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客房每間都大同小異，三十多平方，五臟俱全，除了不能煮飯，冰箱，洗衣機，電視，要什麼有什麼，比賓館還要齊全。

眾人各自挑了一間，放下行李又給家裡人打電話報了平安，接著就下樓吃飯了。

「小張，小葉，你們今天也留在這吧，外面雨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出去太危險了。」小寶對兩個司機道。員工宿舍和主宅雖近，但不連通。

兩人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杜曉燕道：「小雪，我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咱們可以聊聊天什麼的，我還從來沒在同學家住過呢，我看美劇里有那個什麼睡衣派對，我們也試試！」

另兩個女生也紛紛附和。

「好啊，我們就像在學校宿舍一樣，哈哈哈。」小雪點點頭。

也不知是秦家的飯菜特別美味，還是實在餓得厲害，眾人胃口都不錯。

吃完飯眾人各自回房間洗澡，洗完衣服幾個女生抱著毯子和枕頭來找小雪。

「哇塞……」杜曉燕是個心直口快傻大姐的性子，「小雪，你房間也太大了吧！床也好大，這麼大的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咱們今天不用打地鋪了，哈哈。」

小雪房間有一百多平米。床在靠門那堵牆的正中央，有三米多寬。房間右邊是衣櫃和鞋櫃，左邊是浴室，對面右牆角有一扇落地窗，掛著白色的雙層窗帘，出去是陽台，和隔壁小雨的是相通的。落地窗左邊是電視機，正對著床，再左邊是放玩具的玻璃櫥櫃和寫字檯等。房間中央鋪著可愛的白色卡通地毯，兩邊用沙發壓著。

關了燈，四人爬上床，聽著雨聲在黑暗中聊天。

「小雪，你家到底有多少田啊，普通開農場的哪有這麼富的。」杜曉燕問道。

「上次聽我哥說有5萬多畝，我也不大清楚，家裡的生意我不懂的。」

「5萬畝？！那比我們學校還大吧？」杜曉燕對5萬畝究竟多大沒什麼概念。

「我們學校三千多畝，大門旁邊的簡介里不是寫著么。」方倩道。

「我算算，要是你家平均一畝地賺一千塊，一年也有好幾千萬了，哇靠，真土豪啊！」杜曉燕羨慕得不行，「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不是已經是朋友了么，敢情我剛才和家裡人的介紹都白瞎了？！

「不過啊，小雪你完全沒有有錢人的氣質！」方倩笑道，「真是白瞎了你家這麼多錢！」

小雪不解，「那你說有錢人啥氣質？」

「反正不是你這種的！」

杜曉燕附和道：「我都沒見你穿過一件名牌。」

小雪急了，忙辯道：「我怎麼沒有名牌了，我昨天穿的就是名牌！」

「我們怎麼沒看出來，什麼牌子的？」

「美特斯邦威啊，在我們鎮上可有名了，我昨天穿的那件t恤就一百多呢，也就一塊布，嘖！」

「……」果真白瞎了這麼多錢！

方倩決定換一個話題，「你哥長得真好看，我都看呆了。以前聽你說他比你大八歲，看著不像啊，我覺著他長得比我還嫩呢！」

杜曉燕接道：「而且特別有有錢人的氣質！」

「那是！我哥從小到大見過他的人沒有不說好看的，又聰明又能幹，而且對我特別好，我最喜歡的人就是我哥了。」

「還不知道你哥叫什麼呢。」

「秦小寶，小名寶寶，可愛吧？」

「不怎麼有氣質……」

「……」

「你哥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介紹給我怎麼樣？」許久沒開口的許清清問道。

她看到秦小寶第一眼就心生好感了，這個男人英俊儒雅，而且家裡這麼有錢，如果以後能嫁進秦家，她就能過上不一樣的生活了。她父親外出打工，母親是賣早飯的小攤販，這些她從沒對同學說過。她自認長相出眾，追求者眾多，但條件都很普通，根本配不上她。而小雪不止長相普通，學習成績也不出眾，性格也很男人婆，但卻擁有她做夢都想擁有的一切。雖然她和小雪的哥哥年齡相差8歲，但男人不是都喜歡更年輕的么。

杜曉燕和方倩只當許清清說笑的，也紛紛開玩笑擠兌：

「對啊，俊男美女，多登對啊。」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小雪呆了，「我是不反對你當我嫂嫂啦，可是我哥有男朋友的啊！當第三者不大好吧，要不等我哥分手了我再和他說？」

