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虛空神居

當光芒散去，原本的EGO孤獨消失，只留下一團金色的光團，和四周閃爍的金色圓輪。

沈羽將想吸收光團的小騎士抱起，放到一邊，然後自己小心用食指觸碰光團。

當觸碰到光團的一瞬，一股強烈的孤獨感瞬間從心中萌發，沈羽下意識收回手，過了好一陣才將心中的情感平復。

沈羽轉過身，發覺小騎士正抬頭看著自己，右手握著璀璨的夢之釘。

見狀沈羽蹲下身子，摸著對方的大腦袋，指著光團道：

「你知道怎麼把那個復原嗎？」

其實沈羽心裡壓根沒底，夢之釘能夠對EGO生效已經夠驚奇了，他更多是想知道小騎士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畢竟他不會說「蟲語」。

但小騎士並沒有做出點頭和搖頭的動作，只是順著走向沈羽所指的方向。

「唉……」沈羽嘆一口氣，難不成自己還要學蟲語不成，「嘎啦嘛？」

這時小騎士已經來到光團面前，再度召喚出夢之釘，一擊劈向前方。

隨著夢幻的光芒散去，完好的EGO孤獨靜靜躺在原來的位置。

沈羽：(゜-゜)

沈羽摸了摸小騎士的頭，將EGO孤獨撿起穿上。

當沈羽穿好EGO的一瞬，突然感覺身體彷彿套上了一層外殼。

試著運動幾下后，愕然發現，速度、力量、反應能力等，各項身體機能都得到極大提升。

並且，明明自己完全沒接觸過槍械，但那把銹跡斑斑的左輪卻如同自帶的手足一般，瞄準、射擊等使用方式直接出現在腦海里。

這就是所謂披上他人的外殼嗎？沈羽看著身上的裝備輕笑一聲。

EGO這唯心主義裝甲當真名不虛傳。

接著沈羽靠著自己的許可權，簡單查看了下這套EGO的信息。

EGO：孤獨

級別：TETH

武器

外形：一把銹跡斑斑的左輪手槍

模板：手槍，屬性：精神

攻擊：2－3，攻速：極快，距離：遠（10）

護甲

外形：紫色上衣，藍色褲腿，與特戰服類似。

抗性：（乘算，越低越好）

物理1.5，精神0.8，侵蝕0.8，靈魂2.0

在腦葉公司中，一般情況下，EGO的級別，與來源異想體的危險等級相同，從低到高分別為：

ZAYIN：該級別異想體幾乎沒有展現出攻擊性，甚至在合適的情況下可以對員工產生積極影響。（除了兩個披羊皮老陰比，此外還有一個「掃地僧」。）

TETH：會傷害甚至殺死員工，但不會造成過大危害。（除某幾個帶機制殺的坑貨）

HE：能夠輕易殺死數個員工。

WAW：擁有驚人的破壞力

ALEPH：（?）在希伯來神秘哲學（卡巴拉）中指代上帝、神明。

光一個TETH級EGO就能提供如此強大的增益，那ALEPH級EGO又是何等的景象。

不過嘛，現在還是先完成那個心愿吧。沈羽想到，將孤獨的EGO武器別在腰間，低頭對小騎士道：

「等我睡著了就用夢釘抽我。」

前面已經說過，夢之釘可以割開現實的面紗，令持有者進入夢境。而生者的夢境，往往與其遺憾相關。

作為一名《空洞騎士》玩家，遺憾自然有玩不到《絲之歌》一份。因此總有人說，想玩絲之歌？用夢釘抽自己就不就行了。

而現在自己面前剛好有把夢之釘，這不抽下自己過意得去？

沈羽翻開安吉拉所說的抽屜，從裡面找出安眠藥，混著水吞下后，閉眼躺著在辦公椅上。

隨著屏幕熄滅，沈羽也看見了自己現在的長相，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奇怪，為什麼和遊戲里不一樣？在沈羽思索時，一發夢釘結結實實劈在自己膝蓋上。

隨著光芒閃過，沈羽發覺眼前突然變成白茫茫一片。

哈，成了。沈羽樂道，期待自己的夢境到底是什麼，但是時間過去許久，眼前依舊是一片白光，夢境壓根沒有顯現。

怎麼回事？沈羽轉移到小騎士的第三人稱視角，發覺自己和EGO一同變成一團混雜的光芒。

啥情況，自己變成光了？沈羽抵抗倦意思考著，突然想起一點：

X是A清洗記憶后的存在，但自己目前的外貌卻與劇情中不同，並沒有A的金瞳。

再加上，《廢墟圖書館》中，安吉拉可以用光之種塑造人類的身體。

難道，自己穿越的不是原配，是光造的？那原來的X/A哪去了？

而小騎士見沈羽沒有動靜，便打算將對方搖醒。當小圓手碰到光團一瞬，沈羽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接著兩眼一黑。

