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鳴人?
「重粒子模式所需要付出的生命,不是鳴人你的,而是我的。」九喇嘛的聲音越來越淡,龐大的身軀開始虛化,但它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一股洒脫。
「九喇嘛?」本已做好消散覺悟的鳴人腦中一片空白,怔怔地看著九尾漸漸消失,這是從自己出生以來,有過互相仇視,互相折磨,互相攙扶......但卻未曾分離的夥伴。
而今,它要消失了,為了幫助自己......鳴人的內心如同被利爪撓破一般,身為當今忍界第一,木葉的七代目火影,真正不止一次拯救過世界的大英雄——
漩渦鳴人,這位偉大的忍者卻在此刻,變回了曾經那個孤獨無助的黃髮孩童,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讓他跌坐在地上,想要撒潑般呼喊留下九尾,但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九尾已經伸出了拳頭停在他的面前。
這是他們的儀式,無論任何時候,只要碰拳,彼此就能心意相通。
鳴人愣愣地看著身體已經有些模糊的九尾,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巨大拳頭。
良久,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最後一次和九喇嘛碰拳。
「啪!」
現實中的鳴人猛然驚醒,力竭的他躺在地上,感受著體內已經不復存在的尾獸氣息,嘴裡無助地低喃道:「九喇嘛......」
而九尾亦是意識消散,它是尾獸,是查克拉凝聚體,並非尋常生命。本質上九尾並不會真正的死亡,會隨著時間流逝,查克拉重新凝聚而重獲新生。
但身為最強尾獸,九尾從被六道仙人引導誕生之後雖然有被某些人操縱過、封印過,但卻沒有真正意義上消亡過。
所以雖然理論上它能夠復活,但是它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重生,而且更重要的是——
它並不知道這個重生的時間是多長。
在最後消散的那一刻,九尾的腦中所閃現出的最後一個念頭,只是一個希望。
希望自己重生不會太長時光,至少還能再見到鳴人就好了。
帶著這個念頭,尾獸九尾徹底在這個世間消失了,直到查克拉再次凝聚它就會復活......
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
但在九尾失去意識的下一刻,它只感覺一瞬間便恢復了清醒,隨後無比強烈卻又壓抑的氣息瀰漫在它周圍,讓它感覺到一陣不快。
「怎麼回事?我已經復活了?」並沒有復甦經驗的九喇嘛愣了片刻,當它想要重新審視自己的狀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完全復甦,甚至連一半都算不上。
「可惡!是誰把我弄成這樣?!」
九尾惱怒地咆哮,但是除了憤怒外,它還感受到一絲痛苦,這痛苦源自於它的自身和四周,周圍布滿黑霧和詭譎的氣息,一種令它躁動不安的氛圍使得它內心無比狂躁和痛苦,就像是身處一座專門折磨犯人的囚牢之中!
難道又是敵人?有人在自己復活的過程中提前布下了陷阱?
但這種感覺讓它無比厭惡,卻又有一絲熟悉。
它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無形之物束縛著,而周邊更是有無數充滿惡意的氣息在不斷涌動著,這讓九尾又驚又怒,讓它下意識地喊道:「鳴人,這裡很不對勁,你那邊怎麼......」
當九尾脫口而出的喊話后,它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沒有任何回應。
自己與鳴人所形成的完美人柱力特有的共鳴感應消失了。
鳴人已經不在了?
九尾的內心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翻湧而出,其中更是夾雜著一股無名之火和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自己復活的時間太長了,難道鳴人已經......
「嗯?」
本來已經垂落自己頭顱的九尾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聲奇異的驚疑聲在它的嘴中脫口而出。那雙巨大的狐狸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是滿滿疑惑和驚喜。
剛剛發出的回應得到了反饋,它感應到了鳴人!
雖然氣息很微弱,但毫無疑問是鳴人的回應,只是那回應中充滿了恐懼和好奇。
只不過此刻失而復得的快樂讓九尾並沒有特別在意那回應中的情感,只是調動了僅存的力量,將回應自己的鳴人拉了過來!
然後......
「啊......啊......」
看著眼前這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黃髮,以及臉上那六條鬍鬚般的印跡,毫無疑問此刻張大嘴毫不掩飾害怕的表情主人正是鳴人,但......
九尾看著眼前這跌坐在地上的小鬼頭,雖然渾身發抖卻仍然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甚至還敢用手指著自己的樣子,正在努力回想匹配一下跟自己腦中鳴人的形象。
「妖......妖怪啊!」
顫抖了半天的「鳴人」終於一聲驚叫,隨後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在原地瘋狂的逃竄——雖然這烏漆嘛黑的鬼地方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小鬼頭鳴人只是在原地打轉罷了,不過他的行為還是將九尾稍稍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它甩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轟!」
巨大的力道落在地面的瞬間便轟得整個空間動蕩不已,更是將那個大呼小叫的小身影直接震得站不穩,狠狠地臉朝下摔了一跤!
「好痛啊!你幹嘛!」臉被摔得通紅的小鳴人捂著鼻子流著淚,強烈的疼痛感讓他暫時忘記了害怕,揉著臉竟然敢直接朝著身後的九尾大發脾氣,「嗚哇,都流血了!」
「冷靜點,這是你的內心世界,哪來的實體?」九尾哼一聲,結果口腔中說話所傳出的巨大氣流又是把小鳴人吹得東倒西歪,正在後者努力想要再爬起來的時候,九尾解釋道,「保持你的冷靜,我不會傷害你。也不要去想象其他,你現在受傷,還有會被我一口氣吹倒,全是因為你自己瞎想出來的。」
「......唔?」費力站起身的小鳴人揉了揉臉,似乎並沒有怎麼把九尾的話語聽進去,不過這麼一折騰下來,他似乎沒有多大的恐懼心了,連帶著九尾也能感覺到周圍氣氛中那種森冷感消散了不少。
隨後小鳴人轉過頭來,那雙藍色的大眼睛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向九尾。
而九尾再一次打量對方后,確信了一個事實——
不到它指甲一般長的個頭,那略顯寬大的圍巾和並不搭配的護目鏡,以及帶著旋渦徽記的橙灰色外套衫......
這是三四歲時的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