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騎士和老骷髏

「這個是提取異想體時產生的『碎片』，但是沒有攻擊性，於是主管下令讓我來負責調查。」沈羽回答道。

「是嗎？」Malkuth按了下眼珠旁的按鈕，然後沈羽在主管辦公室的光分身X，就立刻接到來自控制部的呼叫。

「這效率也太快了吧？」X感嘆道，上前接通訊息。

Malkuth：「主管，我部門的新員工沈羽帶著的那個小東西是您的指示嗎？」

「沒錯，我認為這是了解異想體和副產物的好機會，所以特地安排到你的部門，我想，你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沈羽簡單回憶了下馬庫庫的設定，控制X回答道。

「我明白了。請放心，我一定會挖出那個小東西的秘密。我還有工作，就先……」

「等等，」X立刻叫住對方：

「那個異想體的信息還不完全，目前只對員工沈羽保持親切，觀察和記錄工作由他一人負責。」

「明白。」Malkuth回道，將通訊切斷。

正當X擦了下汗，放鬆下來時，後方驀地傳來安吉拉的聲音。

「主管，請問您是什麼時候下達的指令？」

「就是昨晚我讓你幫忙拿咖啡的那段時間，」X訕笑著轉過頭，

「守夜的員工哈維報告，說在新開發的中央本部，遇到一個無攻擊性類異想體物。於是我就下達了這個指令。」

聞言安吉拉站定身子，靠著許可權搜索著監控，卻驚愕發現，昨晚整座公司的監控的被清除，連自己專屬的備份也沒存下。

安吉拉顰眉看向X，很快將其嫌疑排除，未經過記憶同調的X根本不具有那種級別的許可權，那麼，到底是誰……

突然間，安吉拉想起一個人，以及他在清晨說的那句話：

「如果，能將那些壓制在地底之下的古老事物解放出來的話……」

不，他已經不存在了，沒人能逃過時間的束縛。安吉拉將這個荒誕的想法拋開，舒開眉頭后看向X。

「主管，自從上次認知濾網破損，你的性格變化極大，就在剛才，我收到採購部關於在安保部設置啤酒售賣機通知。

「我想，你現在應該暫停工作，去接受一下心理治療，以確定心理壓力水平是否超過閾值。」

「安吉拉，」X驀地開口，轉過身子對上那對金瞳，輕笑一聲：

「放心，我現在十分清醒，並且你說過，我們的工作就是趕在在異想體殺死員工前，收集足夠的能源，達到兩全的地步。

「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小傢伙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危害公司的舉措。並且，只有我們先理解異想體，才能知道如何更好的收集能源。」

