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實事求是

「刷。」

隨著黑霧籠罩，佐助緩緩睜開眼，三勾玉的寫輪眼在他眼眸中似乎鍍上了一層紫金色的光芒。

「是鳴人君的術？」

鼬皺眉，即便是開啟著寫輪眼也沒能看穿這黑霧轉移的手段。

另一邊的帶土也是四下打量，對於擁有神威的他而言，轉移時空位置的能力再熟悉不過。

但看著周邊漸漸消散的黑霧，連半點時空間的感覺都沒有。

不過很快帶土就沒有精力再注意這些。

「沙。」

腳步踩在泥沙上的聲音很輕，畢竟來者動作很輕。

「沒想到......」

帶土看著對方，苦笑一聲。

迎面走來的，正是宇智波泉。

而泉看到帶土的一瞬間就沒有任何想要寒暄的意思，須佐能乎立刻浮現在其身後，猛地一拳砸下！

然而須佐能乎的拳透體而過，帶土的身影如同幻覺一般停留在原地。

「最終階段的須佐能乎？」

帶土看著泉身後那化作實質的藍色須佐，和宇智波斑以及止水的不同，泉的須佐能乎最終階段並不像是一個武士，反而是長褂陰陽師的形態。

對於須佐能乎的能力帶土很是無奈，之前和鼬的對戰中，在伊邪那美的世界里他和鼬的須佐能乎交手了無數次。

雖然嘴上說著以他神威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須佐能乎，但不得不承認——

萬花筒寫輪眼沒這玩意，正面戰鬥力實在捉急。

「神威......」

而泉一擊不成也沒有任何意外，帶土的能力當初在宇智波滅族夜的時候她就親自體驗過了。

後來鼬曾經在沙漠的時候跟她交代一切，同樣也把他所知道的帶土能力告知了泉。

塑組織首領更是詳細講解了這個招式的里裡外外。

「時空間的能力並不是只有你會，而且......」

「我的【月夜見】，在你【神威】之上！」

泉眼瞳劍刃般的花紋高速旋轉，月夜見的結界以她須佐能乎為中心瞬間展開。

虛化的帶土本體一陣抽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要脫離神威空間一般。

「嗯？神威沒辦法發動？這難道是獨立空間的相互排斥？」

帶土一愣，神威的能力是讓自己的身體自由穿梭於神威空間和現實空間，甚至可以是身體部分轉移。

在面對絕大部分情況下神威都堪稱無敵，哪怕是同樣時空間忍術的飛雷神都沒有辦法捕捉到在神威空間的本體。

但對方的能力居然是展開另外一個獨立空間？

帶土的猜測沒有錯，和現實空間不同，月夜見展開的單獨空間是以泉的瞳力為基礎的，以他現在單獨的萬花筒寫輪眼神威無法在這個空間打開足夠的通道讓他繼續隨意穿梭於兩個空間。

簡單來講，如果說在現實空間帶土來回神威空間和現實空間就像是在床上翻個身一樣簡單。

然而現在在月夜見的空間里，帶土感覺想要前往神威空間就像一個普通人要穿過牆壁一般。

這怎麼可能做到？

然而其實帶土並不知道，在前世，擁有雙眼的他即便是面對全盛時期的大筒木輝夜所施展的天之御中，只要查克拉足夠，他的神威亦能撕開對方的空間。

只不過如今，雙眼神威註定不能再重現於世。

而帶土也只能拼盡全力狼狽地躲避著泉那如同泄憤般的須佐之拳，所幸帶有初代細胞的半身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行動能力，堪堪還能堅持一會。

被伊邪那美尋回心智的帶土根本不想反擊對方，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絕對沒有逃跑的可能。

【但我還有未盡之事，不能死在這裡！】

帶土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救救我，鼬......】

「咚。」

一名忍者眼睛一翻，倒地不起。

幻術幾乎奪走了他的一切感官，只要鼬願意，對方甚至在幻術中自盡都輕而易舉。

然而鼬並沒有對他做任何事，只是平靜地往前走。

「不殺了嗎？也許他還有同伴，回來救醒他后，你還得再解決一次。」

「沒有必要。」

「是么？如果當初的你也能意識到殺戮是沒有必要的，如今就不用出現在這裡了。」

鼬抬起頭，看著出現在前方對自己說教的人。

「怎麼，無言以對了？」

那身著木葉忍者馬甲，面龐略顯威嚴的男子喝聲道。

正是宇智波富岳。

鼬和佐助的父親。

「是的。」

鼬點頭道。

「......那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為了贖罪。」

「那沒有意義，你不清楚這一點？」

「不是的，是否有意義是由人賦予的。很多事情並不是因為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幫助。」鼬看著眼前的父親，很是認真地回應，「尤其是這個錯誤本身是由自己犯下的時候。」

「以死贖罪，用自己的命復活自己殺害的同族，然後就這麼心安理得地離開這個世界......你認為這就是你活著的意義？」

「我不認為這是我活著的意義，但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佐助。」

隨著這一聲名字的道出，富岳的身影漸漸散去。

而佐助出現在了鼬的面前。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片刻，鼬率先開口：「很厲害的幻術，我都看不穿了。」

「那是你的眼睛有問題。」

鼬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佐助攻擊性這麼強。

但很快他看著佐助那認真的神情就明白他不是嘲諷。

「嗯，有一隻不是自己的。」

「為什麼？」

「讓帶土清醒過來的術是伊邪那美，代價是一隻萬花筒寫輪眼。伊邪那美你知......」

「我知道。」

「哦。」

「這隻眼睛是哪裡來的？」

「帶土他之前收藏了一批宇智波族人的屍體用以研究，也保管了一部分的寫輪眼......當然，這部分的族人也在我們的復活目標之中，只不過有些眼睛已經沒辦法確認主人了。」

鼬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帶土之前還是做的比較決絕的，有些屍體已經認不出來了。」

「是那一夜的屍體嗎？」

「不是，應該是宇智波斑在後期收集的，那天晚上的族人屍體都已經被四代火影大人轉移走了，泉應該讓你見過了才對。」

之前前往風之國宇智波一族所在的時候，佐助和鳴人都見過那片墓地。

「沒有其他手段了？」

「贖罪本身是讓罪人付出代價，而並非是藉助他人手段來逃避自己應該受到的懲罰。」

佐助看著鼬，他想過無數種兩人相見後會說什麼。

但他沒想到鼬會坦誠到這種地步。

幾乎是自己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哪怕有些問題他根本不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