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算計
見跟上來的劉氏蕭瑤勉強扯出個笑容，「妹妹自去忙便是，讓個婆子給我帶路就行。」聽蕭瑤還願意叫她妹妹就知道這事兒蕭瑤沒遷怒於她，便放下心來。
她現在也確實有事，她得把這事趕緊告訴秦東來，問問他的意思。
叫來一直候著的秦媽媽，給蕭瑤介紹道：「這是秦媽媽，是秦家的家生子，這些時日她都會聽姐姐的差遣，姐姐有什麼事吩咐她便是。」
「奴婢見過夫人。」秦媽媽見禮。
「嗯，好，帶路吧。」蕭瑤也不客氣。
劉氏召來肩輿，招呼蕭瑤坐上，見蕭瑤一行人不見身影了才上了另外一抬肩輿。至於裡面的那對姑侄女婆媳，她沒那心思去應付。
秦家有錢，宅子也大，但平時在家除了幾位長輩其他人都不用肩輿的，今日因沐雲曦有傷才備著的，但沒有小輩坐著長輩們走路的道理，這才多備了幾抬，這也是劉氏的周到之處。
膳.廳里……
「姑母，你看怎麼辦呀？這沐夫人像是真生氣了。」小秦王氏著急的問。
秦王氏不滿的嗔她一眼說：「你急什麼，她雖是官夫人，但現在有求於咱們，她在咱家又不是只住一日兩日，肯定是要等她家那丫頭好了才會離開的。咱們慢慢來，晚些時候我去給公爹說，公爹肯定會很樂意與這沐家小姐結親的。再者公爹開口，想來她蕭瑤也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不是咱家欠他們蕭家的人情嘛？」小秦王氏沒底氣道。
這話讓秦王氏一頓嫌棄，白她一眼，「秦家欠的是蕭家的，又不是沐家，這是沐家欠咱們秦家的。而且，沐家那小姐我瞧著傷的不輕，我可是瞧見了，那蕭瑤帶著的人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全是有本事的，就這都能把那沐家小姐保護成那樣。」
秦王氏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指不定是得罪什麼人了，昨夜你大哥去你祖父那兒，回來路過我們院門口，你公爹問了一嘴，我聽到…」秦王氏讓小秦王氏附耳過來，悄聲道：「我聽到你大哥說那個叫孫管事的來求你祖父幫忙，說是在景州被追了一路，死了幾個護院呢！那些人還追到縣城門口了。」
小秦王氏聽完嘴巴都張大了，驚訝道：「死人了？」
「可不嘛，出門時肯定不止這幾個護院，還有那沐小姐肯定是帶著丫鬟出門的，你看現在，身邊除了那個吳媽媽，哪裡有丫鬟的身影，指定是沒了。」秦王氏越說越肯定自己的猜測。
「所以啊！咱家可是救了五品官家眷的命呢！嫁個閨女到咱家就當報救命之恩有什麼不妥地，她也不虧，咱家在這雙林州也算是一等一的富戶。嫁過來只有享福的份，再說咱華哥兒，將來定是有出息的，再有未來丈人的提攜，那指不定能當大官呢！」秦王氏得意洋洋的臆想著，兩人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了。旁邊伺候的又都是她們的心腹，覺得這裡是自家地盤，兩人更是無所顧忌了。
小秦王氏似想到什麼，「姑母，然哥兒那…能成嗎?」
「那成不成的無所謂，那姑娘起初看著還行，樣貌也是上乘，和沐家是表親，家世應該也不錯，但是那做派一副狐媚子樣，現在想來…若是勾著然哥兒作不了學問，這不擋著然哥兒的前途嗎?」秦王氏心裡越想越覺得對，「可不就是這樣嘛！」
小秦王氏也附和道：「可不是嘛，搔首弄姿的，跟那花樓里的姑娘似的。」這姑侄女婆媳在這兒越說越沒邊，八字沒一撇的事她倆還說得挺帶勁。
也不想想，哪家花樓里的姑娘能有一身的貴氣。
話說劉氏這邊，她沒去前院，冷著臉回了他們住的院子。剛進院子田媽媽就迎了上來，劉氏問道：「安排如何了？可都滿意？」
「都沒有說什麼，沐小姐是主人家怎麼安排都行，那位落染小姐看著有些挑剔，但也沒說什麼。」田媽媽仔細回道。
「嗯，好生伺候著就對了，你多盯著些，別出錯了。」又問道：「大少爺回來了嗎？」
「剛回來，還在院門口遇到了奴婢，問了些那邊的安排，還讓夫人回來去書房尋他。」田媽媽回道。
「好！我知道了，媽媽去忙吧！」說著就快步往書房去了。
劉氏氣勢洶洶的來到書房，嚇得門口的小司舌頭都捋不直了，「大…大…大少，」夫人兩個字還在嘴裡含著劉氏就已經推門進去了，秦東來正看著賬冊呢！抬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化為實質性的火氣燒得他頭疼。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的試著問：「呵呵，夫…夫人，怎…么…了？是誰惹到你了？」那是一個小心翼翼呀！心裡安慰著自己，「自己求來的媳婦，受著吧！」
