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謝玄知的親昵
施綰綰今日勉強能下床了,由夏雪扶著在院子里慢慢走動。
她在床上躺了這幾日,覺得整個人都要悶死了。
今日能走之後,看這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很順眼。
陳嬤嬤領著田夫人和田懷珏進來的時候剛好遇到。
她習慣了看田懷珏穿著國子監的學子服,今日突然看見他穿著錦袍,系著玉帶,蹬一雙穿雲靴時,她挺不適應的。
她笑道:「田懷珏,你今日這是花孔雀附身了嗎?」
田懷珏:「……」
他那麼厚臉皮的人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有些泛。
他問道:「不好看嗎?」
施綰綰回答:「好看是好看,就覺得不像你了。」
田懷珏:「……」
施綰綰看著活蹦亂跳的田懷珏還有些羨慕,大家一起受的傷,她才剛剛能下床,他就能到處亂走了。
田夫人看到施綰綰的時候眼前不由得一亮:
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齒,一雙桃花眼十分好看。
她此時雖因為受傷,面色有些蒼白,臉上受傷枷還沒有掉,不但沒讓她變醜,反而讓人心生憐惜。
最重要的是,她和田懷珏相處的樣子,明顯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錯。
田夫人走來道:「在下田懷珏的母親,見過郡主,多謝郡主救了珏兒,在下感謝不盡!」
她自稱在下,而不是妾之類的稱呼,是時下能當家做主卻又沒有官身的女子最流行的謙稱。
施綰綰方才便看見田夫人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時湊近了一看,她發現田懷珏和田夫人長得極像,都是極妖嬈的臉,眼尾都有顆紅痣。
只是田夫人是女子,年歲又長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是韻味十足,有專屬於自己的風情:
沉穩內斂之餘又帶著利落和洒脫,一看就是性子極好的。
施綰綰拱手還了個晚輩禮:「夫人客氣了,我其實沒救田懷珏,我們頂多算是彼此互救。」
她這話田夫人聽著十分順耳,施綰綰救了田懷珏卻不居功,還不擺郡主的架子,田夫人十分喜歡。
田夫人笑彎了眉眼:「珏兒這孩子性子不定,整日上躥下跳的沒個正形,在國子監怕是沒少給郡主招麻煩。」
施綰綰笑道:「還行,他就是嘴壞了點,真處下來之後發現他人很不錯。」
她這話也不是在誇田懷珏,說的是實話。
田懷珏這狗東西煩歸煩,但是講義氣的時候也是真講義氣。
遇險的那一日若沒有他護著,她可能已經死了。
田懷珏在旁道:「雖然你總收拾我,但我也覺得你人挺好。」
施綰綰輕笑了一聲,田夫人聽到這話眼睛卻亮了:「郡主有所不知,珏兒皮得很,在這世上,讓他服氣的人少。」
「能讓他讚不絕口的人,就更少了,他能在國子監遇到郡主,是他的福氣。」
「往後他在國子監里若是再皮,你就抽他,別跟他客氣。」
施綰綰正笑著準備答應,就聽見謝玄知的聲音傳來:「田懷珏在國子監里自有夫子管教,哪裡需要郡主動手?」
田懷珏一看見謝玄知,眸光就變了變。
田夫人看到謝玄知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此時手裡拿著件寶藍色的披風,束著金冠,英俊無儔。
且他的氣場實在是太強,讓人不敢忽視。
田夫人問道:「這位公子是?」
謝玄知回答:「在下謝玄知,如今在國子監兼任武夫子,恰好教郡主和田公子。」
田懷珏在旁補了一句:「娘,他是沖王。」
田夫人這一次是真的驚到了,沖王謝玄知的大名當真是滿大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只是沒有想到謝玄知這麼年輕,還長得這麼好看!
她忙朝謝玄知行了個禮道:「沖王大名如雷貫耳,是在下最敬重的人。」
「之前便盼著若有一日能一睹王爺的風采,死而無憾。」
「不想今日竟能在公主府里見到王爺,犬子還能有幸被王爺教導,實在在下和犬子的福氣!」
謝玄知回了一禮后道:「夫人客氣了,江陰田氏本王最敬佩的不是家主,而是夫人。」
「夫子巾幗不讓鬚眉,經商的手段利落卻又不失磊落,實屬難得。」
田夫人被他這麼一誇眼睛都亮了,她忙道:「王爺過獎了,在下只是憑良心經商而已。」
謝玄知溫和地道:「這世間之事,最難得的便是憑良心。」
「太多的人在誘惑中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初心。」
田懷珏在旁道:「王爺,娘,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就別互誇了。」
田夫人瞪了他一眼,謝玄知笑了笑,卻扭頭對施綰綰道:「怎麼下床了?」
施綰綰回答:「躺了幾天快散架了,今日感覺好些了便出來走走。」
謝玄知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受傷了就好好休養,外面風大,你這會正弱著了,小心著涼。」
他說完將他拿在手裡的披風抖開為施綰綰繫上。
施綰綰:「……」
她是受傷了在養傷,但是真沒那麼弱!
且現在已經入了夏,外面的太陽那麼大,跟冷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瞪他,他問道:「自己回房還是我送你回房?」
施綰綰沖他扮了個鬼臉:「我自己回!」
她說完對田夫人道:「我有些乏了,先回房歇著,夫人莫怪。」
田夫人忙道:「郡主傷還未好,本就該好好歇著的。」
施綰綰又讓陳嬤嬤好生招待田夫人,便由夏雪扶著回房。
田懷珏想要跟過去,謝玄知將他的攔了下來,在他的胸口肩膀輕拍了兩下:「恢復的不錯啊!」
田懷珏:「!!!!!」
謝玄知看著下手很輕,實則這幾下拍下來,田懷珏的小命都要沒了。
田夫人本是人精,謝玄知又表現的這麼明顯,她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於是接下來她絕口中不提親事,只各種誇施綰綰,誇陳嬤嬤。
田懷珏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她都當做沒有看見。
他們從公主府出來后坐上馬車時,田懷珏忍不住道:「娘,我和姑姑的婚事,你怎麼一個字也不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