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如果忘記(中)

96如果忘記(中)

雖然醒酒藥家用的藥箱中是常備著的,但無忌並沒有打算給青書用。關好客房的門,保鏢把電話拿給他:「少爺,老爺子的電話。」

無忌將電話放在耳邊:「喂,外公。是,我在中國一切都好,事情還沒有辦完,暫時不會回去。好好,我知道您急著讓我繼承家族的事業,但至少也讓我了解這樁心事再說。」

童年時期的張無忌與其他人無異,但是從八歲生日那天起,就不停的有一段回憶衝進他的腦海,那像是他的記憶又不像是他所經歷過的,夢中的場景是他所陌生的,但圈圈尋尋總是圍繞著同一個人,那個人無忌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的輪廓,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無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必需要找到他。

一次在電視上看到引入的中國電影,古裝大戲,拍得不怎麼樣,但是那樣的景色,那些人穿的衣服,竟然與自己夢中的一般無二。外公說過無論離得多遠中國都是他的根,難不成自己要找的人便是在那裡?

不止一次的偷跑被外公派人抓了回去,自己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外公為何對中國那麼執著,最後爺孫二人坐下來談判,結果就是無忌可以前往中國,但是一旦找到他要找的人,就必須會到英國繼承家族企業。

到達中國已經有快一個月了,因為外公過去身份的原因,無忌知道自己一下飛機便被黑白兩道盯上了。這一個月以來,那一段困擾自己的記憶變得越發的清晰,當初自己擇選不出地方,便閉著眼睛往中國地圖上扔飛鏢,結果就到了這裡。可是變得清晰的只是一些景物,那個人的臉還是看不清楚,朦朦朧朧地罩著一層水霧。

無忌試著將霧氣拂去,手一動,那張臉卻突然碎掉了,一下子將自己驚醒,無忌擦了擦頭上的汗。床邊的水瓶里怎麼一點兒水都沒了?他披上睡袍,去廚房倒些冰水給自己,回房的路上路過青書的房間。

自己一直找不到人已經很惱火了,那些跟屁蟲總是在自己身邊繞了繞去絞得自己心煩,所以無忌下令讓手下查出負責監視自己的主要的人,打算給他們個下馬威。那些人中便有一個叫宋青書的副隊長,年紀輕輕,長相不是多出眾,只是見過一次便讓無忌忘不了,所以當在公園中的時候,只是透過人群瞥了他一眼,無忌便認出了他。

推開屋門,無形的繩索牽引著無忌走到床邊,青書還被酒精鉗制著,乖的不能再乖地窩在床上沉沉地睡著。連無忌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待著青書的身邊就會覺得安心,想要耍逗他,欺負他,一直到讓他哭出來。啊,今晚睡在這裡似乎也不錯。

第二天一早,青書總算醒了過來,醉酒讓他的眼睛有些澀痛。睜開眼,發現自己身旁躺著個人,居然,就是昨日自己監視的那個人。

「你醒了?」鼻尖相對,無忌朝他打著招呼。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也在這裡?」

無忌見他跟炸了毛的貓似的,便惡人先告狀地說:「昨天一出飯店門口你就抓著我不放,直到我回到了別墅,然後你拽著我上了床,剩下的還要我接著說嗎?既然酒量不好以後在外面就不許你喝酒了。」

聽他說了這一小段,青書都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有沒有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無忌做出受害人的樣子說:「你非常想,但是我制止了你。」

青書連忙從床上蹦起來,慌亂地給自己穿上鞋:「我以前不這樣的,喝多少都是老老實實睡覺,從來沒有聽別人提說我會酒後失德過。昨天謝謝你把我撿回來,我該回家了,再晚家裡的妹妹該著急了。謝謝你,就這樣吧。嗯,拜拜。」

無忌目送他的身影,從床頭柜上擺放的花瓶里抽出一隻白玫瑰,嗅聞冷淡的香味。都已經同床共枕了,早上起來難道不應該主動地獻吻嗎,他居然這麼急急茫茫地離開,還真是讓自己覺得不快。

宋青書的資料分門別類地擺放在無忌的書桌上,用過早餐,他就開始坐下來細細研究。妹妹?明明就是一個孤兒,居然還敢向自己說謊,以後要教著他改的事情還真是多。人際關係,無忌敲了敲那個檔案冊,就從這裡開始好了。

至於這個小人物為什麼會讓自己上心,無忌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因為他太過不同了些,有趣了些。

