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查找真兇
李軍，大隊會計的兒子，因為有初中文化水平，負責看管倉庫，統計進出庫事宜。因為搶救倉庫被掉落的房梁砸到腿，要不是被民兵隊長趙中華拚死救出，怕是命要沒了。
還有一個傷員沈鐵柱，也是被濃煙嗆暈了，這會也醒了過來。
沈靈看到李軍焦黑的左腿，眉頭緊皺。
「張叔，李軍這情況得送醫院啊」
「已經去喊人拉牛車過來了，軍子這情況必須送醫院才行，咱們這裡條件不行」
「軍子啊！我的兒啊」大隊會計李強這時候也跑來了，看到唯一的兒子受這麼重的傷，心中滿是憤恨。
「沈靈都怪你，都是因為你這個丫頭片子，非要搞什麼工坊，要不是因為你，我唯一的兒子現在也不會生死不明！」李強雙眼猩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就要衝過去打人。
「快攔住他！」這時候是大隊長匆忙趕來，厲聲制止道。
「李強！現在是鬧的時候嗎？救人要緊！快把人抬到牛車上！」沈大隊長連忙指揮眾人，親自趕牛車去縣醫院。
「牛車太慢了，就怕來不及，中華叔麻煩你騎自行車去隔壁向陽大隊借拖拉機來，牛車先行，到時候在路上換拖拉機送縣醫院！」沈靈對民兵隊長趙中華道。
「行！我這就去！」
「大哥三哥你們來了，你們在這照顧娘，我跟著去醫院」
「小妹，大哥跟著去醫院，你留下」
「小妹，三哥跟著去醫院，你留下」
沈國和沈民異口同聲道。
「大哥三哥聽我的，我必須跟著去！」沈靈一臉堅持。
李軍的情況很不好，面色慘白，已經痛暈過去了，張大夫也只是簡單處理了腿傷，沒有消炎藥和止痛藥，人能不能撐到醫院還難說…
最後，沈大隊長在前面趕牛車，李強和他媳婦陪著兒子坐牛車上，沈靈和沈民在後面跟著。
走了沒多遠，趙中華開著拖拉機趕來了，連忙把人轉移到拖拉機上，沈靈趁機把一片參片放進李軍嘴裡含著。
等把人送進了搶救室，眾人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這場火是怎麼來的，人必須要保證沒事，不然…想到這沈靈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攬事，自己家有吃有喝的，悄悄苟著，猥瑣發育，等開放后再小小的搞點事業讓家裡人過上舒服的日子不好嗎…可是看著工坊成立以來沈大隊長和村裡人臉上的笑容，小孩子愈發多的笑聲，一個個挺起胸膛的小媳婦們，沈靈覺得又是值得的。
不行，工坊不能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毀掉！這不僅是隊員們的過上好日子的希望，也是公社領導冒著風險為百姓謀的生路，不能讓一心為了百姓的好乾部收到責罰！
就在沈靈胡思亂想中，搶救室的大門開了。
「幸好送來的算及時，人沒事，只是左腿保不住了得截肢」
會計媳婦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眾人心裡一片沉重。
眾人湊了醫藥費交上，天色漸黑，沈大隊長開著拖拉機帶人回去，留下李強和媳婦照顧李軍。
回到村裡，眾人也來不及休息，連夜開幹部會議。
「中華你是民兵隊長負責工坊的安全巡邏，說說吧，今兒這場大火到底是怎麼起的？」沈大隊長眉頭緊皺，嗓子沙啞。
「火是在中午，工人們剛下工沒多久起的，著火點是從倉庫開始，今天負責巡邏的二毛說，他突然肚子疼，上個茅房的功夫，回來就看見起火了，連忙敲鑼喊人滅火，但是火勢蔓延的太快，水缸里的水不夠，去最近的水井打水的功夫，火已經竄到幾米高，根本滅不了了…」趙中華眉頭緊皺，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一一說來。
「咱們工坊建立的時候，因為要不停的燒火，天氣又熱，工坊易燃物又多，反覆強調主要防火問題，咱們工人們也一直都做的很好，怎麼就起了火了，還是從倉庫起的火呢！」沈大隊長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質問。
「問過二毛中午吃的什麼了嗎？怎麼這麼巧拉肚子呢」沈靈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懷疑過，我問過二毛，他說今天跟往常一樣，是他妹妹三丫來送的飯，就是窩窩頭配野菜粥，也不知道為什麼吃完沒一會肚子就疼起來，跑茅房竄稀了」民兵隊長趙中華眉頭緊皺，一臉沉思。
……
沈靈總結了一下，今天的上工流程都如往常一般，村子里也沒有外來人員，除了火是從倉庫開始燃起外，沒有絲毫有用的線索，反覆盤查無果后，眾人只能散去。
「大家都先回去吧，唉！明天…還不知道怎麼跟書記交待呢」沈大隊長眼眶通紅，無力的擺擺手。
眾人都很沉默，面色灰暗地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還灰濛濛的，沈靈就醒來再也睡不著了，索性拿出手電筒準備去工坊看看。
「小妹」同樣睡不著的沈民在院子里遇見了正要出門的沈靈。
