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復仇·用她換黃金萬兩
容歸一臉平靜端著茶杯卻沒喝,心卻翻湧如潮。
慕容瑾這般作為,是壓根不想她出這北溪城啊。
看來,這次,東家是算準了。
丫鬟不見容歸反應,疑惑催促:「容姑娘,您剛出遠門回來就遇上這等好事兒。何不把人交出去?雖不能封侯拜相,也是能拿萬兩黃金的呀!」
話音剛落,脖子就感受到了冰涼的匕首貼了上來。
她瞬間如至冰窖心跳如雷,膽戰心驚的慢慢轉過頭去。
入目便是面無血色身著白衣的百里沐笙正從她身後走到她側邊,冷漠的盯著她。
容歸視而不見喝了一口茶,目光瞥向窗戶,慢慢品茗。
「容姑娘……」
丫鬟哭著剛開口,百里沐笙便動手抹她的脖子。
容歸隨手一揮,一股柔力便打掉了百里沐笙手上的匕首,伴隨匕首落地的還有容歸的丫鬟。
丫鬟驚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疼痛也不敢言語,只能淚眼汪汪的低著頭。
容歸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妖嬈走到百里沐笙面前,手裡的圓扇挑起百里沐笙的下巴。
她語氣隨意問:「妹妹,當著我的面,殺我的人,是不是得問問,我的意見?」
「她要拿我換黃金萬兩,我豈能留她?」
百里沐笙挪開自己的下巴,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容歸也不惱,又問:「不然你以為,我救你,是因為樂善好施嗎?」
她說著擺手示意丫鬟下去,並好聲囑咐:「若想活命,就別亂說話。」
「是。」
丫鬟應聲,爬起來灰溜溜跑出去,並帶上了門。
「你救了我?」百里沐笙有些意外,「不曾想鳳鳴閣的姑娘還懂醫術。」
容歸搖著扇,扭著腰坐到了百里沐笙的對面,沖她媚眼如絲眨了一下眼。
「醫術倒是不通,不過,機緣巧合得一解藥,恰好能解你身上斷魂草的毒。」
百里沐笙眸光深了些,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你和昨晚的黑衣人是一夥的?」
容歸滿臉無辜,雙手一攤,「他是鳳鳴閣的客人,我是鳳鳴閣的花魁,妹妹若非說我們是一夥的,那便是吧。」
能解斷魂草的解藥珍貴無比,容歸能因昨晚的人救她,想必和那黑衣人關係匪淺。
回想起昨晚黑衣人的話來,他救自己,到底所圖為何?
想到此處,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山圖不見了。
她直言不諱問:「我有一十寸長的字畫捲軸,是你拿走了?」
容歸坦然回她,「未曾見過你的字畫,不信,你大可以搜搜,把鳳鳴閣翻過來都行。」
百里沐笙見她模樣不像說假,心想,難不成是昨夜那黑衣人拿走了?
容歸若有似無打量百里沐笙。
她美貌不及自己,東家又不好美色,為何會吩咐自己救她呢?
百里沐笙起身走到窗邊。
伸手推開窗戶透過縫隙看見北溪城內到處都是搜查的士兵。
街上每隔三尺都有士兵站崗。
看來,慕容瑾確實不想讓她出城了。
容歸也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掃過去,疑惑開口:「百里奇勾結外敵欲圖謀造反,你殺了他,按理說陛下應該對你論功行賞。」
她說著偏頭意味深長的看著百里沐笙,「為何,要下賞金令啊?」
百里沐笙瞥了她一眼鬆了手,窗戶啪的打下來慢慢搖晃,她不理容歸轉身往回屏風後面而去。
容歸不急不惱,慢悠悠回身繼續開口:「我差點忘了,陛下病逝,慕容瑾已於十日前繼位成為新皇,只是並未昭告天下。」
說著她見百里沐笙拿了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繼續道:「哦,對了,這慕容瑾不是你的未婚夫嗎?他怎得對你下如此狠手?」
話音一落,百里沐笙的白玉劍就搭在了她的肩上,劍尖稍微一動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百里沐笙冷聲質問:「一個青樓女子不光會武功還知道皇宮秘事,你到底是誰?」
容歸扭頭看著百里沐笙嬌笑,用扇子推開她的劍,「妹妹,刀劍不長眼,小心些。」
說著她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玩味的看著她,慢慢搖晃手裡的扇子,「亂世求生存會點武功以求自保而已。」
「北溪皇城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地痞流氓,都會來鳳鳴閣。」
「魚水之歡時我們想知道點皇家秘辛,世家之隱,並不困難。」
百里沐笙聽她如此說也有幾分道理,倒不像是故意搪塞自己的。
容歸突然停了扇子滿臉正色看著百里沐笙,「現下全城戒嚴,你又重傷未愈,斷魂草餘毒未清……」
「我此時若將你交給慕容瑾,你說,他會不會兌現那萬兩黃金呢?」
百里沐笙捏緊劍柄,抬劍指著容歸威脅,「你大可試試,是他先抓住我還是我先殺了你!」
容歸嫵媚一下沖她眨了一下眼睛,甩了一下衣袖,「那試試?」
百里沐笙突然感覺鼻腔酥癢,一陣眩暈,心下道:「不好,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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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倒下去的時候被容歸眼疾手快起身攬住了腰。
容歸嫵媚的語氣透著得意,「妹妹,我說不通醫術,可沒說我不會用迷香啊。」
說罷她收斂笑容,沖門外吩咐:「進來。」
兩個彪形大漢推開門進來,對容歸行抱拳禮之後從她手中接過人。
他們架著百里沐笙出去的時候容歸又囑咐了一句,「拿到黃金再給人,否則……」
說著她手裡的扇子在脖頸間輕輕一劃,滿眼涼薄。
兩個大漢點頭,「是!」
容歸擺手,「去吧。」
她回身的時候瞥見地上的白玉劍,又招呼了一聲:「等會兒,她這劍也給拿走,應該能值個百十來金的。」
方才出去的大漢又回來一個,把百里沐笙的白玉劍撿走了。
容歸見門關上了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悅之色。
她慢悠悠的朝屏風後面走去,扭動床頭一個木雕烏鴉的裝飾。
床帳後面的牆一分為二,她進去之後便自動合上了。
暗室里僅有一盞燭火可供人看清屋內陳設,中間一大片幔簾將暗室一分為二。
幔簾後面,站著一個身穿墨色衣袍的男子。
他身形魁梧,寬肩窄腰,氣度不凡。
頭戴帷帽,負手而立,背對著容歸。
容歸將袖中的靈山圖扔向那人,「百里沐笙已經送進宮了,這是靈山圖,你何時兌現你的承諾?」
那人接住靈山圖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隨後從幔簾縫隙里擲過來一張紙條,容歸伸手接住,展開。
紙條上面寫著:「等慕容瑾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