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六)
然而,就在肖君即將沉浸在自己的勝利幻想中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重重推開,四名身著護衛制服的「新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們的眼神銳利,氣勢逼人,正是林麟、陰潔、韋弦和劉櫻。
會議室內的眾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章杜智則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肖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沒想到這幾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外鄉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胆地參與進來。
「各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四位是我特別請來的護衛,他們將在此次危機中協助我們。」章杜智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故意將「護衛」二字咬得極重,意在提醒在座的每一個人,這不僅僅是簡單的護衛,更是他手中的一張王牌。
肖君心中雖驚,但表面上仍保持著鎮定,他冷笑一聲:「哦?原來是護衛啊,看來章大人對這次會議的安全格外重視啊。」
「當然,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混亂。」章杜智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看向林麟四人,示意他們就位。
林麟四人迅速分散到會議室的關鍵位置,他們的動作敏捷而默契,彷彿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陰潔的目光不時掃向肖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緊張,也有對即將揭露真相的期待。
會議繼續進行,但氣氛已經悄然改變。章杜智開始逐步引導話題,將矛頭指向肖君一派,而肖君則不得不小心應對,生怕露出任何破綻。
就在這時,林麟突然開口:「章大人,關於昨晚的襲擊事件,我們有一些新的發現。」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林麟身上,連肖君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林麟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那是他們在回到安全屋后,根據拓籍留下的線索找到的,信中詳細記錄了肖君與拓籍之間的恩怨,以及肖君如何通過雙面間諜操控一切的陰謀。
「這封信,是拓籍先生在遇害前留下的,它揭露了一個驚人的真相。」林麟的聲音在會議室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鎚,敲打著在座每一個人的心臟。
肖君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指著林麟吼道:「你這是偽造證據!我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
然而,林麟只是冷冷一笑,將密信遞給了章杜智,並示意他繼續閱讀。章杜智接過密信,仔細閱讀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肖君:「肖君,你還有何話說?」
肖君的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知道,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敗露了。會議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隊士兵沖了進來,將肖君及其心腹團團圍住。原來,這一切都是章杜智事先安排好的,他早就料到肖君會有所行動,於是暗中調集了軍隊,只等時機一到便將其一網打盡。
肖君看著周圍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決定賭一把了,隨後摔杯為號,屋頂處一直埋伏著的肖家衛隊也加入了對峙之中。
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雙方對峙,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章杜智的臉色並未因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有絲毫慌亂,他冷靜地環視四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肖君,你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嗎?」章杜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你以為僅憑這些烏合之眾,就能改變什麼?」
肖君冷笑,目光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章杜智,你以為自己贏定了?別忘了,這城裡還有一半的人心是向著我的!只要我一聲令下,你所謂的『穩定』立刻就會土崩瓦解!」
正當雙方局勢緊張到一觸即發之際,林麟突然站了出來,他高聲喊道:「諸位,聽我一言!我們之所以站在這裡,不是為了無謂的爭鬥和犧牲,而是為了這片土地上的和平與安寧。肖君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危害到了我們的利益和安全,我們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為!」
陰潔、韋弦和劉櫻也紛紛附和,他們的聲音在會議室內回蕩,逐漸喚醒了在場許多人的理智。人們開始意識到,眼前的衝突並非不可避免,真正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那些企圖破壞和平與穩定的勢力。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住手!」一個身穿官服的老人匆匆走進會議室,他是城中的另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平日里以公正無私著稱。
「各位,我們不能這樣自相殘殺。」老人語氣沉重,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肖君的所作所為固然可恨,但我們現在更需要的是團結一致,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城外敵軍虎視眈眈,內部若再起紛爭,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老人的話如同一劑清醒劑,讓在場的眾人紛紛冷靜下來。他們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意識到在這場危機中,只有團結才能帶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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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老人只是肖君派來的混子人物,就是用來吸引注意力的角色罷了。
肖君此刻勒令道:「全體肖家軍,飲下覺醒劑!」。
此時,肖家軍的衛兵們全體照做,拿出了那覺醒劑往口中一倒,一飲而盡。
