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苦肉計
以前不曾懷疑過,平安符有問題。
畢竟之前太醫診斷,淑妃的孩子胎死腹中乃是意外,由於淑妃懷孕初期染了風寒,服用了一些藥物,是葯三分毒,那些葯一直殘存在她體內……這才導致孩子後期發育不好,漸漸的就胎停了。
秦非翎一直以為,那個孩子的死是意外。
可如今……被謝氏這麼一提及,彷彿以往所有可疑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若平安符真的有問題,那麼絕對和皇后是脫不了關係。
平安符除了皇后經手,再無第二個人!
秦非翎緊緊的握著拳頭,他蹲下身來攙扶住了淑妃的胳膊。
「朕答應你,派人徹查此事,給那死去的孩子一個交代。」
淑妃滿臉都是淚痕,她虛弱不堪就勢靠入了秦非翎的懷裡。
「陛下,如果那個孩子沒死,該有多好?」
秦非翎閉了閉眼睛,周身散發著陰鬱之氣。
他扭頭,目光冷冷的的看向周詩雅。
「查,派人去查……」
「無論謝氏被下藥,還是那道平安符,亦或是羅嬪的死,統統都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他倒要看看,這些事情的背後,究竟是不是皇后在操縱。
劉公公立即領命。
周詩雅的臉色泛白,她的身子顫慄不止,手掌緊握成拳。
她咬牙,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沒想到,當年淑妃孩子這個事情,會在今日以這種方式被謝蕙蘭給爆出來。
她早就該下手,徹底的了結謝氏的命。
一步錯,步步錯!
這顆棋子,終究是下錯了。
周詩雅心裡懊惱的幾乎要吐血。
可她面上卻坦坦蕩蕩,她挺直脊背看向秦非翎,她凄慘一笑。
「看來,無論臣妾現在說什麼,陛下都不會信臣妾了。」
「陛下要查,那就查吧。臣妾也支持陛下徹查……唯有徹查清楚了,才能洗脫臣妾的嫌疑。」
「臣妾知道,現在無論臣妾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那就靜候徹查后的結果吧……臣妾問心無愧。」
周詩雅說完這句,便眼睛一閉,歪倒在了地上。
太后嚇了一跳:「皇后,這是怎麼回事?」
周嬤嬤哭著攙扶起周詩雅,張太醫立即爬過去查看周詩雅的情況。
半刻鐘后,他得出結論:「皇後娘娘這是邪風入體,染了風寒之症。」
「必須要快些將娘娘送回寢殿……」
周嬤嬤紅著眼睛看向秦非翎:「求陛下讓娘娘先回寢殿休息吧,娘娘這幾日因為害喜,都沒怎麼休息好。」
「如今又攤上這種事……娘娘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那也扛不住了。」
淑妃氣的渾身發抖,這毒婦可真是好深的心機,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這時候暈了過去。
她在使苦肉計,為的就是讓太后與陛下心軟。
果然下一刻,太后便連忙說道:「快些將皇後送回鳳鸞宮,讓她好好的歇息養病。」
「皇嗣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是嫡皇嗣。」
她都沒有過問秦非翎的意思,直接讓宮人將周詩雅給抬回鳳鸞宮。
淑妃看著被抬走的周詩雅,她眼底滿是不甘與怒意。
她扯著秦非翎的衣袖:「陛下……你應該不會因為皇后的昏迷,而心軟吧?」
秦非翎搖頭:「不會,朕一定會一查到底。」
「如果真是皇后做的,朕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淑妃這才喜極而泣……由於她受傷頗重,經過這一番折磨,她也到了強弩之末,她靠在秦非翎的懷裡,再次昏迷了過去。
淑妃為他擋刀,差點丟了一條命,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都讓秦非翎對淑妃產生了一些愧疚。
他是人乃是血肉之軀,面對這樣的淑妃,他不可能不動容,不可能還冷硬著心腸。
他摟住了淑妃,抬眸看向周伶歌……他唇瓣蠕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可到了嘴邊終究是咽了下去。
他是大晉的帝王,身上擔負的責任太多太多。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周伶歌的,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但他不能只看重兒女情長。
他將淑妃抱起來,徑直離開了慈寧宮。
太后頗為欣慰的看著離去的皇帝,她扭頭看向周伶歌,念在她懷了皇嗣的份上,皇帝又如此的知曉分寸,她自然也對周伶歌和顏悅色起來。
「貴妃身懷有孕,不宜久坐,趕緊回去元宸宮好好養著吧。」
「皇帝要做的事情很多,希望你不要絆了他的腳步。好好的生下皇嗣,才是最要緊的,倘若貴妃能安分守己,不拈酸吃醋,哀家定然也不會再為難,苛責於貴妃的。」
周伶歌低斂眉眼,她勾唇輕笑一聲,從善如流的回道:「臣妾謹遵太後娘娘教誨,在臣妾這裡皇上他是自由的……後宮的妃嬪都是皇上的女人,他對誰好,對誰有愧疚,那都是理所當然之事。」
秦非翎從來都不是她個人的。
她也沒想要霸佔他。
在她沒入宮前,他身邊就有美人無數了,淑妃等妃嬪原本就是他的女人,要說後來者,也該是她才對。
她怎會因為這等無聊的事情,而拈酸吃醋?
她從不會浪費自己多餘的精力與心思。
她想要的……只有權利與地位而已。
至於帝王獨一無二,專寵的愛?
呵,她不稀罕!
太后看著周伶歌的目光,不由得順眼了很多。
她沒想到,貴妃倒是挺大度的,一點也不善妒。
太后覺得很是欣慰,她笑著點了點頭。
她也累了,又向周伶歌說了一些寬慰的話,便率先起身離去。
周伶歌緊跟著站起身來,婉妃意味不明的問了句:「貴妃娘娘,你真的不會拈酸吃醋嗎?」
「陛下對旁人好,你真的不會嫉妒,不會生氣?」
周伶歌挑眉,扭頭看向婉妃。
「本宮不知道婉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婉妃看著周伶歌那張平靜,沒有任何嫉妒不悅的臉,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貴妃好像真的不太在乎陛下。
所以陛下抱著淑妃離去,她才能那麼平靜,那麼淡漠的看著。
「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