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說話記得帶腦子
眼看雲弘傑的嘴角已經開始往外滲血,雲思遠心疼壞了,忙對雲悠悠懇求道:
「悠悠,是爹爹錯了,都是爹爹的錯,當時不該始亂終棄,拋棄你母親,可弘傑還是個孩子,他經不起這種折騰,求你饒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受不了的!」
雲悠悠看向一臉焦慮的雲思遠,逼問道:「爹爹,那你說,柳氏在我母親面前,是不是妾?」
雲思遠哪敢反駁,忙道:「……是。」
「她該不該以妾室的身份,向我母親下跪上香?」
「應該。」
「嗯。」雲悠悠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瞟了眼被周仁抽得牙冠滲血,一個勁翻白眼的雲弘傑,道:「周仁,停手吧。」
「是。」周仁停下動作,退到一邊。
「弘傑,你怎麼樣了?」柳氏忙衝過去將人扶住,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雲悠悠冷冷看向二人,催促道:「柳氏,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我母親磕頭上香,後面還排著一堆人呢。」
「我……」柳氏因為雲弘傑被打,心疼至極,加之雲思遠在關鍵時刻也不護著她,心裡既委屈又憤恨,眼淚早已在眼眶打轉,抬眸看向雲悠悠,凄聲道:
「悠悠,我與老爺大婚的時候,分明是三媒六聘,按娶正妻的禮儀辦的,且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母親的存在,你又何必要欺人太甚!」
她從小嬌生慣養,從未受過什麼委屈,嫁給雲思遠后,他對她也是恩愛有加,關懷備至,現在居然要她以妾室之禮跪拜雲悠悠的母親,一個鄉下女子,她還是難以接受。
「呵」雲悠悠嗤笑一聲,道:
「你和爹爹成親時是什麼禮我可管不著,反正我母親那時候還健在,一個男子不能同時娶兩名妻子,你是後來的,只能算做妾。」
柳氏被她懟得無話可說,只得妥協,低頭道:「好,我跪……」
說著,鬆開雲弘傑,心不甘情不願緩步朝蕭氏的靈牌走去。
雲靜雯從小囂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妄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受這種屈辱,終於忍不住了,厲喝一聲道:
「慢著,母親,你不能跪!」
「靜雯,你千萬別衝動!」柳氏嚇壞了,生怕她衝撞到雲悠悠,落得和雲弘傑一樣的下場,忙道:
「悠悠說的沒錯,有蕭夫人在前,我……我確實只能算妾室,應該以妾室之禮,跪拜當家主母。」
「母親……」雲靜雯一把拉住她,挑眉對雲悠悠道:
「雲悠悠,我母親與父親大婚的時候,族長和在場的眾位宗親可都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見證,爹爹是按娶正妻的禮儀娶了母親,兩人還有婚書,而你母親呢,有什麼證據能證明,父親當年是按娶妻的禮儀娶她的呢,說不定你母親才是父親納的妾呢,畢竟又沒有律法明文規定,非要先娶妻才能納妾!」
一席話說完,還得意的掃了族長和眾宗親一眼,笑道:
「族長,您說是不是啊,當年父親和蕭氏成親的時候,您應該沒有在場吧,在座的各位應該都不在,那如何能證明蕭氏就是父親的正妻呢?」
雲思遠和蕭氏成親時,一窮二白,是不可能請得動雲家族長以及宗親親臨現場參加他和蕭氏的成親儀式。
這麼多年過去了,雲靜雯不信雲悠悠手裡還存有雲思遠與蕭氏當年的婚書。
若是有,她早拿出來纏著雲家認親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呵呵呵……」雲悠悠被雲靜雯的無腦言論逗得咯咯直笑,「雲靜雯,你有沒有點腦子,你知道說這種話的後果嗎?」
雲思遠也嚇壞了,忙對雲靜雯道:「靜雯,閉嘴,你別瞎說!」
雲靜雯不服氣,嘟囔道:「爹爹,如今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能證明,蕭氏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妻,我哪裡說錯了?」
又朝雲悠悠叫囂道:「雲悠悠,爹爹是顧忌你睿王妃的身份,才順著你,別以為我會怕你,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拿出證據,證明你母親正妻的身份,我才會服氣,如若不然,休想讓我母親跪她!」
「雲靜雯,你說這話,是想害死雲家嗎?」雲悠悠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雲靜雯臉上,怒道:
「雲家嫡長女賜婚睿王為正妃,為睿王沖喜,是爹爹親自進宮找陛下,說他已經找回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嫡長女,讓陛下給我和睿王指婚,我母親不是正妻是什麼?你現在強詞奪理說我母親是妾,是想質疑我嫡長女的身份,害爹爹犯下欺君之罪,再連累整個雲家嗎?」
「我……」雲靜雯捂著紅腫的臉,經她一提示,也終於醒悟過來,結結巴巴道:
「我……長姐,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雲悠悠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道:「下次說話,記得帶點腦子,你自己想死不要緊,別把爹爹和雲家全族給害死了。」
雲靜雯心裡恨極。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雲悠悠不光搶走她睿王正妃的位置,還當眾扇她巴掌,若不是這女人的存在,現在身穿華服,頭戴王妃寶冠的人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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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慕容睿生得那麼俊,現在腿也好了,重新成為手握重兵的戰神王爺,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男人,卻被雲悠悠這個鄉野女子撿了大便宜。
她後悔得要命,真想和雲悠悠據理力爭,若不是她把好命讓給她,她還不知在哪個山溝溝里挖野菜呢。
但此情此景,也不得不先低頭,垂眸,心不甘情不願道:「是,長姐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瞎說話了。」
「嗯,記得管好自己這張嘴,別害了爹爹和雲家。」
柳氏以妾室之禮跪拜蕭氏再無爭議。
她老老實實走到蒲團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連磕了三個頭,跪拜完畢,又恭恭敬敬捻了三炷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爐之中。
所有人上香結束后,禮成,宗親們有序退出祠堂。
雲悠悠獨自站在蕭氏的靈牌前,黯然神傷。
看著台位上青煙寥寥的香燭,嘆道:
「母親,我雖然也不能理解您為何一生執迷不悟,到死都放不下,但如今孩兒總算是如你所願,希望您在那邊,能得以安息。」
雲思遠待眾人散去后,走到雲悠悠身邊,訕訕道:
「悠悠,方才管事來報,你母親的屍骨已經順利進了雲家祖墳地,爹爹請的金光寺方丈親自到現場做的法事,你若想過去看,隨時都可以。」
「嗯。」雲悠悠看了眼一臉彷徨不安的雲思遠,道:
「爹爹,以後逢年過節,還有母親的忌日,你都必須親自去母親墳頭上香祭拜,切不可怠慢了,母親活著的時候,你如此薄待她,若死了還不能給她一點尊重,後果會很嚴重,你就別怪我不念及咱們這點父女之情了。」
「好……」面對她赤裸裸的威脅,雲思遠敢怒不敢言。
他後悔得要命,但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