「肖君!你要幹什麼?」
劉櫻怒斥道。
林麟預感不妙,他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注意!」
陰潔做好了戰鬥準備,示意三人。
「我倒要看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韋弦嗅到了一股冒險的氣味,此刻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而飲下了覺醒劑的肖家軍,紛紛被黑霧籠罩。
沒錯,肖家軍全部變為了「狂人」。
肖君選擇了一個最極端的方式,那就是人造狂人。
「撤。」
陰潔發號施令,林麟劉櫻韋弦三人連忙開啟立方速直接逃跑。
而留在廳內的所有人,就得獨自面對肖家軍的狂人衛隊了。
狂人,是不可控的。
肖君隨後也飲下了覺醒劑,見四位外鄉人離去,也趁著最後的理智清醒跟著一同跑出。
廝殺,就此展開。
隨著陰潔的一聲令下,林麟、劉櫻、韋弦三人迅速啟動了他們各自的立方速裝置,身形化作三道流光,瞬間消失在了會議室的門口,只留下一道道殘影和空氣中尚未散盡的緊迫感。他們深知,面對已經變成狂人的肖家軍,留在這裡只會是徒勞無益的犧牲。
會議室內,隨著肖君的一聲令下,那些原本還保持著人類形態的肖家軍士兵,此刻彷彿被黑暗的力量所吞噬,雙眼變得赤紅,皮膚下隱隱透出詭異的青筋,他們嘶吼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周圍的所有人發起了瘋狂的攻擊。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了混亂與血腥之中,尖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原本莊嚴的會議廳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章杜智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他沒想到肖君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使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很快便恢復了冷靜,開始指揮剩餘的護衛和士兵進行有序的撤退和抵抗。然而,面對失去理智、力量倍增的狂人,他們的抵抗顯得異常艱難。
就在局勢即將失控之際,那個原本被眾人認為是肖君同夥的官服老人,突然站了出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面古老的銅鏡,鏡面光滑如鏡,卻隱隱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銅鏡突然光芒大盛,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鏡中射出,直射向那些狂化的肖家軍士兵。
被光芒照射到的狂人,竟然奇迹般地停下了攻擊,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即身體開始顫抖,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重新變回了人類的模樣,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這是『清心鏡』,能夠暫時壓制他們體內的狂化之力。」老人解釋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但這只是暫時的,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這場危機的根本方法。」
章杜智見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連忙上前向老人表示感謝,並詢問其身份。原來,這位老人竟是城中隱世不出的高人,對古代法術有著深厚的造詣,此次也是被城中的異動所吸引而來。
「現在,我們必須聯手對付肖君。」老人沉聲道,「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絕不會輕易收手。我們不僅要保護這座城,還要阻止他繼續製造更多的災難。」
章杜智點頭同意,他迅速召集了剩餘的力量,包括那些剛剛從會議,以及城中願意站出來對抗肖君的勇士們。他們知道,接下來將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但為了這座城的和平與安寧,他們別無選擇。
而此時的肖君,看著自己精心培養的狂人衛隊一個個倒下,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瘋狂。
只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那群狂化之人,在清心鏡的作用下短暫地恢復了理智。
「我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的。他們肯定還沒有變成真正的狂人。真正的狂人是基本上不可能通過外在的物品恢復理智。」
陰潔已經跟狂人打過交道了,她心裡清楚那不過是幌子罷了。
「這個傢伙真他媽是用心險惡,看來他剛喝下的藥劑只是單純的某種瘋狂藥物。肖君!」
韋弦氣不打一處出來,這種被人耍的感覺使他極其煩躁。
「不不不,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肖君死人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就想著玉碎。這小子肯定是還有留後手。當然,也不排除他剛喝的藥劑不是讓他們直接變成狂人。可我就好奇他如果有這種奇怪的藥物,那他們為什麼還不直接奪權呢?難道就是為了所謂體面?這就完全不符合他武夫的身份了。」
林麟對此心存疑惑,思來想去總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一時不知道那不協調之處在哪。
章杜智以為有清心鏡這種所謂的神器在手就能夠收服所有狂化之人。
「既然他們都已經恢復正常了,那就赦免他們吧。他們這群人,不過也是肖君這個賊子的犧牲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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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杜智向自己的幕僚傳達自己的口諭,決心收服這一幫人。
如此就只需要消滅肖君一個人了,所謂的萬惡只需誅殺其匪首。
按照正常的慣例來講,這是正確的。
然而,章杜智一紙命令讓這群恢復理智的肖家衛兵們恢復了自由。
確實是俘獲了大部分人的人心,然而那清心鏡卻是肖君的陰謀罷了。
短暫地恢復了理智的肖家衛兵們,在城裡慶祝劫後餘生的歡樂。
不過,喝著喝著,就再一次陷入了狂化的狀態之中。
這一次,他們成為真正的狂人了。
清心鏡,不過是先以弘揚的器物罷了。
壓制了那股藥物的誘因,從而激發這群衛兵們被壓抑了許久的卻最終破碎了的「心」。
遍布城中每個角落的肖家衛兵們,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狂人,開始無差別的攻擊平民。
頓時整個城池內黑霧瀰漫,到處傳來痛苦且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
…
…
林麟四人察覺到此事,也沒有回到客棧而是連忙出城,回到了原來的據點。
現在,撒手不幹這一個選項再一次放在了他們眼前。
「…」
陰潔面色凝重,答應過拓籍的事情她一定要做到,但眼下肖君此人卻躲了起來。
而城中卻發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狂人們在城內示意地破壞屠戮。
見識過狂人恐怖的陰潔和林麟,對此深有感觸。
「現在這個選擇再次放在了我們的面前。要麼是走,要麼就是繼續參與其中。」
韋弦看穿了陰潔的意思,於是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