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步步緊逼
回到住處后,劍無極和寒雪將他們與徐洛的談話內容,告訴了醉魔和李安。
「看來,我們當初決定將這件事交給少教主處理,是正確的。」寒雪說道。
她原本以為,劍無極只是在故弄玄虛,但現在看來,他確實有些本事。雖然他並非「超凡脫俗」之人,但也絕非等閑之輩。
劍無極轉頭看向李安,笑著說道:「你竟然敢將事情推給你的上司?」
「一個好的上司,應該懂得體諒下屬,不是嗎?」李安笑著回應道。
「做上司,真是不容易啊。」
「那是因為少教主您太辛苦了,其他門派的首領,可沒有您這麼操勞。」
寒雪依然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她覺得,上下級之間,就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很容易出問題。
「你知道徐長老最親近的人是誰嗎?」劍無極問道。
「當然是宮主了。」寒雪答道。
「明天,你能安排我和宮主見面嗎?」
「可以。」
「不過,明天我想單獨去見她。」
「為什麼?」
劍無極解釋道:「因為在孩子面前,她不是宮主,而是一個母親。」
寒雪覺得,劍無極對她的母親,似乎有些誤解。
「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為人父母,總有一些孩子無法理解的心情。」
「你還沒成家,怎麼會明白為人父母的心情?」
劍無極笑了笑,說道:「我的父親,可是天魔教主,我從小就研究他,試圖理解他。」
劍無極看到,醉魔也笑了。
除了醉魔之外,其他人都對天魔教主敬畏有加,但醉魔卻似乎並不害怕他。好在醉魔已經解開了對天魔教主的誤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劍無極走到醉魔身邊,聞了聞他手中的茶杯,問道:「醉魔大哥,你竟然喝茶?這茶杯里,該不會是醉吧?」
說著,劍無極拿起醉魔的茶杯,喝了一口。
「怎麼感覺有點醉意?這該不會是茶味的醉吧?」
「茶喝多了,也挺不錯的。」
「你竟然忍得住?」
「你知道的,人體是最神奇的,我已經習慣喝茶了。」
「我是說,你竟然忍得住,不去找那些人報仇?」
醉魔喝了一口茶,說道:「我快忍不住了。」
他雖然低著頭,但眼神卻無比冰冷。
李安和寒雪都知道,醉魔並非在忍耐酒癮,而是在忍耐心中的怒火。
劍無極望著窗外的雪景,淡淡地說道:「我會儘快將他們揪出來的,這裡太美了,不適合藏污納垢。」
眾人順著劍無極的目光,望向窗外。
他們都知道,血王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這片美麗的雪景,隨時都有可能被鮮血染紅。
但他們相信,劍無極,一定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就算被鮮血染紅,也會被白雪覆蓋。」劍無極心中暗道。
「這是我第一次,與天魔教的繼承人,共處一室。」冰宮主說道。
「晚輩深感榮幸。」
「請用茶。」
劍無極毫不猶豫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冰宮主有些意外,問道:「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嗎?」
「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宮主了。」劍無極笑著說道,「宮主英明睿智,就算再過五十年,得了老年痴獃,也不會對天魔教的少主下毒。」
冰宮主笑了笑,她聽出了劍無極的言外之意,他是在誇她年輕。
「我也調查過你。」
「哦?宮主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冰宮主看著劍無極,說道:「你是一個很難讓人看透的人。」
「宮主慧眼如炬,我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劍無極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聽說你的調查,有了一些進展?」
「是的,所以我昨天去拜訪了徐長老。」
「你懷疑徐長老?」
劍無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宮主覺得呢?」
「這不可能。」
「但我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線索。」
「是嗎?」
「宮主似乎並不驚訝?」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冰宮主毫不掩飾自己對徐洛的信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冰宮主知道,劍無極是在逼她表態。
「我懷疑他。」
「理由呢?」
「只是直覺而已。」
劍無極心中暗道:「因為只有像徐長老這樣的人,才有能力威脅到宮主。」
「也就是說,你沒有直接的證據。」
劍無極笑了笑,默認了。
「徐長老為何要殺害前任宮主?」
「我不知道。」
「他不是那種人。」
冰宮主再次強調道,但劍無極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確定。
如果她真的完全信任徐洛,那麼她現在就應該下令,停止調查。
她之所以允許劍無極繼續調查,是因為她心中,也有一些疑慮。
「宮主,你究竟在擔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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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心中暗道,他感覺,冰宮主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你認為,北血門也參與了此事嗎?」劍無極問道,想要試探一下冰宮主的反應。
冰宮主聽到「北血門」三個字,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你早就猜到了吧?」
「畢竟,北血門的二公子,與你們發生了衝突。」
「你知道他死了嗎?」
冰宮主當然知道這件事。
「聽說他是因為被你們抓走,受到了驚嚇,所以才自殺的。」
「你相信嗎?」
冰宮主沒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茶。
「你覺得,一個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犧牲親生兒子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人?」
「我也是這種人,對我來說,冰宮的利益,高於一切。」
冰宮主自嘲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看來,我對宮主的了解,還不夠深入。我原本以為,宮主是一個非常疼愛女兒的人。」
冰宮主看著劍無極,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你是怎麼知道的?」
劍無極心中暗道:「我知道你有多麼愛你的女兒,雖然你從未表現出來,甚至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沒關係,我理解你。」
