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霧，選擇我，虐死他
男人的尾音慢悠悠拖長。
感覺耳朵像被毛茸茸的小狗腦袋蹭了一下。
今霧怔怔地眨了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是在幹嘛呢？
撒嬌嗎.....？
但他可是段時焰。
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京城四大財閥其一的段家太子爺，SW科技創始人，段氏集團掌權人。
是到哪都是張揚肆意，花團錦簇，永遠都是人群里最中心的天之驕子。
撒嬌這種嬌滴滴的辭彙，分明跟他這樣驕傲的人連不上一點關係。
可是現在怎麼看，面前的男人雖在專心目視前方開車，但餘光時不時看自己一眼，透著一種眼巴巴的期待感。
恐怕身後真長出尾巴，這會兒已經在左右甩動了。
今霧沒忍住笑了起來。
簡直像是伏地魔和林黛玉跨破次元的大膽組合，看著不可思議，但就是這麼詭異得契合般配。
「好。」
她雙眸輕彎，往手心倒出了一顆橘子味的小熊軟糖，「那你張張嘴。」
段時焰馬上聽話張嘴，「啊~」
真的越看越像只狗勾。
今霧眼底的笑色不由漸深，就在她準備捏著糖要送去他嘴邊。
突然想到了什麼，剛伸到半空的手一下遲疑地停了下來。
等等。
她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
就在她猶豫著，身旁的男人已經伸了伸脖頸，趁她不留神，飛快地嗷嗚一口從她指尖叼走了糖。
似不經意般，他的薄唇在她柔軟的指腹輕輕一觸而過！
今霧：！！！
被碰過的地方像瞬間燒起一簇小火苗，激蕩出難以忽視的酥麻熱度，燙得讓人不由心跳快了好幾拍。
「嗯？」
察覺到她的反應，段時焰咬著糖，慢條斯理地微歪了歪頭，像是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滿臉無辜得很，「怎麼了？」
他目光坦蕩清明，不見半點心虛，神情寫滿了單純。
今霧慢慢轉開視線，揉了下還有點發熱的指尖，「.....沒什麼。」
應該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像他這樣的貴公子，應該犯不著刻意去碰瓷她的手指。
嗯，一定是這樣。
—
車子持續緩速行駛。
今霧坐著舒服的車椅，吃著喜歡的軟糖，聞著喜歡的車內香氣，剛才那些暈眩不適的狀態已經緩和了不少。
只是腳下那雙高跟鞋碼數太小，磨得腳後跟隱隱作痛。
她微皺了下眉，習慣忍耐。
「對了。」
想起剛才在酒吧門口段時焰說的話，今霧猶豫了下，還是沒忍住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傅聿臣分手了？」
聽到某兩個字，段時焰唇角不著痕迹彎了彎。
他語氣慵懶，「猜的。」
雖然對方沒說原因，今霧大概也知道肯定是傅聿臣那幫豬朋狗友講出去的。
在他們眼裡，她就是被溫柔男主救贖的悲慘女配，所以這輩子都得感恩戴德，非他不可。
她今晚這樣當眾甩了「溫柔男主」，他們肯定拍著大腿罵她一個小小的私生女竟然不知好歹，忘恩負義。
像是看不見真正有錯的人，依舊像從前般將所有惡意都往她身上砸去。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聽得太多，像是一道烙印強行刻在身上。
她都不會突然有那麼一秒茫然，她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忘恩負義。
「今霧。」
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是他沒本事，留不住你。」
段時焰抬了抬下巴，桀驁的眉眼透著極致的張揚恣意，「出軌的男人就是顆爛白菜，你跟這種渣男分手是好事，你做得很好。」
「所以呢，現在就晃一晃你的小腦瓜，把那些冬瓜裂棗說的話都給扔掉。」
像是有讀心術似的，他說得肯定又矜傲，容不得反駁，「你沒有做錯。」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今霧抱著懷裡放滿糖的玻璃罐，定定地看著他，像注視著一輪耀眼恣意的太陽，眼底隱有光亮。
她聽到他說，「今天是你的幸運日。」
也是我的幸運日。
「恭喜你終於擺脫渣男，開始嶄新的新生活。」
也恭喜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接近你了。
—
距離小區門口已經不遠。
但段時焰突然將方向盤一轉，在附近一個能停車的路口過停了下來。
「在這裡等我一下。」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回來后，手上拿著一袋東西，還有一看上去包裝十分精緻的盒子。
「你怎麼.....哎！」
今霧看著他走到她面前，打開了車門，解開了她的安全帶。
然後在她震驚的目光下，高大的腰身主動蹲下，完全不顧地面臟不臟，就這麼直接單膝半跪她跟前！
然後動作輕柔地握住她纖細柔軟的腳，有點笨拙地解開她高跟鞋上面的綁帶扣子。
又像完全一點也不介意，直接握著她的腳腕踩在他的大腿上。
硬實緊繃的觸感猛地順著微涼的布料直達她的腳心，隨即很快變得炙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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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她的手骨節分明，帶著點薄繭，在擦過她肌膚時，更是在這份熱度里燒起洶湧的熱度。
有點癢。
今霧眼睫微顫，圓潤小巧的腳趾立刻敏感地蜷縮了下，下意識想要逃離，但很快就被男人牢牢按住。
「還好不是很嚴重。」
段時焰小心地避開她被磨傷的地方，握著她的腳腕，目光認真專註低垂。
「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段時焰拿起剛從藥店買回來的葯和棉簽，也不嫌地上臟，膝蓋就這麼挨著地面，低頭專心幫她塗藥。
還好及時發現，傷口磨得不深。
但隨著沾有藥水的棉簽接觸到傷口，還是會有一點刺痛。
今霧不由「嘶」了一聲。
然後她明顯感覺到輕握著自己小腳的掌心立刻緊張地停了下來。
「疼？」
段時焰手下動作更加輕柔，唇角微勾，「那我輕一點。」
今霧怔怔地看著他，心尖像是被擲下一塊小石塊，激起了波動。
原來他剛才去了藥店給她買葯嗎？
不但主動幫她買葯，現在還親自幫她處理傷口。
這麼一個桀驁矜貴的天之驕子，竟然也會蹲下來握著她的腳幫她塗藥，彷彿她是什麼值得他破例而珍貴的人.....