「……」這姑娘真心沒救了，三人在心裡哀嚎，敢情她到現在都沒明白那人根本不是他哥的男朋友，智商真心堪憂，她媽媽說的一點不錯！

許清清也不指望小雪了，照著她的智商，有她幫忙指不定反而搞砸，還是趁在秦家的這幾天自己爭取吧，依自己的長相，就不信對方不心動。

小寶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紅雨，哪有閑心想別的。本來想等小雪一回來就告訴她真相，可看她長途勞累的，還是明天再提吧。

……

除了小雪，秦家其他人都輾轉反側，天還沒亮就醒了。

雨下了一夜，早上七點多才放晴。小寶站在窗戶前往外看，昨天看不清，現在看清了只覺毛骨悚然，寒毛豎起：地上一灘灘的紅色雨水，整塊大地好像經歷過一場浩大廝殺一樣，滿地都是血水！

打開電腦，小寶想看看網上的情況。

各種關於紅雨的新聞和帖子鋪天蓋地，幾乎全球都下了紅雨。

大多數新聞內容是把天降紅雨當做奇觀來看的，一部分則和芝加哥的紅雨聯繫起來，覺得可能對人體有害。

點開一個熱門貼吧，其中一個帖子：

『昨天的雨真心太嚇人了，我都不敢出門了』

『我奶奶有心臟病，今天開門看到一地血水，差點嚇得進醫院』

『昨天不是有人發帖說這雨有毒么，我看到好多人都淋了，沒聽說一個得病的』

『應該沒毒吧，也就是顏色嚇人了點，我看地上的花花草草都長得好好的』

『太奇怪了，我從沒聽過全球同一個時間一起下雨的，這是人工降雨吧？』

『我老家乾旱好幾個月了，昨天也下雨了……不知該喜該憂』

『要是人工降雨，也太NB了吧，誰這麼本事能在這麼多國家同時撒乾冰啊』

『我看了昨天那人發的帖子，昨晚特地舀了雨水養了幾條魚，今天早上還是活蹦亂跳的，啥事沒有』

『我家的小狗昨天也淋了雨，現在有點蔫，不知是不是這雨水的關係，待會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

……

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還是待會問綠吧。

陸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點，眾人紛紛下樓吃飯。

「小雪，吃完飯到我房間來一趟，有事和你說。」小寶道。

「哦。」難不成要說賀佟的事？不知道老哥對他印象好不好。

「你們其他人也暫時別出門，等積水幹了再說。」

眾人紛紛應是。

……

進了小寶的房間，小雪發現家裡人都在，包括三個新成員。

「你們怎麼都在啊？」不會是老哥把賀佟的事告訴他們了吧，難道是來審問我的？

「小雪，來，坐到媽媽身邊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

……

聽完眾人的話，小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見小雪不大相信，綠使出了『大變活植』的絕活。

「你原來是外星人啊，怪不得我覺得你與眾不同，真是太酷了！」說著比劃了下剛才綠做過的動作。

眾人大汗，這位姑娘，你關注的重點錯了……

小寶發現，家裡神經最脆弱的原來是自己，其他人的都比指頭粗！

「綠，我剛才看了網上的新聞，貌似都沒人出現中毒癥狀，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如果被傳染，照你們地球的時間算，一般2天左右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物，動物可能還會快一點。」

「但是芝加哥至今都沒出現，到昨天為止最嚴重的也就是昏迷。」

「確實會有潛伏期，但是這麼長的我沒見過。」

眾人一時也搞不清了，到底是不是毒雨啊。

小雨突然道：「是不是地球人的抵抗力比較強，或者有什麼和你們星球不一樣的東西？」

小雨這一說讓綠茅塞頓開，「陽光！是陽光！我們那裡沒有陽光！論身體素質，我們那裡有很多比地球人強悍的多的種族。」

「對，陽光能殺菌，適當多曬太陽也能增加抵抗力。」小寶道，「看來，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不了多久就會爆發了。」

「你們看外面，有沒有覺得雨水的顏色好像淡了點。」小雪坐在落地窗旁，陽台上也飄進了不少雨水，她一眼就能看到。

眾人紛紛向外看。

確實比大清早淡了不少，已經變成水紅色了。

「看來確實是陽光的原因，原本在自然狀態下，水裡的紅色病毒能存活十多天，現在一天都不到就開始大批死去了。」綠道，「不過它們也有別的弱點，受不了高溫，以你們地球的標準，大概六十度左右就可以殺死它們了。」

「那這麼說，中了毒的人還有救？會不會晒晒太陽就好了？」小雨興奮道。

「不會，有陽光的話，可能傳染上的幾率會變小，但是一旦傳染上，希望就渺茫了，陽光不可能殺死身體內部的病毒，身體也受不了六十度的高溫，應該沒有可能康復，至少我沒見過。」綠淡淡道。

「……」眾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