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雲派11
楚月聽著熟悉歡快的聲音,笑著說:「青姑娘不在這幾天,府里有些悶,還是你在的時候熱鬧啊,你不在,我每天都在想著你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可好,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陳深也很是高興拉著人坐在一邊說個沒完沒了。
而封順西則是和長壽爺爺他們坐在桌子前,有說有笑的喝著酒。
一晚上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在陳深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
大家這才意識到,因為太過高興竟然聊了一整晚,雖然個個都困的不行,但還是笑著說先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再去後花園繼續聊。
只是等回去后,一個個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
崔林語覺得奇怪,明明是聽下人說,師妹已經回來了,只是這會,院子里怎麼這麼安靜呢。
「小師妹……」崔林語敲著門,朝裡面喊著,但是一連喊了好幾句,也沒見裡面有反應,難不成是她聽錯了。
崔林語用了力去推門,但沒想到,這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她走進去,聽見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然後循著聲音找到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崔林語笑著喃喃自語說:「這得是多晚回來的,能把自己困成這個樣子。」
只是,這晚上回來多不安全啊,為什麼不選擇白天的時間回來呢。
崔林語在房間坐著等了好一會,陳深才悠悠轉醒,她迷糊的起來去倒水喝,可是還沒等她拿起茶壺,就看見茶壺自己在那倒水,茶杯也親自送到自己的嘴邊。
陳深才醒,腦子反應有些慢,她就這樣就著喝了一大杯。
等人徹底醒過來后,陳深驚訝的看著前面的人,說:「崔師姐,怎麼是你,我還以為……」
崔林語說:「你這一走都快半個月了,我還想著要不然就先離開。」
陳深著急的說:「為什麼啊,崔師姐,你在這裡待的不舒服嗎?」
「而且我們還沒好好的出去逛逛,也沒好好的去看一下這繁華的寶金城,你怎麼就要走了啊。」
陳深不舍的看向崔林語,人一旦有了感情,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會彌足珍貴。
崔林語笑著說:「那時只是有了這個想法,但是想到你還沒回來,也沒能跟你說上告別的話,一時間就猶豫了,這不,就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回來嗎?」
陳深這才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陳深靠在崔林語的身上笑著說:「等明日我們就出去先痛快的玩一下吧,這寶金城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我都沒玩過,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崔林語點點頭說:「好,可以。」
陳深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的把自己的包袱找出來,將兩個袋子拿出來,說:「這是給你和禾言的,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辛辛苦苦除掉了青城山的怪物,你和禾言都受傷了,這傷科不是白受的。」
「這次去流雲派,我特地問他們要的,那些老頭子把自己的法器寶物看的比自己的名聲信譽都重要,我就沒要,畢竟是流雲派的東西,我們能不能用還是一回事,要是真要了,這些老頭子還不得氣死啊。」
「所以,我就要了這些東西,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陳深看向崔林語,希望她不要嫌棄,畢竟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崔林語看著兩個袋子,疑惑的問:「是單獨給我與禾言的,還是大家都有。」
陳深笑著說:「放心吧,哥哥也有,不光是你們兩個。」
崔林語問:「封城主沒有,為何方徊珣也沒有。」倒不是她在意誰,只是在她看來,這件事方徊珣的手下死傷慘重,按理說他也應該得到一份。
陳深生氣的說:「他有什麼資格要啊,他可是流雲派的人啊,我沒問他要東西就好了,他還敢問我要,看我不叫哥哥打的他滿地找牙。」
崔林語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隨即也沒有什麼疑慮了,直接將兩個袋子收好,這事小師妹給他們要來的,可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
陳深笑著說:「你是不知道流雲派有多恐怕啊,一點都沒有靈劍派好,要是想上去,先要走一道長長的階梯,我覺得要是沒有修為的人,只要站在階梯上,別說上去了,只要稍微停留一下,就會被風給刮跑了。」
陳深邊說,邊給自己整理衣服,卻發現豐和長老給的包袱里還藏著東西。
「這是什麼?」
陳深將包袱打開,看著裡面金銀玉石,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陳深看向崔林語著急的說:「崔師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這個包袱里還有這些東西啊。」
看著如此多的東西,崔林語笑著說:「雖然你嘴上在埋怨,但是能感覺到你在流雲派還挺受重視的,就算是離開,還給你送了這麼多的禮物。」
陳深嚇了一跳,連忙將銀子抓了出來,放在崔林語的面前說:「大家都有份的,不是給我一個人的。」
崔林語不是喜歡黃白之物的人,只是因為覺得陳深說得對,她才收下了,而現在這跟她又沒關係,她不可能再接受了。
崔林語止住她說:「這是別人送你的,我不會要,也沒資格要,你不要因為我在這裡,就變的畏手畏腳,師姐不差這點東西。」
陳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崔師姐,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擔心,你認為我私自藏了些東西,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的人。」
崔林語假裝生氣的說:「你不是這樣的人,難不成我就是了,師姐的眼界,比你看到的還要廣,不會因為這個就誤會的。」
陳深點點頭,將銀子收了起來,她好像有點擔心過頭了,這樣是不是不好啊。
陳深拉著她往外走,說:「我們去後花園逛逛吧,在屋子裡待的有點悶。」
崔林語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但還是隨著她一起去了後花園。
兩人在後花園走了不少的路,陳深感覺到崔林語走起路來非常完美,這雙腿就跟她本人的一模一樣。
陳深讓崔林語坐下,自己給她把脈看看。
