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血

她按亮了卧室的頂燈，定睛一看，手上的液體很明顯是血。

雖然生理書上說，第一次可能會流血。

但是，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趕緊翻開薄被，香檳色的床單上有多處血跡。

像玫瑰花瓣一樣，平鋪在床上。

「怎麼？流血了？」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她立馬縮成一團，將自己包裹在薄被裡。

知意顫顫巍巍地說：「這個床單，怎麼辦？」

「你不用管，我明天會讓保潔阿姨過來處理的。」

「你現在先去洗澡吧！」

「好！」

「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要換浴袍。」

「這是我的卧室，我出去什麼？」

「再說，我剛剛已經全部看過了。」

她大膽說了一句：「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沈知意，麻煩你搞搞清楚，我是金主，你是......」

「我希望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他還是緩緩轉過身去。

「現在你換吧，我現在看不到你。」

這時，她才慢慢地從薄被裡鑽出來。

快速地套上了寬寬鬆鬆的浴袍。然後走到了他面前。

「我現在去洗澡了。」

浴室里，知意站在噴頭下，還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感覺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但是身體留下的疼痛還在。

某處的暗紅色血跡，順著水流至腿部，流至腳尖……

這也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都是真實的。

20歲，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這裡，交代給了一個叫傅景明的男人。

並且，這個男人和她才相處了不到兩小時。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一無所知。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第一次是和自己相愛的人發生的，但是現實就是不盡如人意。

在現實面前，她為了金錢，獻上了自己的第一次。

洗完澡以後，她走出了浴室。

男人在卧室的沙發上，正在認真地研讀《莊子》。

她有些詫異，剛剛那麼激烈，現在居然這麼容易就能靜下心來看這本深奧的書。

彷彿剛剛和自己說那些騷話的男人，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感覺他像戴了面具一般，一層又一層，不知道哪一層才是真實的那個他。

從腦子裡跑出來另一個聲音：你們就是肉體關係而已，他是什麼人，和你也沒關係。

確實沒啥關係，他是他，我是我。

我把他當發工資的金主就好了。

男人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她。

「洗好了。」

「嗯，洗好了。」

「今晚，你去客房睡吧！」

「那你呢，你在哪裡睡？」

男人放下手裡的書，逼近知意。他的臉就近在咫尺。

「難道，你還想我陪著你睡嗎？」

「不......不......不是。」

「今晚，你就在客房好好休息吧！」

「你就算再缺錢，也不能拿你自己身體開玩笑，好好休息吧！」

「客房在哪裡，你能帶我去嗎？」

說完，傅景明就帶著知意來到了二樓左側的客房。

客房相比卧室小了許多，但是房間布局十分精美。

她很喜歡。

傅景明走後，知意安靜地躺在客房的床上。

她感覺自己身體有些困，但還是有些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