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寒雪的試探
劍無極能夠感受到醉魔的決心。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全部殺光。
既然醉魔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劍無極便不會幹涉，也不能干涉。因為這是魔尊的決定。
劍無極看了看李安，只見她一臉興奮地看著醉魔，顯然也察覺到了醉魔的決心。醉魔沒有醉醉，所以他的決心更加可怕。
劍無極又看了看寒雪，心中暗道：「你感受到了嗎？」
寒雪自然也感受到了醉魔的情緒，但她卻無法理解。
「他為何要如此執著？」
在她看來，醉魔與前任宮主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這種程度。他們只是偶爾書信往來，互贈美醉，僅此而已。
人與人之間，即使面對面，也可能互相欺騙，更何況他們從未見過面，究竟是什麼，讓醉魔如此在意前任宮主的死？
不過，有一點，寒雪倒是能夠理解。
「前任宮主的死，確實疑點重重。」寒雪說道。
「還請冰宮全力配合我們調查此事。」劍無極說道。
「少教主想要我們怎麼做？」
劍無極轉頭看向醉魔，他知道，這件事，只能交給醉魔來處理。
然而，醉魔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少教主來決定吧，你比我聰明。」
「你剛才不是推理得頭頭是道嗎？」
「那是因為我了解她。」
醉魔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懂得審時度勢，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
他看著劍無極，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幫我找到那些人。」
劍無極也用眼神回應道：「我一定會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劍無極對寒雪說道，「其他的幫助，我們都不需要。」
寒雪心中好奇，究竟是什麼要求，讓劍無極如此鄭重其事？
「請少宮主加入我們的調查隊伍。」
寒雪聞言，頓時愣住了。
「我們四人一起調查此事。」
醉魔和李安都感到十分驚訝。
如果寒雪加入他們的隊伍，那麼他們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畢竟，寒雪是冰宮的少宮主，可以調動冰宮的資源，幫助他們調查。
這簡直就是惡魔的誘惑：「你想要什麼？」「我想要你的一切。」
而且，劍無極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寒雪。他知道，血王很有可能會對寒雪下手。
「少教主此話當真？」寒雪問道。
「當然是真的。」
寒雪很想拒絕，因為她天生不喜與人交往。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因為她也懷疑前任宮主並非自殺。如果真是他殺，那麼為了冰宮，她也必須找出兇手。
「我現在不就是在幫你們嗎？」
「你現在只是在旁觀，並非真正的參與。」
寒雪頓時語塞。
的確，她之前答應劍無極的條件，只是為了試探他，並非真心想要幫助他。
「與他們合作？」
寒雪看著劍無極三人，心中五味雜陳。
這三個人，真是奇怪的組合。
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農婦的丈夫，竟然不遠萬里來到北海。
那個號稱戒醉的醉魔，為了一個偶爾書信往來的女子，竟然要大開殺戒。
而那個被譽為「超凡脫俗」的魔教少主，竟然邀請她加入他們的隊伍。
寒雪搖了搖頭，表示無法理解。但她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請說。」
「你們在調查過程中，不能對我隱瞞任何事情。」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能逃避，也不能抱怨。」
就這樣，寒雪也加入了調查隊伍。但她即將面對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既然如此，你就搬到李安的房間吧，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劍無極說道。
「搬到她的房間？」寒雪驚訝地問道。
「怎麼？我們現在是隊友，當然要同吃同住，共同進退。」
同吃同住？寒雪頓時後悔答應了劍無極的要求。她從未與別人同住過一個房間。
「抱歉，我沒有事先和你商量。」劍無極對李安說道。
「沒關係，我無所謂。」李安笑著說道。
「少宮主，請您成全。」李安對寒雪說道。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還請少宮主行個方便。」醉魔也說道。
寒雪雖然心中不情願，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好吧，我答應你。」
她之所以答應，並非是因為李安和醉魔，而是因為她已經將劍無極視為對手。她要證明，劍無極只是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騙子。
「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不僅是寒雪，就連醉魔和李安，也感到有些迷茫。
他們接下來該調查什麼呢？繼續詢問相關人員？還是查閱冰宮的卷宗？
好在劍無極已經有了方向。