果然如她猜到的一樣,這腿已經完全成為崔林語身體的一部分了,和她的身體和魂魄緊密相連,想來崔林語以後的修為會更進一步的上升。
陳深笑著說:「師姐,你的腿已經彎完完全全的好了,就算是修行或者是打架什麼的,以後只會更厲害了。」
崔林語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說:「這是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是每個崔家子嗣都有的,現在我把這個給你,若是以後你想見我,或者要需要幫忙,只要亮出這塊玉,崔家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
陳深連忙將玉推了過去,說:「我不要,我救你,不光是因為你救了我,更因為你待我好,非常耐心的教導我很多女孩子的事情,我是心甘情願救你的,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崔林語笑著說:「可是這塊玉佩我也是心甘情願的給你的。」
「自從我到了靈劍派,師父和師兄們都待我很好,但有些事情有些話,我無法對師父他們開口,可是自從你來了,我感覺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我。」
「雖然所有人我都很好,可是我總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彆扭。」
「而你的到來,剛好打破了這個彆扭,你讓我知道了,我除了被人保護被人照顧之外,還可以照顧別人。」
「那時候的我,認為只要好好練劍,努力修行就能報答師父,對的起靈劍派的栽培,可是在照顧你的時候,我發現了我還有其他的價值,要不然我的人生就像一灘平靜的湖水,沒有一點起伏和波瀾。」
「是你讓我變的不一樣,是你讓我激起了漣漪,你說我照顧你對你好,可是反過來,對我來說,你是在挖掘在激發不一樣的我。」
陳深被她話弄得頭暈腦脹的,畢竟以陳深現在的想法和理解來說,她是完全不懂崔林語是什麼意思。
陳深迷糊的說:「崔師姐,你說這麼多,我一點也聽不懂啊。」
崔林語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也沒有強制要她懂,在這件事上,她們都有各自的感受就行。
「行了,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收下這塊玉佩,明明挺聰明的,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這麼多呢,拿著。」
崔林語將玉佩硬塞給陳深,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陳深,是自己的小師妹。
陳深不明所以,看著手裡的玉佩,她感覺到有些溫熱,不知是玉佩本身的原因,還是一直被崔林語拿在手上所以沾上了她的體溫,不過陳深會好好保管這枚玉佩的。
「你們都在呢。」
楚月走了過來,雖然身邊還有有丫鬟扶著,不過這些天用了長壽爺爺的葯,她的眼睛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沒到看清人的地步,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能看到的。
陳深笑著說:「是啊,月姐姐,你怎麼醒的這麼快啊。」
楚月掩嘴笑著說:「哪裡快了,這都要午後了,要是再睡下去,這晚上怕是要睡不著了。」
陳深笑著說:「怎麼會睡不著,我不管睡多久,晚上照樣能睡。」
其實陳深只要是心裡沒事,沒負擔的時候,就會睡的特別多,但是心裡一旦有事,或者身邊一旦出現了什麼事,她的精神就會高度集中,整個人也會綳得很緊,會一連好幾天都睡不著的那種。
崔林語笑著說:「小師妹還是個孩子,多睡多長個。」
「睡覺還能長個啊。」
陳深笑著問:「能長多少,我現在這個樣子著實矮了些。」
崔林語一時為難了,她只是聽長輩們這麼說過,但沒聽說過具體長多少。
陳深用手比劃著說:「這長這麼多,還是這麼多。」
楚月聽著兩人談話,忍不住笑出聲,說:「這長多長少,全看個人體質,我看青姑娘還不如多多吃飯多多睡覺,等長高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陳深點點頭說:「月姐姐說得不錯,那晚上我要吃兩大碗飯,吃完就去睡覺,保證明天就能長個了。」
崔林語和楚月被陳深的話給逗到了,三人在後花園聊得很是開心,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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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聊的很是歡快,可有的人卻痛苦不堪。
方玉如看著鏡子里的人,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從一個花一樣的少女,變成了長滿皺紋的老婆婆,這樣的落差和羞辱,讓她生不如死。
「啊……」
為什麼還是這樣,這些天她也看過了大夫,也吃過了葯,可是為什麼一點作用都沒有呢。
若是不能恢復原來的容貌和年輕,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享受不了榮華富貴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方玉如發瘋似的在房間里亂吼亂叫,將房間里能扔的能摔的又給摔了一個遍。
守在外面的丫鬟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每天都上演的戲碼,看多了就沒意思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方徊珣也要離開了,而方玉如是和他一起出來的,雖然他一開始不是很樂意,但是人來都來了,回去的時候,也必須給帶回去才行。
方徊珣走到房門前,就聽見裡面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方徊珣問一旁的丫鬟:「這是什麼情況,她在發什麼瘋。」
那丫鬟行著禮,說:「小姐這些日子好像生病了,每天都會在房間里又是摔又是扔的,怎麼勸都不行。」
怎麼回事?
方徊珣推開進去,就看見方玉如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準備往地上摔去,方徊珣大步的走過去,一把將茶壺搶過來,說:「一直窩在房間里能不生病嗎,你不是喜歡到處逛嗎為何不出去走走,換換心情,也好過你一直這麼瘋癲。」
方玉如轉過頭看向方徊珣問:「你說誰瘋癲。」
那一張臉布滿皺紋,眼角耷拉著,頭髮也變灰了,行動沒有受到影響,衣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儼然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婆子了。
方徊珣被她的樣貌和身形嚇到了,半晌方徊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你……是玉如?」
若不是從口音里聽出來,方徊珣都會認為是方玉如偷偷跑出去,怕自己發覺,找了一個老婆子假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