秦王氏人不怎麼樣，但是兩個兒子倒是不錯。大兒子掌家二兒子輔助，不爭不搶的。兩個兒子都沒有納妾，長子秦東來娶的是自己喜歡的，不願納妾；次子娶的是她秦王氏的親侄女，也沒納妾。除了她姑侄倆看不慣劉氏外，這個家挺和睦的，至於為什麼看不慣劉氏，估計是因為劉氏能幹把她們比下去了。簡單的說，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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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來反應過來趕緊起身扶劉氏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消消氣，消消氣，誰惹到你了火氣這麼大？」想著難道是母親和弟妹？「不能吧？每次發生口角媳婦兒都懶得在意啊？難道是沐夫人那邊？」
劉氏還是沒開口，端起茶杯喝口茶壓了壓火氣。錚錚的看著秦東來，秦東來被看得汗毛豎起。劉氏質問他：「你是不是知道婆母的打算？」
秦東來一臉懵，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什麼？不是，媳婦兒，到底什麼事啊？你說呀！」秦東來也著急了，他知道他娘這人自以為是，還喜歡擺款兒，想到這兒，秦東來腦子一驚，瞪大眼睛說道：「娘把人得罪了？」
劉氏氣憤道：「可不嘛！可得罪狠了。」
秦東來更是一腦子漿糊了，「娘說啥了？」
「還說啥？能幫人家點小忙你娘就飄了！還拿喬起來了，以長輩之姿說要和沐家結親，人家以華哥兒年齡小為由拒絕了。你提一嘴人家拒絕了就算了，偏你娘還說什麼可以先定親，及笄后再成婚，一味強求，還想把那落染姑娘指給娘家表侄兒，絲毫不顧人家姑娘的名聲，我想阻止你娘再繼續說，二弟妹還掐我，哼！說我不想他們好。」劉氏氣得連婆母都不叫了，甩開秦東來氣憤的坐在那等秦東來說話。
秦東來此時眉頭都皺成川字了，「沐夫人怎麼說？」
劉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能怎麼說，先前裡子面子都給了，後面絲毫不給了，還說了，你娘年紀大了就喜歡開玩笑，就這樣。」見他眉頭緊鎖，劉氏乾脆端起茶杯喝茶。
「沒再計較？」秦東來問。
「沒有。」劉氏嘆了口氣。「但也沒啥好臉色。」
秦東來聽后鬆了一口氣，「還好沐夫人沒有計較，不然可麻煩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里踱步。
「那現在怎麼辦？婆母那裡肯定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劉氏擔憂地說。
秦東來思考片刻，「我去找父親談談，讓他勸勸母親。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兩家的交情，不能草率行事。」
說完，秦東來便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他決定向父親說明情況，希望父親能夠說服母親，避免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兩家的關係。
還沒出門就被劉氏叫住，「你派人去祖父那兒守著，我怕婆母會去找祖父說和，說的話不中聽再把祖父氣著了，這樣…你先去探探祖父的口風，看祖父對這事兒是個什麼態度，畢竟這事兒要能成也是美事一樁。不過今日看瑤姐姐的態度估計是不能成的。人堂堂五品知府家的嫡千金，又不是什麼簡單的富貴之家，咋可能嫁到咱們秦家，婆母真是敢想。」劉氏一邊分析著一邊感嘆秦王氏的大膽。
秦東來略微沉思，「夫人說的對，那為夫先去探探祖父的口風，你派人看著些母親，別讓她做出格的事兒。」
「哼！」劉氏沒好氣的哼了聲。秦東來還沒出門就聽小司來報，「田媽媽來了，說是有急事找大少夫人。」劉氏還沒開口呢秦東來就直接吩咐道：「讓田媽媽進來，」秦東來直覺和他娘有關。田媽媽進來見禮：「見過大少爺，大少夫人。」
「別見禮了，不是急事兒嗎？快說什麼事兒。」秦東來急道。
劉氏點頭示意她說，田媽媽吸了口氣語氣快速的說道：「剛才膳廳外守著的丫鬟來報，說…說…」然後把那姑侄婆媳倆的話說了一遍，「還說…兩人悄聲說了一段，不知道說的什麼？現在老夫人和二少夫人往老太爺院子去了，說是去給老太爺問安。」說完還看了眼秦東來黑如鍋底的臉色。。
劉氏震驚道：「婆母怎麼敢啊！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你娘這話要是給祖父說一遍，祖父不得被氣出個好歹來。」說著扯著秦東來讓他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