「我們應該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是前任宮主？冰宮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她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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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將目光轉向醉魔，說道：「我相信，醉魔大哥已經知道答案了。」
兩名女子的目光，也齊刷刷地看向了醉魔。
「我知道答案？」醉魔一臉茫然，彷彿被人冤枉了一般。
「沒錯，你知道。」劍無極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
劍無極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前任宮主在白醉雪中，沒有任何仇家，她的武功也不高，更沒有掌握什麼秘密。那麼，她為何會被殺害呢？」
劍無極之所以說醉魔知道答案，是因為他最後一句話。
「她的死，一定與醉有關。」
馬車駛入北血門，楊仲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終於回家了。」
馬車徑直駛向內院深處的一座大殿，這才停了下來。
楊仲下了馬車，發現父親並沒有與他同乘一輛馬車。
「父親一定是生氣了。」
楊仲理解父親的心情。在父親心中，北血門的利益，高於一切。這次北血門損失慘重，父親自然會遷怒於他。
然而，回到家中之後，楊仲對父親的怨恨，卻漸漸消散了。
雖然父親拒絕了魔教的交換人質的要求，但最終還是與冰宮達成了協議，將他救了出來。
「只要我還活著，就足夠了。」
楊仲來到大殿，發現父親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平時守衛在大殿周圍的弟子，都不見了蹤影。
「父親一定是想單獨責罰我。」
楊仲心中暗道，父親不想當著眾人的面，損害他的顏面。
「父親。」
楊慎背對著楊仲，望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
楊仲鼓起勇氣，說道：「我沒想到魔教會插手此事。」
「你為何要告訴他們？」楊慎突然問道，語氣冰冷。
「告訴他們什麼？」
「試驗場的位置。」
楊仲聞言，頓時心中一沉。
他差點忘了，自己將所有關押試驗對象的地點，都告訴了魔教。
「我……我當時是為了活命，才告訴他們的。您拒絕了魔教的交換人質的要求，我為了活命，只能告訴他們。」
然而，父子二人平時很少交流，楊仲根本不敢說出這番心裡話。
他強忍著心中的委屈，按照劍無極教他的說辭，說道：「我是想將他們引到那裡，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我相信，您一定在新的試驗場，布置了陷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然而，楊慎卻不吃這一套。
「如果你是被他們脅迫，才說出試驗場的位置，那你應該告訴他們一個假地址。你應該一口咬定，你不知道試驗場的位置。」
「我當時命懸一線，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楊仲心中委屈萬分，卻不敢反駁。
「都怪你，黃洙才會死。」楊慎冷冷地說道。
黃洙，便是負責試驗場的負責人。
「他死了就死了，難道他的命，比我的命還重要嗎？」
楊仲心中怒火中燒，卻不敢說出口。他知道，父親一定會認為他是在無理取鬧。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楊仲低著頭，認錯道。
然而，楊慎卻沒有原諒他。
「你走吧。」
「什麼？」
「你去浙江，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浙江，距離北血門千里之遙，楊慎此舉，無異於將楊仲流放。
楊仲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父親竟然要將他趕出北血門。
楊慎一直讓兩個兒子互相競爭，但他從未明確表示過，會將門主之位傳給誰。所以楊仲一直心存希望，認為自己也有機會成為北血門的繼承人。
為了這個目標，他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不惜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然而，現在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徒勞。
「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
楊仲終於爆發了，他再也無法忍受父親的冷漠和無情。
「我為了北血門，做了那麼多事情，你竟然要趕我走？我不服！」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條狗嗎？」
這句話，楊仲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噗！」
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打斷了楊仲的話語。
他低頭一看，只見一把染血的利劍，從他的胸口穿透而出。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大哥？」
刺殺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哥哥，北血門的長子楊席。