回到局裡,青書直接去找局長:「局長,您給我那個任務,我有點兒撐不住,您換個人做吧。」

局長離得他遠了些:「我讓你去監視他,你怎麼混了一身酒氣回來。呵,好大的味道,你不會是昨個兒喝完酒沒換衣服就來了吧?」

「局長,那個任務您給別人吧。」

「怎麼,你暴露了?當初看著你爸的面子上,當然了,也有你自己努力的份兒上,我可是當著全警局的面大力提拔的你,你可別打我的臉。」

青書最怕別人拿他老爸說事情:「局長,我沒暴露。主要吧,那個叫張無忌的,他腦子有問題,要不您找個也精神病的跟著他,不然換誰誰都得瘋了。」

局長提著大茶缸美美地呷了兩口茶:「青書,年輕人得吃得了苦頭,你也說了,換誰都得那樣,那不如就不換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從目前掌握的資料看來,張無忌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讓你監視他也是個預防的意思,行了,今天給你一天假,回去休一天好好睡一覺醒醒酒。」

柯召剛跟著別的頭破了個小案回來,見了青書沒精打采地樣便問道:「哥,你怎麼了?」

青書揉了揉臉,欲哭無淚地看著他:「我遇上個變態,而且變態誤以為我才是變態。要不你跟我緩緩。」

「別,哥,我還得去醫院照顧我妹妹呢。先走了啊。」

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兒,青書拎起外套,還是接著跟蹤張無忌吧。他可是還惦記著一次性破獲個國際級的大案什麼的。

昨天醉酒的意外讓他知道了張無忌的住址,警車太明顯,只能騎著自己的鳳凰牌自行車去別墅外蹲點兒。他剛把自己和車子在草叢裡藏好,別墅的門便打開了,今天無忌沒有用司機,自己開著車子出來。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當路過青書藏身的地方的時候,無忌不自覺地就對著那裡多看了一眼。

發現他趴在地上蹲守,無忌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怕他的自行車跟不上自己,故意將車開得慢慢的,青書都忍不住要嘲笑那樣華麗麗的超級跑車只是樣子貨了。可沒想到他會突然的加速,青書也趕緊用力蹬,終於能保持住不被甩開的時候,無忌卻踩了剎車,青書一個沒控制著,栽了過去,好險好險只是自己摔倒了,沒有撞上無忌的車,不然光是修車的錢也夠自己賠一輩子了。

無忌打開車門,下車扶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青書這個氣鬱,明明就是你耍我,不然我也不會栽跟頭。沒等他張嘴,無忌便又接著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不是說要照顧妹妹嗎?」

青書裝成拍掉自己身上灰的樣子拖延時間,然後說:「照顧妹妹照顧到一半,我發現自己身上有個東西不見了,以為落在了你家,然後剛剛追你的時候,發現又找到了,想掉頭走,結果一滑就栽倒了。」

無忌把他往自己的車上帶:「也不知道你受沒受傷,先上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然後給你換套衣服,不過中途我有事去要辦,要委屈你等我一會兒。」

青書望望天,為什麼每一次的監視行動都會變成這樣,尷尬地拒絕道:「妹妹還在家等著我。」

還敢說慌,無忌倒是要看看他從哪裡便出個妹妹給自己:「既然這樣,等我辦完事情,我就跟著你去看看你妹妹,朋友的妹妹也是妹妹。」

「不用了,我妹妹長得很醜,非常丑,有的時候我看著她都會吐出來,你就不要跟著我去看她了。」

無忌站在車門旁看著他:「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不願意跟我走?」

青書也豁出去了,點點頭堅定地說:「是。」

無忌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又沒帶錢是嗎?」說著拿出錢包就開始掏錢,整整五十張紅票子塞到青書的手裡,青書看著他這個樣子完全不明白了,自己什麼都沒說啊,他為什麼又開始拿錢給自己啊。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無忌拍拍他的肩膀說:「我明白的,但是每天只能給你五千塊,表現好的話,下個月就多給你一些。」

青書就這麼被他拉上了車,所以說啊,他究竟是明白了什麼啊?

