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沒必要去傷害現在身邊的夥伴

「當與你一同跟隨這珠子的指引踏入鏡子之中的環境時，去親身感受那些過往回憶之時，對即將展現在眼前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我在想那究竟是怎樣的一段回憶，讓我用儘力氣去封印起來。」

「然而，如今已然走到這般境地的我，事實上早已明晰了自己最終將會做出怎樣的抉擇，以及等待著我的最終結局究竟為何。」

黛顏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呢喃道。

一旁的舒婉婉靜靜地佇立著，沉默不語。

因為她與黛顏心有靈犀，所以無需言語，便能知曉此時此刻黛顏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

那是無盡的悔恨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她的心緊緊包裹。

還有那份永遠無法釋懷、無法原諒自己的自責，猶如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黛顏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輕鬆一些。

「不過這倒也無妨，畢竟後面的故事自有這珠子來為我們補齊。」

緊接著，她稍稍頓了一頓，梳理了剛才的情緒，方才接著開口說道。

「這顆珠子裡面實際上還留存著一部分記憶，而這些記憶是屬於陸昭雪的。」

「在她的記憶世界當中，講述了後續所有事情的發展經過。」

舒婉婉靜靜的聽著黛顏說話，察覺黛顏的情緒有些不對。

踏入鏡中幻境的那一刻起，時光彷彿凝固，而黛顏始終如一地陪伴在舒婉婉身旁。

舒婉婉凝視著黛顏那略顯憔悴的面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那張原本就嬌柔的臉龐，試圖從黛顏故作輕鬆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絲倦意。

「是不是很累了？」

舒婉婉輕聲問道，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

身處這幻境之中，所能見到的唯有眼前不斷變換的景象，對於時間的流逝的感知並不清晰。

然而，舒婉婉此刻才恍然意識到，這如夢似幻的一切得以維繫，全賴黛顏在背後默默支撐。

黛顏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

「沒關係的，我們繼續吧。」

話音剛落，她便抬起手，準備像先前那樣揮動衣袖以改變眼前的場景。

可就在這時，舒婉婉迅速伸出手，穩穩地扶住了黛顏的手臂。

「先出去吧，等你恢復一下，我們再進來。」

當她的指尖觸及黛顏的冰冷肌膚時，一種強烈的感覺湧上心頭。

——黛顏的靈力已然接近力竭的邊緣。

黛顏依舊倔強地搖著頭，正要開口解釋些什麼，舒婉婉卻搶先一步說道。

「沒關係的，這次我們已經了解到足夠多的信息了。」

「我覺得有些事情或許可以先著手去調查一番……」

「可是這次出去以後，下次我再有能力支撐這樣大的環境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黛顏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她心中十分明白，儘管一直竭力支撐。

但維持如此之久的幻境已然讓她的靈力消耗殆盡，即將面臨枯竭的境地。

然而此刻若是選擇走出去，那麼擺在黛顏面前的問題並不簡單。

那便是她根本不清楚自身究竟還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再度直面那些曾經令她飽受折磨、痛不欲生的痛苦回憶。

每一段回憶都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痛著她心弦。

每一絲記憶都恰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不斷衝擊著她內心深處那搖搖欲墜的防線。

她有些怕了。

再來一次的話，還真的能夠承受得起這一切嗎？

會不會一旦再一次觸及那些過往的傷痛，就會徹底崩潰，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種深深的恐懼纏繞著她，讓她舉步維艱，難以邁出這一步。

所以她不敢退。

"日子還很長呢，不必著急於這一時。"

舒婉婉輕柔地扶住黛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同時開始調動自身的靈力，做好了離開此地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黛顏卻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了舒婉婉的手腕。

舒婉婉微微一怔，隨即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直直地與黛顏對視著。

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

而從黛顏的眼神之中，舒婉婉似乎已經洞悉到了對方接下來想要採取的行動。

"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舒婉婉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臉去，不再看向黛顏。

但她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依舊持續不斷地運轉著體內的靈力。

"僅僅只是為了知道過去了的事情，實在不值得為此傷害到現在身邊的夥伴。"

「哪怕這種傷害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恢復。」

「也不應該如此的。」

舒婉婉輕聲說道，語氣淡然聽不出來是什麼心情。

黛顏聽到卻隱隱約約的覺得舒婉婉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是我太任性了，沒考慮到你的情況。」舒婉婉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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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你的靈力是否恢復好，更重要的是你要從心裡接受這一切啊。」

「都怪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我們……等下次你從心裡接受過去的一切的時候再進來吧。」

舒婉婉扭過頭，眼角確實掛著淚，可是卻笑的燦爛。

黛顏咬了咬嘴唇，眼淚也有些控制不住。

她知道舒婉婉說得對，內心的執念終究要和解，說了太多都是自欺欺人。

「我明白了，下次...下次我一定會做好準備的。」

黛顏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了舒婉婉的臉。

擦去了那不該有的淚痕。

黛顏收回手又回握住舒婉婉的手，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舒婉婉輕輕拍了拍黛顏的手背，給予她一絲安慰。

隨後，她們轉身離開了這個有些悲情的地方。

睜眼，練功房中，陽光灑在她們身上，也驅散心中的陰影。

…………

在那寂靜無聲的練功房內，突然間傳出了一陣「咣當」聲。

打破了西郊別墅中的寧靜。

一直守候在樓梯口的白玄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弄的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耳朵，試圖捕捉更多的聲音。

"有聲音！！"

白玄一臉警覺地轉頭看向同樣坐在門口地上的葉林楓，壓低聲音說道。

葉林楓聞言也是一個激靈，趕忙從地上站起身來，臉上滿是疑惑。

「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

「廢話，你聽力又不行，我可是耳朵像天線的靈寵。」白玄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她們回來了，進去看看？！"

葉林楓也沒管白玄說什麼，沒心思跟他鬥嘴。

就在這時，從白玄那邊又傳來了幾聲痛苦的哀嚎。

葉林楓原本已經伸出去準備開門的手又收了回來，望向白玄所在的方向。

只見白玄正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大腿，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走廊的扶手。

他每邁出一步，嘴裡都會發出"哎喲哎喲"的呻吟聲，看起來十分狼狽。

"腿......麻了......"白玄齜牙咧嘴地解釋道，一張俊俏的臉上表情相當精彩。

聽到這話，葉林楓不禁皺起了眉頭，表情變得有些嫌棄。

「這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玄抬頭抗議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我都三天沒動地方了能不麻嗎？」

隨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這沒用的腿。

「跟你一樣天天還下樓吃個飯，還遛個彎。」

「我是人！！不吃飯能行嗎！！？」

葉林楓本來還打算再頂兩句，但看著白玄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要不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