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有些不舍
「我不勸你。」江灼握住她的手,「今日我們看看從何處調兵,明日我帶李辛先行出發去談判,你待三日後出發。」讓北地人以為,他們不想發兵。
「好。」
沈卿湊過去,摟住他的腰,親昵地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我還以為,你會強烈反對我去。」
江灼抬手抱住她,輕撫她的脊背,柔聲道:「你做的決定,我哪次反對了?」
他的目光中滿是深情堅定,「我只要無條件支持你,給予你需要的所有。」
沈卿聞言,嘴角輕揚。
想到明日要分別,她第一次產生了些許不舍。
次日,天色未明,沈卿便早早起身,為江灼送行。
京城門口,陣風驟起,吹得旌旗獵獵作響。
「萬事小心。」沈卿看著江灼,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放心,只是談判而已。」江灼抬手抱住她,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
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北地人殘暴,很難保證不會狗急跳牆。
雖說她相信江灼,但免不了有些擔憂。
直到城門口再也沒有了江灼的身影,她才轉身去了軍營。
此時,沈建山已經早早起來練兵了,他知道沈卿要去北地,什麼都沒說,默默讓人去打造軟甲。
「爹。」沈卿看著沈建山的背影開口喊道。
沈建山身子一頓,轉過頭沖著沈卿笑了一下,父女兩人在軍營中散著步。
「卿卿,爹知道,你主意正。所以我不勸你,但是你要記得,平安歸來。」沈建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卿不讓他去,她說,如果敗了,他將是她最大的後手。
沈卿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眶微微泛紅。
「爹有兩個得力副將,你帶著他們一起去,爹也放心些。」沈建山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沈卿的肩膀。「延知也一定要跟你去,我把他留下了。」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沈卿開口道,「我的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夠呢,絕對會凱旋而歸。到時候,你跟哥哥就在城牆上接我,如何?」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沈建山點頭,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晚上,沈卿又去了白府,她沒讓丫鬟通報,嘆了口氣推開了門。
白潤亦不知道在綉什麼,神情專註認真得很。
「這麼晚了不怕傷眼睛嗎?大小姐。」
白潤亦聞聲驚喜地抬起頭,站起來朝她應過去,握住她的手,「卿卿,你來啦!」
「嗯,又為那個心上人綉荷包呢?」她坐下來,拿起桌上那塊粉色布料,「這顏色有點太……」
「這是送你的。」白潤亦開口說道,「我聽說你要去北地,特意去寺里求了平安符。方丈說,這東西得自己親手做的荷包里才能證明誠心,從而發揮最大的作用。」
沈卿看著那個荷包半成品,「這小粉是給我的?」
「對啊對啊,我想著江灼已經出發了,你也快走了,我猜你肯定會在臨走前來找我,所以我就想著連夜趕出來。」
白潤亦的眼底帶著濃濃地疲憊,顯然是熬了很久。
她本來以為沈卿會明天再來,但沒想到她竟然今晚就來了。
「謝謝你,潤亦。」沈卿的聲音中充滿了感動。
難得,她沒喊她大小姐。
白潤亦手下一頓,低著頭沒有說話,肩膀輕微的顫抖著。
「就不能讓別人去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濃濃地擔憂與不舍,「北地那麼危險,我真的好怕……」
沈卿抬手摸了摸白潤亦的頭,笑著看著她,安慰道:「別人去我不放心。」
「但你去,我也不放心啊!那戰場上刀劍無眼,我還專門打聽了,北地人特別兇殘……」白潤亦拉著沈卿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沈卿抱住喋喋不休的白潤亦,輕撫她的背,說道:「我會小心的,相信我。」
她把春夜留在她身邊,讓他有事去找沈建山。
兩天後,沈卿從皇城出發,帶領五千人出發北行。一路上,馬蹄聲急,旌旗飄揚。
途中經過雲州城,濟州城,梁州城等十五座城池。最終集四十萬大軍向北地邊境而行。
與此同時,北地軍營。
江灼到時,袁林率眾親信於邊境要塞安陵迎接。
「江灼見過袁將軍。」江灼下馬,拱手行禮。
「江大人,久仰大名。」袁林朝著江灼回禮,目光中帶著審視。
她從未見過所謂的大理寺卿,只是偶爾會有他的消息傳來,無非就是他心狠手辣,行事詭譎,青面獠牙。
后又聽聞他與將軍府沈卿,蒙慕容盛賜婚,再接著就是大婚之日謀反,助力沈卿一舉登上皇位。
是個狠人。
她開始對沈卿感興趣了。
「聖上命本官與袁將軍先行商議與北地洽談之事,靜待大軍抵達。將軍也要做好準備,若是北地突然發兵,我等勢必要守住安陵要塞。」江灼神情嚴肅,語氣堅定。
「好。」袁林應道。
如今已是五月,京城早就回暖,可邊境依舊苦寒。
江灼披著紅色披風,看著遠處的荒地,眉頭緊鎖。
今日到達,明日談判。
「公子,我們剛到北地,一路奔波,何不先休整幾日。明日就要談判,若是北地突然發難,也可有返城之力。」長風看著江灼的背影勸道。
「我們來的路上,北地人就一直在催促,一封封信送到東離營帳中,戰鼓敲了又敲,擾得將士們心緒不寧。」江灼微微蹙眉。
「我不僅僅是為了卿卿。更是這東離的大理寺卿,不光要為了京城的百姓做事,也該為邊境的將士們著想。」
所以,這談判,拖不得。
寒風呼嘯,江灼那一抹大紅的身影,看起來格外顯眼。
第二日,江灼將軟甲穿在衣服裡面,腰間纏著軟劍,帶著長風還有兩個士兵,前往邊境連接處的涼亭。
北地來的人是一個強壯無比的男人,他眉毛鬍子甚是粗重,看向江灼的眼神滿是不屑。
「你就是東離皇帝派來的談判官?叫什麼江勺?」
什麼破名字?江勺江碗的。
「東離大理寺卿,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