語畢，X轉過身子，給自己的本體下達與老骷髏溝通的指令。

……

與此同時，Malkuth（馬庫庫）正講述控制部第1231項規定，

突然間，沈羽本體的腕錶一響，隨後表露出遺憾的眼神，極速邁著步子，前往【一罪和百善】的收容單元。

「沈羽員工，今天規定就講到這裡，剩下以電子版發送到員工腕錶。明天交一份筆記報告給我，字數不少於三萬字。」

馬庫庫整理好筆記本，驀地開口。

「三萬？」聞言沈羽差點打了個踉蹌，抱小騎士快步閃出員工集結處，穿過再生反應堆的休息室后，趕到老骷髏的收容單元。

呈現在沈羽面前的，是一個懸浮的大型骷髏頭，一根發著冷光的金屬十字架從它頂骨的正中穿入，自兩側的顳骨而出，赤紅的荊棘纏繞額頭，編織為冠冕。（圖）

其後方籠罩著一圈金色的聖光，如同基督藝術中的光環一般璀璨奪目。那光華中透出一種，莫名的神聖感，彷彿來自上界的恩典。

與此同時，骷髏的上下顎也在緩緩開合，彷彿正在虔誠地念唱著什麼。空洞的眼眶中似乎透出無盡的哀愁與憐憫。

沈羽打量著眼前的存在，突然產生一個奇妙的想法。

要是把疫醫和這傢伙塞同一個收容單元會咋樣？

咳，還是先工作吧，沈羽輕咳一聲將懷裡的小騎士放下，向老骷髏懺悔自己的第一級罪孽。

「從我到達這個公司后，就十分想對（前）主管獻上「真摯」的問候，比如說……「

隨著沈羽的懺悔，他口中的聲音居然逐漸具現化為黑色的文字，緩緩飄向對方一張一合的嘴。

同時，老骷髏身周釋放出綠色的光點，進入網格，順著通道進入轉換器，最後提純為正腦啡肽，在收容室旁的顯示器上顯示出來。

正當沈羽懺悔時，小騎士繞著老骷髏旋著，抬頭打量著對方腦袋後面的聖光。

不知是何種原因，一罪與百善的身上散發出紅色的光點，緊接著背後的光芒驟然明亮，令沈羽眯上眼睛。

就在這時，沈羽的餘光瞥見，虛空已經蔓延到小騎士的頸部，同時身體懸浮脫離地面，而正前方，則是懸浮在空中的一罪與百善。

「卧槽！」沈羽顧不得強光，急忙使用大黃蜂的戰技「衝刺」，來到其身邊，雙手按住對方肩膀，使其偏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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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在辦公室的X急忙起身，一巴掌按在現實一罪與百善收容室的屏幕上。

隨著強光散去，收容室的牆上被融出一個洞，老骷髏的十字架被削去一個角，上方覆蓋著一團深邃的黑色液體。

隨後老骷髏背後釋放出聖潔的光芒，黑色的液體緩慢消散，十字架緩緩生長，最後恢復。

同時收容室的洞口不知為何滲出渾濁的液體，將暗影之魂留下液態虛空稀釋，隨後蠕動著恢復如初。

「咦，不對啊？」沈羽看著瞬間恢復如初的牆壁詫異道，之前小騎士把辦公室的天花板融出的洞，可是用十幾分鐘才恢復。難道是由於之前是休眠狀態？

「那個……」沈羽對一罪和百善尷尬笑道，「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由於小騎士不能說話，於是沈羽將小騎士抱起，舉到老骷髏面前，打算讓他用肢體語言道下歉。

「小騎士，這位不是輻光，給人家道下歉。」

聞言小騎士歪下頭，打量著眼前的存在，兩者空洞的雙眼互相對視著，接著，小騎士用小手摸了摸對方的光額頭。

見狀沈羽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驀然升起「孩子長大了」的自豪感。

然後，一聲「咔」的骨釘劈砍聲，在收容室久久回蕩著。

沈羽：「……」

小騎士：「……」

老骷髏：「……」

啊，碎了。沈羽獃滯看向老骷髏額骨處的裂縫。

同時工作的所有未釋放的腦啡肽，均以NE－BOX（負腦啡肽）的形式釋放，瞎眼的聖光瞬間照亮整座收容室。

「工作完畢，PE-BOX產能1格。」

與此同時，小騎士仍然在不停劈砍著，如果不是沈羽向後退幾步，估計老骷髏頭上又得多幾道裂縫。

「那個，我不打擾，我先走了哈，」沈羽開口道，抱著小騎士一閃身出了收容室。當對方離開后，老骷髏的額骨的裂縫逐漸恢復

同時老骷髏背後的聖光斂去，顯露出名為「????」的字元。上下顎一張一合，講述著沒有聲響，卻直達靈魂的聖音：

「我是Α（阿爾法，初始），我是Ω（歐米伽，終結），是昔在今在以後永在的全能者。

「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

「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第一位天使吹號，就有雹子與火攙著血丟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樹的三分之一被燒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燒了

「第二位天使吹號，就有彷彿燒著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變成血……」

——《聖經·啟示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