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發
「什麼屍油?」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這些人果然不只是看起來怪異,行為上也不正常。
「你不知道?」瘦子又靠了過來,仔細的在我身上聞了一番,目光里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意思。
「咋了?」我嫌棄的往邊上讓了讓。
「沒啥,小兄弟這次擔任的是核心位置吧?」
「哪啊?」我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又怕他一直糾纏我,乾脆擺擺手,兩步跑開了。
那瘦子也沒追上來,我看他一臉奸笑的站在原地看著我,心裡直發毛。
劉工的安排果然是貼心,所有參與的人員都被分開安排了住宿,顯然他們並不希望這些人私下有什麼交流。
晚上陳老頭回來,我就跟他打聽這個夢晴的來歷。
陳老頭嘟嘟囔囔的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只是跟我講,說她是這一行里專業負責出貨的人,身份和地位都很高。
見他不願意聊,我就問他關於他自己過去的事。
「我都離開這行30多年了,哪有什麼過去。」
「你可是把頭啊,副隊長級別的,你沒點本事,夢晴能這麼看重你?老頭,你這也瞞著我是吧?」
「睡吧,睡吧,該你知道的時候,你都會知道的。」
陳老頭的過去,我可不是第一次問他,這六年裡,我是換著花樣打聽過,愣是毛也沒打聽出來。
我知道,他不願意直視的過去,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對了,老頭,今天開會的時候,有個戴著墨鏡瘦瘦的男的。。。」
我剛想跟他聊白天的事,他就開始打起呼嚕,睡死了過去。
這一次出發能帶上我,純粹是沾了陳老頭的光,我一個啥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何德何能能加入這種專業的團隊呢。
夢晴說的那五十萬,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算在內,即便是算在內了,這錢也是會給到陳老頭手上。
再說了,這麼多錢對我來說,根本就花不完。
那一包錢被我藏在床下,前後這麼些日子也沒花超過一千,除了日常吃喝,最奢侈的就是去超市買點零食了。
沒有一定的認知,錢多了還真不一定是好事,尤其對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來說。
白天的時候,陳老頭讓劉工帶著他去了趟街上,把錢都存了起來,直到這一步,我心裡的重擔才算卸了。
因為閑著無聊,我這才有空在周圍逛逛。
這是一個大型的園區,裡面有好多棟四五層高的樓,幾乎所有路口都有崗哨,轉悠了幾圈,這才發現,除了我在的這棟樓附近,我是哪也去不了。
即便沒看全,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園區最深處的地方貌似是一個做醫學研究的。
一早上有三輛醫院的車輛開了過來,我甚至隱約看見有人在抬擔架。
其實到這邊我都是可以理解的,那個駝背老頭說過,夢晴這次明顯有某種目的,我想她應該是想從西周的墓里找些治療她腿疾的東西。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陳老頭不願意跟我說,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得知事情的具體情況。
中午的食堂飯菜很是豐盛,甚至還提供了酒水。
那些在會議室一起開會的人都聚在那裡,早已聊開了,有說有笑的吃著喝著,倒是讓我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不過,這也不怪他們,要怪就怪陳老頭沒給我安排活,沒能和大家熟絡起來。
看見我來吃飯,那個瘦子又一臉諂媚的貼了上來,只不過這次他倒是很正常,沒再說什麼奇怪的事。
瘦子叫候三浪,他自稱自己是南派卸金一門的傳人,主要任務是負責機關的拆解和探路工作。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這東西有幾分真假,除了陳老頭我倒也沒接觸過這一行的其他人。
瘦子滔滔不絕的跟我吹噓著他盜過的墓,還有各種牛逼轟轟的機關巨石什麼的。
那一年我也就十四歲,聽起來比看地道戰都覺得精彩,打心底就差點把他當偶像。
瘦子的夸夸其談還是引來了其他人的關注,圍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
他們之間都很默契的吹捧著,順帶介紹著自己的職責,反正飯還沒吃完,我就把人給認了個遍,包括那個一直坐在角落不說話的黑衣服女人。
等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夥也都散了,我這才意識到,好像從頭到尾就沒人問過我是誰。。
畢竟我只是個孩子,想法也單純,興許大夥都知道,我只是個來實習的新人罷了。
剛出了食堂,就碰到了迎面過來的劉工。
「吃完了睡會,五點發車。」
「啊?這麼快?」
我一直以為是明天開工,誰能料還是個夜班呢。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么?」我話沒說完,劉工直接一溜煙就跑沒了,看起來忙的很。
回到宿舍,陳老頭不在,我沖了個澡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腦子裡全是各種想法,整個人激動的發抖,好在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稍微整理了下思緒就睡了過去。
睡的正死,走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樓下燈火通明,十來輛車整齊劃一的停靠在那裡。
「出發了,出發了。」有人敲門,聲音很大。
我一看牆上掛鐘,確實快5點了。
胡亂的把衣服套上身,想看看有沒啥漏掉的,這才意識到自己除了幾件換洗衣服就沒什麼其他東西。
看著別人大包小包的,我就背著個空包,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準備好。
等我下樓的時候,車都開走好幾輛了。
我還在找陳老頭,一個女人的聲音喊住了我。
「方長,你跟我一車。」
說話的人正是夢晴,她坐在輪椅上,等人把她連人弄上車。
劉工依舊負責駕駛,副駕上坐著那個去接我的傢伙。
夢晴的車很大,裡面有冰箱,有沙發。
「對了,老趙怎麼把鬍子颳了?什麼時候刮的?」車剛開,夢晴突然問了這話。
我也想知道,畢竟那種大鬍子光是留就要留好幾年。
「好幾天了,他這是謝罪呢,誰讓他把人給看丟了。」
劉工嬉皮笑臉的解釋著。
「我跟劉工打賭,賭這小子不會出岔子,誰知道他玩的這麼花。」
夢晴好像挺愛笑的,聽到他倆這麼一唱一和的笑的都停不下來。
我這才知道大鬍子為什麼不愛搭理我,原來還是我害的他。
一路上,我也不敢說話,就這麼靠著沙發聽著他們瞎聊天。
直到開到天黑,大約晚上九十點的時候,夢晴才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
「方長,你對西周和風水了解的多麼?」
「不多吧,好像書上說風水這門學問就是起源於西周時期。」
我書讀的少,確實也是知道個大概。
「這一趟下去,做姨的想請你幫我辦點事,行么?」
夢晴這話,讓我後背發涼,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晴姨,您說看看。」
「姨需要你幫忙背個人上來。」
「誰啊?」
「這趟帝陵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