剛剛的一跤摔得不重,身上連個破皮的地方都沒有,但無忌還是堅持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等到結果出來,已經小半天過去了,然後無忌開車帶著他到了一家高級商場買了一身合適的西裝。青書已經被他嚇得不敢拒絕了,只要自己一提『不』字,無忌就會莫名其妙的塞錢給他,怎麼想都覺得很詭異。

來到一棟寫字樓的下面,無忌將他領進門,然後讓他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等待不要亂跑,自己則乘著電梯去了頂層。

妝容精緻的招待小姐端了咖啡和點心給青書,每次他快要喝完找借口離開的時候,招待員就會過來續杯,從小養成的不能浪費東西的習慣迫使他只能接著喝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杯,青書連忙拿手把杯子擋上:「可以問一下洗手間在什麼地方嗎?」

招待小姐露出甜甜的笑容:「乘電梯到二樓,出電梯後向右轉,走到盡頭再向左轉,第二間就是。」

「謝謝。」

進了電梯青書送了口氣,剛剛透過雜誌的邊緣看到電梯停在了頂樓,張無忌如此神秘的與人會面,向來對方應該大有來頭。要不要這就打電話給局長請求支援,掏出手機,青書又把它放了回去。還是先自己搞清楚再說,省得打草驚蛇。

一口氣直達頂樓,一出電梯,便有七八個黑衣大漢將青書堵在了裡面。剛剛他按下按鈕,電梯外顯示的數字引起了前台的懷疑,當時前台便給上面去了電話。

此時無忌正與范遙——這座寫字樓的所有者也是他外公在中國地區的老朋友會面。昨天他在公園裡便是等這個人,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打聲招呼便放了自己鴿子。今天再次碰面,一方面是請他在自己停留在中國的期間適當的提供給自己一些幫助,另一方面是商量一下外公交給自己的任務。

突然間,幾個人闖了進來。「大哥,這個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怎麼處置?」

無忌轉頭一看,居然是青書被抓了。雖然心裡有一絲慌亂,但表現出來的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范遙觀察著他的反應,他已經知道這個被抓的人是跟著無忌一起來的,不然也不會特地囑咐手下小心不要讓宋青書掛傷。

無忌站起身,走到青書的身旁。雖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但抓著青書的人不由得被他的氣場震懾得鬆開了手,紛紛退後了幾步。范遙滿意的點點頭,無忌一隻手放在青書的肩上暗中用勁,青書吃痛地皺緊了眉頭。

無忌摸摸他的頭,知道疼就還不算太傻,但不交待清楚的話范先生應該不會這麼就放他走的。

戲還是要做,無忌挑起青書的下巴:「不是讓你在下面等著我,這麼一小會兒都捨不得跟我分開嗎?你啊,還真是讓人頭疼。「

青書撇開臉,透過無忌向後看,果然是有問題啊,跟他會面的這個人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名下更是有諸多的娛樂公司。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絕對不是簡單的喝個茶聊天什麼的,回去趕緊得趕緊把這個事同局長說一下,讓他派人這幾天密切地將范遙監視起來。

無忌皺皺眉,把青書的臉勾轉回來:「范先生神采不凡,不過你若是再盯著他看,我可就要吃醋了。」笑一笑,轉身向范遙施了個禮說:「范先生,是我沒把自己的人管好,這次還請您多多見諒,回家我一定好好的罰他。」

娛樂圈裡紛紛雜雜,范遙什麼沒見過,擺擺手說:「原來是賢侄的情人,也是我不好,拉著你說了這麼久話,惹得你的小寶貝著急了不是。你說的事我會儘力去辦的,今天咱們就聊到這兒吧。」

「那就多謝范先生了,我和這個笨蛋這就告辭。」

下了電梯,招待小姐依舊甜甜地笑著,笑得青書心慌。無忌生了他的氣,摟緊了他的腰,邁著大步往外走。青書忽然抖了一下,想要推開他,無忌用深潭一般漆黑的眼睛看著他,青書低下頭說:「剛才咖啡喝多了,你放開我一下,我找個地方方便。」

「喝多了嗎?」無忌打手勢找了車僮過來,然後將車鑰匙扔給他:「別墅的位置已經提前設置好了,替我將車開會去。」

「是。」

青書看著他,遲疑地問:「你住的地方那麼偏,讓他把車開走了,你怎麼回去?」

無忌把禁錮著他腹部的手臂又收緊了些:「這些不用你擔心,我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別按,你這個人能不能講些道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無忌一邊拖著他往前走一邊說:「因為不聽話就要付出代價。今天若不是我在那裡替你解圍,你早就被扔到江里餵魚去了。」

「他們不敢,我是——」

無忌低頭問他:「你是什麼?」

「呃,我是你的人,他們這麼以為的。」

一天下來總算是聽到了一句讓自己滿意的話,但是做錯了事懲罰還是必須的。無忌望了望四周,找到了地鐵站的標記:「幾號線能到你家?」

「一號的末站就是我家,等一下,你先讓我去下廁所,旁邊就有公廁,我快憋不住了。」

無忌搖了搖食指,並沒有放開摟住他的手臂:「今天要讓你學會的就是忍耐。」聽他沉穩的語氣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自己怎麼說也是個警察,怎麼會混得這麼慘。從這裡到自己的家還有十站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忍到回家的。

