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有聽你的話,好好生活。
秘境之中。
時景繼續跟月白互動著,玄夜偶爾客串下翻譯,找找存在感。
容衍則在一邊看著,時刻警惕著時景又對好兄弟上下其手。
第一次來這裡的時長卿、白長天、清風道長和行雲乞丐,則在小綠老頭兒的帶領下,四處參觀著。
對於時景這個手鬆的跟漏斗似的秘境主人,小綠老頭兒已經無力吐槽了。
等哪天這裡變成免費景點,它估計都不會太過驚訝了。
時長卿等人俱是金丹期,他們年輕時也四處遊歷,也是進過幾個小秘境,有過奇遇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這般稀缺的靈力下,順利晉陞金丹。
所以對於這個秘境,他們倒是並沒有太過驚訝。
不過,這裡的靈力確實比其他的更高一些。
參觀了一圈,四人回來,就見時景三人還是保持著那副詭異的交流狀態。
時景對著玄夜的肚子叭叭叭,玄夜一臉溫柔的不時摸摸肚子。
容衍則冷著臉時不時拉住時景不聽使喚的手。
四人:......
行雲沒眼看,視線轉了一圈,落在時長卿身上:
「時道友,不管管你家小輩?」
時長卿回以一笑:「不如行雲道友先管管兩~個徒弟?」
他特意加重的「兩」字。
意思很明顯,你家兩個,我家才一個,你家的多,應該你出手。
行云:.......
咬了咬牙,行雲沖「和諧」的三人組喊道:
「喂!那邊的,說完了沒?
我餓了!要吃飯!」
三人齊齊回頭,三臉小問號。
容衍:「師父,你不是已經能辟穀了嗎?」
其實修鍊到築基,就可以吃丹藥靈藥代替凡食。
但這個小世界目前還沒那麼多靈藥供他們霍霍,所以還是需要進食的。
但到了金丹就完全不一樣了,整個身體被劫雷重塑了一遍,與凡人之體發生了一些不同。
已經可以用靈氣代替食物,提供身體活動的能量。
「辟穀怎麼了?辟穀就不能吃東西了啊?
我就樂意吃,怎麼著?」
行雲一手叉腰,一手對著自家不孝徒指指點點。
容衍:......
「行行行,吃,我們現在就吃。」
容衍怕了他,轉頭看向時景。
時景會意,走到石桌旁,開始從儲物手鐲里一樣一樣往外掏食物。
不一會兒,石桌上就擺滿了。
時景回頭招呼道:「各位前輩請入座。」
熱熱鬧鬧吃完了一頓飯。
時長卿才問道:「如風,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時景想了想道:
「先在秘境里鞏固一下修為,隨後,我準備去遼國會一會那位明尊。」
「明尊?明光教的明尊?」
時長卿微蹙了眉心:
「那人修為高深莫測,你即便已經是金丹了,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即便我們所有人一起上,估計也傷不了他半根毫毛。」
時景驚了:「他修為這麼高嗎?莫不是已經達到了元嬰期?」
時長卿搖了搖頭:「不知。但絕對不止金丹期。」
他跟白長天私下猜測過,明尊可能已經超越元嬰期了。
但具體到什麼境界了,無人知道。
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讓明尊使出全力。
時景心中稍稍修改了下自己的計劃:
「嗯,多謝前輩告知,我不會直接去挑戰明尊的。」
不過在去找明尊之前,他需要先將自己的「身份」搞定。
.......
六月,新帝劉知遠入住開封皇宮后,正式定國號為「漢」。
同時改開封為東京,是為漢國首都。
大事已定之後,劉知遠開始給親近的大臣們賜了住宅。
隨著大量權貴的湧入,東京自此更加熱鬧起來。
身為天子近臣,衛戈也被賞了一座大宅子。
亭台樓閣應有盡有。
昨日,耶律兀欲陳兵橫河,與耶律胡古隔江對峙的消息傳來。
衛戈便被召進宮中,跟劉知遠和眾位重臣一直議事到深夜。
劉知遠留他們住了一晚,第二日上過早朝後,才被放出了宮。
待他回府,已經是午時。
衛戈第三任妻子張氏正在逗弄剛出沒多久的兒子,見他回來,便抱著孩子起身相迎:
「夫君,你回來了?」
「嗯。」
衛戈溫聲應了一聲,從張氏懷中接過親親兒子,抱在懷裡親香起來。
張氏笑吟吟看他們父子玩了一會兒,就聽衛戈腹中響如雷鳴。
「夫君可是餓了?
