖搖頭。
劉夫人把淼淼輕輕的放進水盆里。輕輕的揉一揉,搓一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小小的瓜子臉怯生生的看著劉夫人。劉夫人以為他認生。實際上是20多歲靈魂的林默兒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別人幫她洗澡。但她又做不了什麼。她太小了。她能怎麼辦?又深深的感到了無能為力。要快快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