楊仲一直將楊席視為競爭對手，他知道，楊席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但楊仲不明白的是，父親為何會允許楊席這樣做？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回來，又要殺了我？」楊仲看著父親，眼中充滿了怨恨和不解。
「北血門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楊慎冷冷地說道，「你只能死在我們自己人手中。」
這番話，在楊仲聽來，是如此的荒謬。
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初就應該答應魔教的條件，將他交換回去。就算不答應，也應該想辦法將他送到浙江，而不是將他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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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楊席再次拔劍，鮮血噴涌而出，楊仲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之前與楊仲一同被抓的周奎和黃秋，也已經被秘密處決了。
「魔教少主已經住進了冰宮，開始調查前任宮主之死。」楊慎對楊席說道。
「我會處理乾淨所有線索。」
「此事關係到北血門的生死存亡，你務必小心謹慎。」
「孩兒明白。」
楊席離開后，楊慎看著楊仲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
他並非無情之人，但為了北血門，他只能犧牲自己的兒子。
醉魔在冰宮的花園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我知道答案，答案就在我的心中。」
他覺得劍無極說得沒錯，前任宮主與世無爭，她的死，一定與醉有關。
他一邊走，一邊翻看著前任宮主寫給他的信，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李安站在窗邊，看著醉魔的身影，心中暗道：「醉魔大哥，你究竟在煩惱什麼呢？」
寒雪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她帶來的行李，還放在那裡，沒有打開。
「你後悔了嗎？後悔答應與他們合作？」李安問道。
寒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李安見狀，也不再追問，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
外面的人在煩惱，房間里的人也在煩惱。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劍無極，卻不知去了哪裡。
「你不覺得，你被騙了嗎？」寒雪突然問道。
李安轉頭看著寒雪，問道：「你是說少教主？」
寒雪點了點頭。
李安知道，寒雪認為她是被劍無極利用了。
她本想一笑置之，但最終還是決定，要為劍無極正名。
「或許吧。」李安說道，「但我因為被騙，治好了修鍊武功留下的後遺症。我之前一直為此煩惱，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李安並沒有說出後遺症的具體內容。
「我因為被騙，學會了夢寐以求的劍法，成為了一個我從未想過會加入的組織的首領。我因為被騙，成為了一個我從未想過會擁有的父親的義女。」
寒雪並不關心李安學會了什麼劍法，加入了什麼組織，但她卻對李安的義父，感到好奇。
「你說的是誰？」
「是本教的魔尊，拳魔大人。」李安如實答道。
「你是拳魔的義女？」寒雪驚訝地問道。
她沒想到，李安竟然是拳魔的義女。
「難道少教主是因為這個，才如此器重你？」
「不，是因為我遇到了少教主，才成為了拳魔大人的義女。」
「我因為被騙，與黃泉??、馬君主成為了醉友，原本想要成為下一任魔尊的人，成為了我領導的組織的隊長。」
李安說的每一件事，都讓寒雪感到不可思議，她甚至懷疑，李安是不是在編故事。但她轉念一想，李安應該不敢當著她的面撒謊吧？
「而我現在，竟然能夠與北海冰宮的少宮主，談天說地。如果不是被少教主騙了，我現在或許還在某個地方，默默無聞地守著大門呢。」
李安的眼神，清澈而堅定。
「你覺得，我的人生，是不是被騙得很值？」
她之所以要說這些，並非只是為了消除寒雪對劍無極的誤解，而是因為她覺得，寒雪與其他人不同。
「你或許很難相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李安說道，「所以我之前才會勸你，相信少教主。不過，現在我應該換一種說法了。」
李安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應該試試，被少教主騙一次。」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寒雪依然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但她卻從李安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誠。
就在這時，醉魔突然衝進了房間，大聲問道：「少教主呢？少教主在哪裡？」
「他出去辦事了，怎麼了？」李安問道。
醉魔看起來有些激動，說道：「我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