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元塵大師（5）

「哦，哈？」女人點頭，但後知後覺起來，眼神里透露出更多的不可思議。

「你是瘋了嗎？」女人反問道，接著說話，「這孩子是陳家府邸的公子？」

「噓！」方覺對她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女人不要那麼大聲。

「你招惹那些大戶人家幹嘛？」女人還是質問的語氣，她是沒有想到眼前的丈夫竟然做如此膽大的事情。

「不是，你怕什麼。」方覺倒覺得沒有什麼，世人不屑於做的事情，他卻滿不在乎了。

他看著妻子，緩緩地說道：「我諒那陳家人也不敢把我這麼樣？」

方覺胸有成竹的，似乎醞釀了什麼大計。

「你倒是說說吧。」他的女人湊過來，看著床上睡熟的孩子，示意方覺繼續，她倒是想看看平日里偷雞摸狗慣了的丈夫到底有什麼辦法。

「我留下了一樣東西，他們也必須按照我的計劃來。」方覺回答道，笑著補充，「這個孩子跟我們八年，之後我們便可以從陳家那裡拿到一筆足夠我們一輩子的錢了。」

「方哥，這可青天白日，你說的白日夢吧？」女人聽到方覺的話，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甚至讓他清醒一下。

「你去他們家打工倒是一條很好的路，而且比你的計劃實際得多。」女人搖頭回應著，還跟方覺指明一條路。

「婦人之見，你這就不懂了吧。」方覺微笑道，並不在意妻子的話，還是不緊不慢地說出來：「我這偷取這個孩子並不是將他出手，而是我們自己養著。」

「……」女人更加無語了，白了一眼床上的方覺。他們眼下是自己也養不活，還想著幫大戶人家養小孩。

「你得聽我說完嘛。」方覺摸了摸女人的臉，依然笑著說：「這養育的恩情比生的恩情還要大得多。」

「你這是從哪裡聽回來的話？」女人疑惑，有點不認識丈夫的樣子。

「平時我就叫你多看書，讓自己的認知高一些。」方覺回答，以批評的語氣跟自己的女人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除了人情世故外，做什麼事情還得要計謀。」

「計謀是嗎？它真的可以當飯吃嗎？」妻子有些不耐煩地說，正說著，她的肚子開始嘰里咕嚕地叫起來。

「我們把陳家的兒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等他跟我們熟絡了，之後他們陳家就是我們的搖錢樹了。」見妻子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方覺終於說出自己的計劃。

「哈？！」妻子疑惑，根本不明白自己的丈夫在說什麼。

因為方覺家裡窮困，自從她來到他家以後，他們就一直忙於生計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養育下一代的打算。

至於方覺說的恩情，對於女人來說，那是一個很陌生的辭彙。

「你詳細說說嘛。」女人要求方覺將話解釋清楚，要不然她就跟他沒完。

「首先，我沒有偷人，沒有外遇。」方覺聽出了妻子的意思，他清清楚楚地跟對方解釋。

「然後，我，不，是我們要一起將這個孩子當作親生孩子一樣看待。」方覺補充說明。

最後，方覺說道，「孩子可是我們的希望了。」

「好吧，好吧。」女人應允道，她知道丈夫是拗不過的，便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也是他們方家村的習俗。

「這孩子這麼不哭鬧？」女人轉身抱起孩子，看了看，有些意外地說。

「可能是睡著了吧。」方覺疲倦地說，他這時已經很累了，只想倒頭就睡。

「不對啊。」女人否認道，因為這孩子的呼吸聲很微弱。

「又怎麼了？」方覺強撐著，看著他們問。

「算了吧，他應該很快就會自己醒過來的。」女人看著疲倦的丈夫說。

「這孩子還是挺好玩的。」女人抱著孩子說，開始認真地看了起來，她這會是無痛當媽，算是撿到了大便宜。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女人看了一天孩子，她現在可是又累又餓的。

「方哥，這孩子怎麼還不起來？」她看著不對勁的孩子，又搖醒睡熟中的方覺。

「又怎麼了，媳婦？」方覺睜開眼，跟女人說。

「你看這孩子是不是已經死了？」女人說著，便將孩子遞給方覺看。

「確實是氣息微弱。」方覺探了探孩子，有些慌張地說。

「他是不是因為昨晚吸收了迷魂香所以才會這樣？」方覺自言自語道。

「你得想辦法將他弄醒，要不然你計劃就要落空了。」女人緊張地說，她似乎認可了方覺的計劃，並不想自己的搖錢樹就這樣沒了，哪怕可能是南柯一夢。

「別慌。」方覺淡定地說，接著開始安排：「這樣，你把孩子帶給老丈人家看看，他老人家應該有辦法的。」

「……」女人一陣語塞，接著開始委屈起來，「爹爹會打死我的。」

「都是親骨肉，怎麼可能呢？」方覺有些無賴地說。

「還有，你將這個計劃跟他老人說，而且要保密，千萬不可泄露。」方覺之後這樣交待。

「唉……」女人嘆息起來，她可算是認命了，嫁給這個不靠譜的人。

「你們一起回你的娘家去，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等8年後的這天，你們再回來。」方覺接著說，似乎在驅逐他們一樣。

「好，好。」女人放下手中的孩子，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娘家去。

她的語氣有些埋怨，但也只好按照計劃去做了。

等打點完行李之後，時間已經是晚上時分，女人便趁著夜色，把孩子帶離了方家村。

時間一晃八年過去了，這一天陽光明媚，方覺興緻勃勃地來到方家村口。

「唉，妻子應該這個時候回來的了。」在村碑那裡，方覺看著遠方的位置，喃喃細語起來。

這時，遠方位置升起了一片雲霧，它遮擋了方覺的視線。

他這8年可受苦了，每天是自己一人過，沒有暖飯溫茶，也沒有熱炕頭。這8年，他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還是勉強地活了下來。

但是，他想起了計劃，頓覺生活又有了盼頭。

「噠噠噠……」忽然，一陣馬蹄聲從那片雲霧中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