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沒有下次

經過陸炎和雲悠悠師徒倆大半個月的調理，慕容睿已經可以不用坐輪椅，站起來自由行走。

下午，他下朝後，照例在院里做康復訓練。

得益於陸炎專門為他配置的靈丹妙藥，搭配雲悠悠的針灸治療，他的腿從最初每天只能站起來一兩個時辰，到現在行動自如，越來越有勁，已經和之前無異。

陸炎告訴他，今晚上做最後一次針灸治療，他便能痊癒，恢復如初。

慕容睿看了眼不遠處亭子里下棋的師徒倆，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

是陸炎和雲悠悠，給了他新的生命。

他定會好好愛雲悠悠。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明白雲悠悠對陸炎這個師父的感情遠勝於她的生父雲思遠，慕容睿決定，以後便讓陸炎也住在睿王府，把他當岳父一樣尊敬。

慕容睿在青峰的陪同下，做完最後一次康復訓練，正準備去亭子里找雲悠悠，剛一轉身，正好看到假山邊上站著一個身穿丁香色綢裙的女子。

她怯生生躲在一處山石後面，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慕容睿接過青峰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道：「靈兒，幹嘛躲在那不敢過來？」

「王爺……」羽靈拂開面前一簇草叢，從假山石後邊走過來，羞怯道：「本想看一眼便走，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呵」慕容睿被她的模樣逗笑，輕笑一聲道：「要看本王便光明正大看，偷偷摸摸躲在那做什麼？」

羽靈朝他走近，小心翼翼看了眼不遠處涼亭中下棋的陸炎和雲悠悠，故意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道：

「王爺，最近陸神醫和王妃正在幫你治腿，靈兒擔心衝撞到他們，所以這些天，都不敢過來找你，想看你一眼，也只敢躲在假山後悄悄看，我擔心被陸神醫和王妃看到，惹人家不高興……」

「靈兒……」慕容睿盯著眼前委屈巴巴，眼神里還帶著點落寞的女子，突覺一陣心疼。

雖然他已經完全確定自己真正愛的是雲悠悠，只有她，才能勾起他心內全部的佔有慾和身體上的原始衝動，他的心會因為想到雲悠悠而不受控制的悸動不已。

但羽靈畢竟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子，曾救過他的命，還因為他而國破家亡，他曾對她起誓，會愛她，守護她一生一世。

所以哪怕腿受傷失勢期間，羽靈的存在，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哪怕他的心已經完全被雲悠悠佔據，也從未想過要放棄她。

想到此處，慕容睿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臉，安慰道：

「靈兒，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你是本王所愛的女子，沒必要作踐自己，陸神醫和王妃都是心胸寬廣之人，他們不會容不下你一個小女子，等本王平定北邊叛亂，再立軍功，便回來兌現承諾，給你一個應得的名分。」

「王爺……」羽靈鼻子一酸，眼圈立馬就紅了，帶著哭腔道：

「王爺，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北伐回來，便娶我，別讓我再這樣等下去，靈兒都快等不起了。」

「靈兒你快別哭了。」慕容睿忙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

不遠處的小亭子，陸炎和雲悠悠正在下棋。

陸炎一扭頭，恰好看到這一幕，瞟了羽靈一眼，對雲悠悠道：

「小雲朵，莫非她就是你說的慕容睿養在王府中的女子，以後要娶做平妻的那位？」

雲悠悠手持一枚白子，正在考慮往哪個地方走，轉頭看了羽靈一眼，點頭道：

「嗯，就是她，叫羽靈，慕容睿愛得不得了，之前還老幫著她欺負我。」

陸炎回過頭，把目光落在棋盤上，漫不經心道：「長得一般，跟你比差遠了，慕容睿眼光可真差勁。」

「呵」雲悠悠將白子放在棋盤上，嬉笑道：

「剛開始我也納悶，我明明生得比羽靈好看多了，慕容睿幹嘛這麼討厭我，不過後來懂了，就羽靈這哭哭啼啼，柔弱不能自理，我見猶憐的模樣，我可真學不來，而且人家還是身份尊貴的西鳳十公主，哪是我一個鄉野女子能比的。」

「你說什麼，這女子是西鳳十公主？」陸炎捻棋子的手一頓，又看了看還在和慕容睿卿卿我我的羽靈，不可置通道：

「不會吧，怎麼和小時候長得完全不一樣呢？」

雲悠悠疑惑道：「怎麼，師父您以前見過羽靈？」

陸炎撓了撓頭，回憶道：「那一年，師父去九峰山遊歷，正好遇到西鳳皇后在山上身體抱恙，好像是接觸了什麼毒草引起的急性蕁麻疹，她身邊沒帶御醫，師父就出手幫她診治了，我記得皇後身邊跟著一個小姑娘，婢女喚她十公主。」

陸炎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道：

「師父記得那時候你也在場啊，我用金針幫皇后治好病，她一高興，還把手上戴的金鐲子送與你了。」

經他一提示，雲悠悠也想起那隻金鐲子，笑道：

「那隻鐲子還挺特別的，好像是西鳳皇室特有的，反正之後在世面上我沒見過類似的，好久沒戴了，下次拿出來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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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炎將一枚黑子放入棋盤中，道：

「小雲朵，你記不記得，當年跟在西鳳皇後身邊那個十公主挺漂亮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水靈，和你小時候一樣，怎的長大之後，反而大不如從前，難道女大十八變，還有越變越丑的？」

「呃……」雲悠悠仔細想了想，搖頭道：

「師父，那時候我年紀太小，跟在你身邊光顧著玩了，壓根兒不記得西鳳皇後身邊還跟著個十公主。」

「嗯，許是師父也記混了。」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師徒倆並未繼續探討。

剛下完這一局棋，慕容睿就過來了。

「師父，悠悠，在這下棋呢。」他饒有興趣湊到棋桌邊，笑道：「本王看看，你倆誰贏了？」

陸炎掃了眼棋桌，嘆道：「徒弟贏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許久未見，小雲朵的水平已經快趕上我了。」

雲悠悠忙安慰，「師父，我不過是用了宇……我一個朋友教的一些投機取巧手段才僥倖贏的，而且只贏了你一個棋子而已。」剛準備說宇文戰教的，看了眼旁邊的慕容睿，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慕容睿仔細看了看棋局，湊興道：「悠悠，本王下棋水平也不錯，下次本王也教你幾招，爭取讓你贏一把大的。」

「哦，好，多謝王爺。」

雲悠悠隨口應付了一句，心道你已經沒機會了，慕容睿出征后，宇文戰的計劃差不多也該啟動了，她馬上就能順利同他和離，哪來的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