「無忌,剛才的事就算是我錯了,你先讓我上個廁所。」

無忌沒有接話,直接用行動做出回答,強行領著青書進入地鐵站。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這麼摟著本來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如果自己強行掙扎的話只會更難看,青書的手裡被塞進來一張地鐵卡,無忌逼著他在自己前面刷卡進入地鐵站,阻斷了青書逃走的可能。

「走進去。」無忌伏在青書耳邊低聲說。青書硬撐著讓自己挪動腳步,膀胱已經鼓脹到一定的地步了,無忌還不依不饒地往他的腹部施加持續的壓力。急速行駛的地鐵,不斷增加的乘客,在人群的掩護下,青書被無忌扶摟著帶到一個拐角處。

青書背靠著地鐵,無忌用自己的身體把青書和後面的人隔開。上下班的時間地鐵里總是十分的擁擠,不斷硬塞進來的人群將無忌和青書擠在了一起,幾乎緊挨著對方。

無忌已經鬆開了手,但是,即便是沒有擠壓,青書也快要忍不住了。白皙的臉憋得通紅,額頭上溢出豆大的虛汗,兩腿顫顫地發抖,支持不住的將身體的重量交給背後的依靠和無忌。

青書被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每一秒鐘對於他都是極大的煎熬,風馳電掣的地鐵對他而已就跟在樹葉上打盹的蝸牛一樣慢,快要不行了——「無忌,下一站讓我下車吧。」

「不行,忍耐的課程還沒有結束。這次沒有學透徹的話,下一次你還會再犯,身體的記憶要比大腦的更加牢固可靠。」

青書的眼稍紅了起來:「我憑什麼就得聽你的,你閃開,我要出去。」無忌冷著臉皺起了眉:「不只是忍耐,連聽話都忘記了嗎。在到達最後一站之前,不會讓你下去的。保險起見,還是繫上些比較好。」

青書現在如同百爪撓心一般,恨不得直接把下半身直接切下去,無忌的話青書基本上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無忌把青書的身體反轉,攬抱在自己懷裡,然後扭頭對一旁的女孩兒露出溫和的笑容:「可以把多餘的頭繩給我一根嗎?」

那個女孩兒被這麼個美男的笑容晃得差點兒呆在那,連忙打開提包翻找:「抱歉啊,只找到這麼一個。」

無忌接過手裡,原來是那種透明的一次性彩色皮筋。「這個更好呢,謝謝。」

無忌把青書往裡推了推,讓他緊趴在地鐵牆壁上,然後順著他的腰向下探:「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嗎?青書,要不要我救你。」

青書的握緊了拳頭,牢牢抵在玻璃上:「救我,救我。」

「以後聽不聽話了?」

青書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現在單是說話也會牽扯得腹部有刺痛感:「聽話。」

無忌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調成錄音狀態放在青書的嘴邊:「剛才的聲音太小了些,這回請好好的重新說一回。——青書,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聽,你說什麼我都聽,這樣行了吧。」再多一秒,自己的那裡就要爆開了,張無忌絕對心理有問題,等將來真的抓到他犯罪的證據的話,自己絕對要在送他進牢房之前先送他去看心理醫生。

按下保存的按鈕,無忌把手放在了青書的兩腿之間。青書把腿夾緊了起來,忍得嘴唇發抖的問他:「你幹什麼?」

「自然是『救』你啊。別掙扎,要是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我就把你這麼丟在這。恐怕明天報紙上就會出現《不明成年男子在地鐵站隨地脫褲小便》這樣的題目了吧。」

青書咬住了嘴,沒有出聲。無忌緩緩拉下他的拉鏈,忍不住咬了下他的耳朵:「這樣才對。青書還是記牢些比較好,我喜歡乖孩子。」

我才是比你大兩歲的那個,但是這種時候青書也沒閑心和他爭競了。含糊不清地推攘著他的手:「別,別。」

無忌把手從拉鏈開口探進去:「四角的?摸著不怎麼舒服,明天我讓人買新的給你換上。」

青書自己站不住,完完全全地依靠著他,無忌把皮筋撐了撐,然後套上去,不顧青書反對的把根部扎了起來。扎兩圈應該就夠用了,無忌替青書把褲子整理好,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完全沒有被人發現。