劍無極說道,「我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人。」
冰宮主笑了笑,她知道,天魔教主,也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你們都錯了。」
劍無極突然說道。
冰宮主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劍無極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什麼意思?」
「你們為了門派,犧牲了一切,但最終,卻會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什麼意思?」
「當你為了身後的那些人,而放棄了一切,最終回頭時,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那種孤獨和絕望,你能夠承受嗎?」
劍無極站起身來,對著冰宮主,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希望,宮主能夠回頭看看你的女兒,她現在,還站在你的身後。」
第二天,劍無極再次來到了冰宮主的寢宮。
「你今天來做什麼?」
「我昨天太無禮了,所以今天特意來向宮主道歉。」
「你應該去向我的女兒道歉。」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必須由我來做。」
「你還沒有放棄嗎?」
冰宮主知道,劍無極指的是,讓她多關心寒雪的事情。
「當然沒有。」
「你為何如此執著?」
「因為我也希望,我的父親,能夠回頭看看我。」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劍無極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徐洛。
他知道,徐洛一定在暗中監視著他。
他昨天去見了冰宮主,今天又來了,明天還會再來。
徐洛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他一定會感到不安。
「我聽說,宮主很喜歡跳舞?」
劍無極故意說道,「我以前也學過跳舞,有機會的話,可以和宮主切磋一下。」
他想要擾亂徐洛的計劃,讓他失去理智。
「你迷路過嗎?」
冰宮主突然問道。
「迷路?」冰宮主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我經常迷路,昨天離開宮主的寢宮后,我就迷路了。我當時就在想,我為什麼要對宮主說那些話?我明明只是想和醉魔大哥一起喝醉,才來北海的。」
劍無極再次向冰宮主鞠躬,說道:「對不起,我昨天太無禮了。」
冰宮主看著劍無極,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戒醉了?」
「是的,為了義氣。」
「什麼時候結束?」
冰宮主的意思很明顯,她想和劍無極一起喝醉。
「快了。」
劍無極說道,「只要宮主相信我。」
徐洛是在劍無極連續三天拜訪冰宮主之後,才開始行動的。
「徐長老,您來了。」
「我只是路過而已。」
徐洛對冰宮主,一直都十分恭敬,即使是在冰宮主還是少宮主的時候,也是如此。
「我聽說,你最近經常與魔教少主見面。」徐洛開門見山地說道。
「他這幾天,天天來找我。」
「魔教少主,絕非等閑之輩,他一定另有所圖,宮主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
徐洛用「另有所圖」這個詞,來表達自己對劍無極的厭惡。
「他說,他想讓我多關心我的女兒。」
徐洛等著冰宮主繼續說下去,他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他這幾天,一直在跟我說這件事。」
徐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宮主是在騙我?」
他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劍無極城府極深,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滿了算計。
但他竟然為了這種事情,連續三天拜訪冰宮主?
「魔教中人,最擅長花言巧語,宮主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
「我知道,我不相信他們。」
「既然如此,宮主為何還要將他們留在冰宮?」
徐洛很想問這句話,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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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教主留在冰宮,對我們不利,還請宮主早做決斷。」
徐洛加重語氣說道,「為了冰宮。」
「你說得對,魔教中人,的確不能在冰宮久留。」
冰宮主說道,「我會給少教主一個期限,讓他儘快解決前任宮主之死。」
雖然冰宮主答應了他的要求,但徐洛卻感覺,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
她總是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今天,她卻離他很近。
「這一切,都是為了冰宮。」
徐洛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冰宮主的寢宮。
他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冰宮主剛才說的話。
「你又說,是為了冰宮。」
「又?」
徐洛心中疑惑,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他走到寢宮門口,正好遇到了劍無極。
「徐長老。」
「少教主。」
兩人互相行禮。
「你去見宮主了?」
「是的,你呢?」
徐洛不想讓劍無極知道,他也去見了冰宮主,但他還是保持著鎮定。
「我也是去見宮主,可惜來晚了一步,錯過了與少教主見面的機會。」
「我聽說,你最近經常去拜訪宮主。」
「我只是想向宮主請教一些問題。」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要去北血門一趟。」
徐洛剛要轉身離去,聽到「北血門」三個字,頓時停下了腳步。
「你去北血門做什麼?」
「他們失去了一個兒子,我當然要去安慰一下他們。」
「少教主真是宅心仁厚啊。」
徐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根本不相信劍無極的話。
「那我們下次再見吧。」
劍無極抱拳行禮,轉身離去。
徐洛看著劍無極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厭惡。
他覺得,劍無極就像一隻蒼蠅,到處亂飛,擾亂他的計劃。
「我一定要除掉他。」
徐洛心中暗道。
他看到,劍無極的懷中,露出了一角信封。
「難道是那封信?」
徐洛心中一動,想到了前任宮主寫給醉魔的那封信。
劍無極也看到了徐洛的表情變化,心中暗道:「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徐洛的內心,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