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交鋒

「時日已至，進攻！」黃蓋遙望著朝陽城，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梁興再次穿越楚軍防線后，帶回了南陽軍的情報。聽聞王序早有準備后，黃蓋精神振奮，摩拳擦掌終於等到了約定的時日。

如其他部梁軍一樣，黃忠部也是箭雨開道。

九千士卒持弓弩列陣，向朝陽城方向傾瀉著似乎能遮天蔽日的箭雨。

楚軍半數在城上，半數則開出城迎戰。

朝陽城主將張允雖然從情報上知曉了梁軍的作戰習慣，但也並沒有過於在意，只是戰前準備了一些盾牌作為防護。但梁軍的箭雨讓張允刷新了三觀，這箭雨當真就如驟雨一般，劈頭蓋臉而來。

「呸，梁軍的箭矢不要錢嗎！」張允怒罵道，卻只能縮在城牆背後瑟瑟發抖。

半刻鐘后，箭雨終於停歇。張允這才起身，望向城下楚軍。

只見城下滿地箭矢，楚軍的盾陣除了少數配的是鐵盾尚且完好無損，那些木盾、革盾、藤盾的營伍早已沒了遮住，死傷慘重。

而梁軍，早在箭雨結束前片刻，便已發動了衝鋒。

「殺！！！」

梁軍結成魚鱗陣向楚軍沖了過去。

而梁興的三千騎，也趁著梁軍被箭雨重創陣型不再，衝殺了進去。

張允臉色如豬肝一般漲紅。本以為兩軍兵力接近，己方完全可以憑藉城牆的優勢，半數兵馬於城下設御，半數兵馬於利用城牆的高度箭雨壓制。

沒成想，剛打起來，己方竟變成單方面挨打的局勢。

「擂鼓，頂住！」張允嘶吼道，「楚王乃是本將軍舅舅，爾等誰敢不用命，本將軍誅他三族！」

城上的楚軍開始射出箭矢，壓制衝鋒的梁軍。

城下的楚軍也在奮力抵抗，陣型雖然不斷壓縮，卻越來越穩固，本已搖搖欲墜的陣線竟神奇般的穩住了。

「咚咚咚咚！」梁軍的戰鼓也響了起來。

此時，人命便仿若草芥，倒了一片又一片。

「楚賊受死！」梁興的騎兵衝破了一陣楚軍后，又向另一陣楚軍衝去，修長的馬槊不斷的收割著楚軍士卒的性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勝利的天平開始往梁軍傾斜。城下楚軍由於傷亡過重，軍心已然不穩。即便執法隊不斷斬殺逃兵，卻依舊有士卒試圖逃離戰場。

張允望向北方的新野城方向，心中不斷祈禱援兵的到來。

「大將軍若再不派兵來援，則朝陽城休矣！」

可惜，張允並不知曉，他期盼的大將軍援兵，是不可能到來的。

此時的新野城，戰況之慘烈相比之於朝陽城，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序聚集了四萬兵馬前來，這兵力完全超出了蔡瑁的預料。

蔡瑁當機立斷，將新野、朝陽兩城之間駐守的一部楚軍八千人也調撥到了新野戰場。

而這舉動，直接造成了朝陽城形同孤城，再無援軍。

但蔡瑁也是無奈，當日為了加快攻略南陽，八萬人馬分三路進軍。此舉確實令楚軍吞下了近乎半個南陽，卻也造成了如今的不利局面。

雖然前幾日蔡瑁已向左右兩路下達了合軍的命令，但行軍畢竟需要時間，能不能及時抵達卻是一個問題。

蔡瑁立於新野城上，厭惡地望著遠處立於高台指揮的梁將王序。

這梁將如何能積聚如此多的兵馬！

明明情報上顯示南陽梁軍只有兩萬多兵馬，為何如今竟翻倍了？

立於望台上的王序彷彿感應到了蔡瑁的目光，望著新野城一笑。

整個反擊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黃蓋牽制住了朝陽的近兩萬兵馬，郭循、陳細顯然也攔住了楚軍黃祖部。蔡瑁，已經插翅難逃了！

膽敢犯我大梁，那就付出代價吧！

新野城下，王序借著優勢兵力不斷壓縮楚軍的生存空間。梁軍本就訓練有素，裝備也更加精良，楚軍節節敗退，已現頹勢。

蔡瑁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的望向西面。東面本應昨日抵達的右路軍不知何故仍未抵達，如今顯然是指望不上了。右路趕不上了，左路不會也被破壞了吧。

好在，劉磐終究還是向蔡瑁證明了自己的驃騎將軍不是靠身份關係得來的。

正午過後，劉磐率萬餘兵馬抵達戰場。

蔡瑁皺眉的看著援軍，按理說左路軍應該不止這麼點兵馬才對。

「邢道榮，還不將功贖罪！」劉磐看向這所謂的零陵上將，厲聲喝道。

邢勝一激靈，握緊手中長槍，朝身後的零陵軍士卒喝道：「隨我殺敵復仇！」

「殺！！！」零陵軍士卒跟隨著邢勝沖向了梁軍。

王序見狀，將手中一面小旗一搖晃，梁軍軍陣當中頓時分化出一營，往楚軍左路軍方向迎去。

「哼，本將軍多番算計，如今兵力優勢之下，還能讓你翻了天不成！」王序望著新野城樓方向，喃喃自語道。

蔡瑁見己方的左路軍損失慘重，如今來援仍舊不能挽救危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怎會如此！」蔡瑁焦躁地反覆踱步，顯然是對於今日的局面極度的不安。

當初出兵之時有多麼的志得意滿，如今便有多麼的狼狽、

「收兵！！！」蔡瑁無奈，只好下令收兵。

實在守不住新野，那便退往朝陽城好了！

「鐺！鐺！鐺！」金聲響起，楚軍如釋重負一般，紛紛撤回營寨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