「三哥，你也起了呀，正好跟我一起去工坊那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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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兩人來到燒成一片廢墟的工坊，四處查看，重點在倉庫的位置尋找，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只要做的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沈靈低頭一看，順著一抹銀光扒拉出一把鑰匙！
「三哥，快來看！」沈靈輕呼道。
「這是倉庫的鑰匙？」沈民趕過來一看，驚呼道。
「倉庫鑰匙是李軍保管的，怎麼會在這裡？三哥你拿著鑰匙去找大隊長，我還是覺得二毛拉肚子過於巧合了，我去找他問一下」沈靈立即說道。
「不行，現在敵暗我明，防火賊還不清楚是誰的情況下，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子單獨行動，我們一起去找大隊長商量再說」沈民嚴肅道。
「好，那我們快走吧，大隊長估計也一夜沒睡好」
……
這一夜，沈家大隊的人都沒睡好，清早五點大隊的鑼敲的梆梆響，一個個沒精打採的稀稀拉拉的去曬穀場集合。
「都到齊了沒？只要能動彈的都給我來這集合！」沈大隊長大聲吆喝。
「大隊長都齊了，我們民兵隊都挨家挨戶吆喝了」民兵隊長趙中華問道。
「好，既然都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大隊長，這一大早的把咱們聚集起來這是要幹啥啊」
「就是啊，唉！這好好的工坊沒了，咱們以後可咋整啊」
「俺們才剛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啊…」
隊員們都開始愁眉苦臉，有的罵罵咧咧，有的痛哭起來。
「好了，都別吵吵了！」
「今兒一大早把大傢伙聚集起來就是為了昨天的事！咱們大隊因為工坊，幾年累月的飢荒還上了，家家戶戶只要不是懶漢，都有餘錢了，好日子剛過上沒幾天，可就是有人要破壞它！今兒個咱們就把這個喪良心的狗東西給揪出來！」沈大隊長大聲宣布。
「啥？還真是哪個王八羔子放的火？」
「大隊長是誰啊？」
「快把黑心肝的狗東西揪出來，讓公安抓走！」
大傢伙都義憤填膺道。
「安靜！大傢伙都安靜下來！」
「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最後再給這個人一次機會，要是現在站出來，我還能保他一命，要是最後揪出來，破壞集體財產，破壞人民團結的大罪，可就跑不了了！」沈大隊長環視四周，一字一句說道。
人群里的沈三花心裡惴惴不安，反覆回想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痕迹。
二賴子心裡咯噔一下，瞟了一眼沈三花，眼珠子轉了轉，就想慢慢退出人群，可看著民兵隊的人在四周嚴密監視著，又不敢動了。
沈大隊長看了一眼婦女主任沈桂花和赤腳大夫老張，心裡安定下來。
「昨天那場大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的！」沈大隊長一臉肯定地宣布。
「什麼？真是哪個王八羔子放的火？」
「要死啊，咱們大隊好不容易因著工坊要過上好日子了，是誰那麼喪良心要害我們！」
「大隊長，你快說是誰？老子打死他！」
「好了，都安靜！大傢伙先安靜下來聽我慢慢說！大家都知道為了這個工坊能夠辦下來，我沈長征在公社主任面前那是立刻軍令狀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咱們工坊好好的，為咱們隊員創收！讓咱們大傢伙都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是啊，多虧了大隊長啊！咱們日子才有盼頭！」
「大隊長一心為了咱們，咱們都看在眼裡！」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表功，我是想說為了這工坊咱們大隊幹部們絞盡了腦汁頭髮都要掉光了才制定下來的規章制度，大傢伙也都幹勁十足，遵守的很好！倉庫這麼重要的地方更是沒有一點明火，還有民兵隊時刻巡視，那麼這火是怎麼來的？！」沈大隊長接著說。
「對啊，咱們可都聽話地很，說不讓抽煙就不抽煙，熬豬油和燒制草木灰蚌殼的地方也都是離倉庫遠遠的，柴火也都是單獨放置，這沒道理起火啊！我知道了，我絕對是哪個黑心肝的故意放的火！」沈大嘴一拍大腿，高呼道。
「中午負責巡邏的民兵二毛，剛好鬧肚子，跑茅房去了，這巡視了一個多月都沒事，怎麼就這麼巧今天就鬧肚子了？」
「可不！我就說這二毛鬧肚子忒巧了！該不會是被下藥了吧」趙大瓜趕緊說道，白了一眼沈大嘴，可顯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