得，玩脫了。

當沈羽醒來時，發覺自己身處無盡的虛空之中，古怪的是，自己的身體明明是一團光，到底是哪來的視覺？

但沈羽現在壓根沒心思想這些，一心想著離開，挪動身子在虛空中遊走著，尋找著出口。

不知經過多久，沈羽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一點蒼白的光芒，遂拚命向著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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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他靠近后，發現那並不是出口，而是一件外形類似水滴的器物，外環被分成七段，簇擁著中央的寶珠。

小騎士的神明調諧器，為啥變白了？望著眼前的器物，沈羽頓時感到一陣疑惑。

神明調諧器，是一件能與強大力量共鳴的裝置。

它能讓持有者通過戰鬥的方式，與強大的生靈共鳴，與他們的力量相調諧，以此進升自我。

小騎士靠虛空之心和此物，才得以升格為虛空之神。

此時調諧器中央的寶珠正一下下閃爍著，彷彿在呼喚著自己。

算了，都混成這樣了。還怕什麼？沈羽將擔憂拋到腦後，用光芒拼出一個扭曲的手，按向神明調諧器中央的寶珠。

然後，他又被吸進去了。

「嘶～頭疼。」沈羽揉著自己的腦袋，吐槽道。

等等，自己有腦袋了？

借著昏暗的光線，沈羽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並且還穿著EGO—孤獨。此時正站在蒼白的地面上。

沈羽咽下一口唾沫。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世界。

廣袤幽暗的蒼穹之下，無盡的虛無從深淵緩緩升起，在空中彌散開，化作紛亂的黑雲。

遠方，一座蒼白的聖殿靜靜矗立著，與周遭的黑暗融為一體，無數巨型石柱環繞著，根植在深淵之中，向無盡的邊界延伸，彷彿由虛空本身雕塑而出。

聖堂中央的塔樓處，一道虛空長河直衝蒼穹，將整片天空吞噬，黑色的液體浸沒雲層，順著屋瓦流下。

那是神居，準確來說，是被虛空執掌的神居。

「我去……」沈羽張著嘴，難以置信望著前方的事物。好久才從震撼中緩過來，這時他才突然發覺胸口有什麼硬東西。

當他將那個物品拿出后，發覺正是蒼白的神明調諧器。並且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與對方的緊密連接，同時腦海中出現一道信息：

生命層級：

0【凡愚】

1【大師】

2【藝術家】

3【賢者】

4【騎士】

5【高等生靈/古神】

當前生命層級：0【凡愚】，下一層級1【大師】。

【大師】進升條件：通過神居大師萬神殿。

等會，難道說……沈羽抬起頭，看向遠方的虛空神居，自己可以像小騎士那樣打通五門，然後……登神？

算了，還是先去神居看看吧。沈羽將神明調諧器收起，來到邊界，看向前方的道路。

構成道路的三座巨柱中，前後兩座已經倒塌，只剩下最中央的仍舊矗立著。

見狀沈羽退到後方，激發全身的體能，向前突刺而出，到達邊界時猛然跳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然後碰到一聲拍在柱子上。

「嘶…EGO給的增益過頭了，身體還不適應。」

沈羽吃痛吐槽道，扣住著巨柱上的花紋，止住下滑，開始向上攀登。

幸虧自己之前練過散打，身體的控制能力還算過得去，不然剛才差點拍死在柱子上。

沈羽就扣著花紋攀爬著，但當他即將抵達到頂部的時候，右手的浮雕卻咔噠一聲脫落，整個身體瞬間偏斜。

在身體徹底失去平衡前，沈羽左手驟然發力，將身體抬高，右手及時抓住上方的浮雕，最後翻身登上頂端，

前方是巍峨的蒼白神居，而腳下則是無盡的虛無。

沈羽深吸一口氣，簡單預判出落點，猛然向前跳去。在即將落地時，立即跟上一個翻滾緩解衝擊。在神居的門前止住身子。

「刺激。」沈羽站起身子，揉了下膝蓋，發覺眼前正站著一個金色的身影。

對方頭戴水滴外形黃金面具。額頭鑲嵌著圓輪，下方是一雙漆黑的副眼，身軀被灰黑的緞帶包裹住，呈現為紡錘形。就像是一隻被捆住的蟬。（圖）

這不是自己小騎士的究極舔狗，尋神者嗎，她還沒死？沈羽詫異打量著對方，思索道。

似乎是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尋神者皺起眉頭，向其怒斥道：（多里噶，諾賽賽、破rua破！）註：括弧中為蟲語諧音。

「卑微之物！褻瀆之物！爾等有何資格，爾等有何能力，膽敢與諸神之神契約，膽敢沾染大人之光輝！

「現在，向吾等展現爾等資格！不然，爾等之卑賤靈魂必受懲戒，永遠消散在這偉大的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