「我自己來就好了。」
今霧驟然回神，「你忘了我是醫生嗎？我能自己處理好的。」
就在她要去拿他手裡的東西，段時焰已經反應極快地嗖的一下舉高了手。
一下抓了個空的今霧：？
「誰規定醫生只能自己處理傷口了？」
他肆意揚了下眉梢，渾身都是野痞，「今醫生，你已經下班了，所以你現在的身份.....」
停頓了幾秒，他抬著桃花眸，星星點點的燈光恰好像落在他眼中，輕爍著如熾烈的焰火，灼亮又撩蠱，「是我的小班長。」
今霧不由有點耳熱。
他怎麼還叫著這個稱呼啊！
從高中喊到現在還不膩嗎！
「撕拉——」
一聲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響起。
段時焰低頭，將一枚印有著無數只白色小狗圖案的創口貼輕輕地貼到她的腳後跟上。
「這雙高跟鞋誰買的？」
他拎起那雙銀色高跟鞋，有些嫌棄晃了一晃，「傅聿臣買的？」
今霧：「嗯。」
「這鞋一點都不適合你。」
段時焰看了眼，臉上表情瞬間嫌棄，「碼數還買小了。」
這傻逼，連買雙鞋都不會，真是沒用。
「不合適的鞋就不要再穿了。」
他非常順手將那雙高跟鞋跟著那些棉簽扔進垃圾袋。
然後從另一個袋子拿出剛從便利店買回來的天藍色洞洞鞋。
是她喜歡的顏色，上面還有幾個小狗圖案作裝飾。
「抱歉，附近沒有鞋店，只能先委屈我們的小班長將就一下。」
其實一點也不將就。
像她這樣腳後跟受傷的情況下，這種經典款的洞洞鞋就是最好的選擇。
「哎？」
今霧一穿上鞋子，驚訝發現這竟然完全符合她大小的碼數。
「舒服么？」段時焰還保持著單膝半跪的姿勢，仰頭看著她，灼亮的眸認真專註。
今霧點點頭，圓潤的腳趾在裡面偷偷像爪爪開花那樣舒展了下，「嗯，舒服。」
好乖。
段時焰嘴角又不由往上翹了翹。
「鑒於這位小朋友今晚的表現很不錯。」
他拎起蛋糕盒子，像施法似的放在她手上，眼尾輕撩起的弧度又蘇又欲，「所以哥哥決定，要給這位小朋友一點獎勵。」
蛋糕？
今霧看著手裡被包裝得特別精緻的蛋糕，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她今天親手將她用心做的生日蛋糕扔掉垃圾桶，像扔掉了她那麼多年付出的真心。
而現在，她的手上重新擁有了一個嶄新漂亮的蛋糕。
還是她喜歡的城堡造型，喜歡的海鹽芝士口味。
今霧莫名有些眼眶熱了熱，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時間還有蛋糕買嗎？」
這麼精緻的蛋糕，竟然這麼晚了也還沒被人帶走。
段時焰低聲輕笑，「是啊，所以我才說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
怕她今晚會為這傻逼傷心，所以他提前準備好了她最喜歡的蛋糕口味來哄她。
就算不是上天做主的幸運，是刻意人為。
但那又怎樣？
既然老天爺不做主。
那就由他來做主。
「今霧。」
段時焰沒有起身，仍保持著單膝半跪在地面上的姿勢，深邃的桃花眸看著她，像灼烈的火焰，張揚而明亮。
「剛才我說的提議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
他唇角勾了勾，「你也知道我以前就和傅聿臣關係很不好，所以你願意的話，跟我在一起，我會幫你把他帶給你所有的痛苦委屈，連本帶利還給他。」
「今霧。」
「選擇我，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