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機上的生日

「知道會暈機，就不要吃榴槤。」

男人挑眉，低沉而磁性的聲線極為醇厚動聽，可冷冷的口氣，聽著竟像是教訓。

「……你是屬狗的嗎？」

失戀的女人不好惹，林在紅著臉，惡聲惡語。

真是的，還是出發之前吃的榴槤，他竟然也能聞出來。

看著翩翩公子，原來竟是如此毒舌。

顧行止作為g市家喻戶曉的名字，商界和娛樂版的風雲人物之一，以及無數女人yy和仰慕的對象，林在對於他，當然有所耳聞。

「我猜你，肯定沒和男人接過吻……」

「接過吻的女人，去向男人告白時，是不會吃榴槤的……」

顧行止盯著眼前的女孩，略有蒼白的臉色瓷白無暇，撲閃的紅通通的眼睛，有如一隻咬人的兔子。

「榴槤有什麼不好？」

「榴槤營養豐富，是『水果之王』，常吃可以強身健體，健脾補氣，你老人家精血虧虛，該經常進食補腎壯陽……」

林在被氣著了，心想他不但有一張利嘴，還有一雙利眼。

他是怎麼看出來，她是去告白的？

「榴槤性熱，你吃了可以活血散寒，緩解經痛，對生理期……比較好。」

顧行止黑眸微眯，慵懶隨意間詮釋著極致的優雅，眼神卻散發著幽幽的冷氣。

老人家？

還真是個生疏的稱謂。

「你才生理期呢……」

「嗯，男科醫生說，男人也有自己的生理周期……」

混蛋不可怕，就怕混蛋有文化，對「生理期」順嘴拈來的男人，林在僅有的一點好感，算是支離破碎。

「看來，你經常去看男科醫生……」

「這是常識。」

兩人從善如流，顧行止微微一笑嘴角妖冶，接收到林在刀子一般的視線，眸底的暗意莫名。

「……」

說她沒常識？

算了，嘴皮子功夫，不是一般的厲害，林在發揮女不跟男斗的精神，不想再成為他消遣的獵物。

看得出來，他很閑。

*

接下來的時間，算是和平度過，等飛機快要降落在g市機場的時候，林在從顧行止的肩膀上醒來。

「喂……」

「是你壓的我。」

顧行止動了動僵硬的身軀，深邃的眼眸直盯著她，神情冷寂無波。

什麼叫她壓？

「硬硬的，我還不舒服呢……」

林在嘟著嘴，都有些不明白，她怎麼就睡得那麼香。

他的姿勢，委實只借給她一個肩膀，難道斗過嘴后，鬱氣都給散出來了？

「是嗎？」

硬硬的不舒服？

顧行止眸光一閃，盯得林在再次臉紅，才恍然大悟他特別的理解能力。

「綠水長流，青山不在，先生……咱們再也不見！」

出了機場，林在頭也不回，算是結束了她這一場，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告白之旅。

「大少……」

顧行止站在原地，看著她青春活潑的身影離開，眸底的暗潮，如風起雲湧。

「回攬天苑。」

有人來接，他丟出冰冷的四字，原有的一絲緩和，通通化為冷寂的深壑。

司機無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少的生日，都是在飛機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