廚房膳食應該備好了,我讓人傳膳。」
「麻煩夫人了。」
衛戈感激的看向張氏。
張氏溫柔一笑,下去安排了。
不一會兒,下人們便端著飯食魚貫而入,擺在了桌子上。
衛戈看著擺的滿滿的桌子,微蹙了蹙眉。
不過並沒有說什麼,揮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
隨後將手中被逗的不耐煩的奶娃娃遞給奶娘。
自去水盆里洗了手擦乾淨,然後才坐在桌邊坐下。
張氏盛了一碗雞湯放到他面前,笑道:
「夫君剛剛蹙眉了,可是嫌今日這一餐太過奢侈?」
衛戈抬眸,笑得溫和:
「我知夫人不是鋪張浪費之人,可是有什麼喜事?」
張氏看著他:「當真不記得了?」
衛戈擰眉想了想,試探問道:「難道是彬兒立功了,你高興?」
他說得正是張氏的外甥曹彬。
前兩日傳來消息,他在軍中刻苦訓練,表現積極,竟然抓了幾個探子,算是立了一功。
「彬兒立功,我自是高興,已經派人送了些吃食衣物給他。
不過今日慶祝卻不是為他。」
慶祝?
衛戈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
他開始想今天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子。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張氏嘆了口氣,不為難他了,直接公佈道:
「今日是你生辰。」
衛戈一拍腦門:
「哎喲!原來是我生辰啊!
瞧我,都忙忘了。
多謝夫人還記得為夫的生辰。」
說著,衛戈一臉感動的抱住張氏,腦袋搭在張氏肩頭,雙眸漸漸濕潤,視線模糊中彷彿看見了故人身影。
他努力朝那道笑盈盈的倩影擠出一抹微笑。
羽兒,你放心,我有聽你的話,好好生活。
你看,現在又有人給我過生辰了呢。
他自幼喪父喪母,跟著姨母長大。
姨母也有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要照顧,對他自然是多有疏忽。
生辰什麼的從來沒有人給他過過。
他自己也是個大老粗的性子,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直到娶了容衍的姑母。
容氏是大家小姐,知書達理,又在後唐皇宮裡待過,有見識,也頗為講究。
她教他讀書識字,研習兵法,讓他不再是個目不識丁的大老粗,有了成為一方將領的可能。
更教會了他何為愛,何為生活。
他第一個生日就是容氏給他過的,容氏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麵。
說實話,味道並不是太好。
他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廚藝方面......
不過,他也不是個挑剔的人,幸福的吃完了那碗有些糊的長壽麵。
隨後每一個生辰,他都會收到容氏的一碗長壽麵。
直到,容氏去世。
感受到肩頭的濕熱,張氏神色更加柔和了。
她家夫君雖然在外是個頂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淚的英雄人物。
但回了家,便成了一個感情充沛的人,特別容易感動的哭鼻子。
她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道:
「菜快涼了,趁熱吃。」
「好。」
衛戈擦了擦眼角,鬆開張氏,端起那碗雞湯就咕咚咕咚,一口乾了。
見張氏不動筷,衛戈便夾了一筷子張氏喜歡的菜到她碗中:
「夫人這段時間辛苦了,多吃點,瞧你都瘦了。」
「好。」
張氏夾起碗中的菜吃了,隨後又給衛戈也夾了一筷子菜:
「夫君也吃。」
夫妻倆甜甜蜜蜜吃了一頓豪華大餐,餐桌上還剩下不少。
衛戈摸著肚子感慨道:
「年紀大了,這麼點東西竟然吃不下了。
要是衍兒在就好了,這些剩菜保准能吃得一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