青書匍匐在玻璃上喘著氣:「這、這樣?」

無忌點點頭道:「就是這樣,有外力幫忙,應該能幫你撐到末站了吧。調整下呼吸的話應該能讓你堅持得更久些。」

魔鬼,這個人絕對是魔鬼!看來只能聽他的話,忍耐下去了。終於到達了末站,人群退去,青書險些跪在地上,無忌把他摟扶起來:「一會兒就會給你獎勵了,再多忍一會兒就可以了。」

磨磨蹭蹭地邁著小步,好不容易走出了地鐵站,當年部隊訓練那麼苦青書都沒有哭過,但是這一刻倒是想哭了。好在地鐵站出口處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公廁,他連飛過去的心都有,但事實上卻只能慢慢挪過去。

脫掉褲子的那一刻,青書不由得想連這樣都能忍耐下來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坎兒是自己過不去的呢。以後的事情會向他證明,遇上張無忌之後,還會有更多的磨難在等著他,現在的青書並不知道這一點,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等他出來,無忌站在門口看著鐘點:「你進去的太久,是不是腎不太好?今晚我給你預約一下,明天去醫院再做一遍檢測。」

青書看著他,為了任務把話都埋在了肚子里,憤恨地看著他。我的腎沒問題,你才有問題,你從上到下都是問題。

無忌忽略掉他投向自己的眼神,安撫著說:「你看,只要肯去做的話,這不是也能做到嘛。青書以後不要再違抗我的話,我也是為你好,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夠更加優秀些。」

青書甩開他,大步走。誰家交朋友會這麼交,這個人一定沒朋友。「你別跟著我了,我到家了。」

「到家了?正好,我要上去看看你妹妹呢。」

遭了,自己這般還留著個洞沒有補呢。青書連忙攔著他說:「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妹妹不喜歡見陌生人,而且你也沒帶禮物,第一次到家了這樣顯得你多沒教養,不如改天再來,我也讓我妹有點兒準備。」

「禮物啊,抱歉,我不太了解女孩子喜歡什麼呢?你妹妹喜歡什麼,和你一樣也收現金嗎?」

似乎是被誤解了喜好:「其實我也不喜歡收現金。」

「明白了,明天開始都改成支票。今天初次和你妹妹初次見面,一萬元的支票夠不夠合適?差不多了吧,你就收好。」

青書真的不明白無忌為什麼那麼喜歡送錢給自己,還是說他就是很喜歡到處散錢。「要不你在屋外等等,我先進去跟妹妹打個招呼。」

無忌在防盜門外面等著,倒是要看看青書耍什麼花招。

青書衝進屋后,翻箱倒櫃,終於把幾年前一個愚人節收到的女裝翻了出來,當時本來打算扔掉,後來一想怪糟蹋東西的,就留了下來。原計劃是在合適的時機轉送給別人,可是在箱底壓著壓著就壓忘了,今天倒是救了自己一把。

倉促地把那件大花裙子套上,青書在衛生間里用手機中的變聲軟體錄好了該說的話,然後走了出來,只露了一個背影給無忌。話說這個變聲軟體真是好用啊,小嗓子這個甜:「謝謝張哥哥,但是我真的每次見到外人都會緊張,一緊張就會發燒生病的,還是請你回去吧。」

聲音雖然能做手腳,但是體形卻不能,更何況青書倉促間連襪子都沒換。無忌偷偷含了笑:「那我今天就回去了,一回生兩回熟,下次你可就不能躲著我了。」

聽著身後的防盜門被關上,青書這才放心地轉過身去,這一天過得算是怎麼回事?惱火的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踢到了一旁。看樣子張無忌明天還要找自己,今晚還是連夜跑吧。這房子是連傢具一起租的,正好明天到期,自己的東西沒多少,幾個箱子也就裝完了,當初留下的押金等過了這陣子再管房東大姐要。

等收拾好行李,裝成箱子。青書先去局長家裡報告情況,順便把行李都帶上,在他家躲幾天再說。至於張無忌——誰愛撿那個大功就撿去吧,反正自己是不去了。

回到別墅了,無忌笑得暢快,自己並不是一個惡劣的人,但總忍不住想看到把青書欺負到哭的樣子。

「少爺,您今天心情不錯。您找到自己要找到的人了?」

「沒有,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就快要找到了。」

躺在床上,月光融融,依舊是那個夢,那個身影,但是比以往同自己離得更緊了些。

「無忌••••••今生莫要負我。」

漫天的煙花燦爛,「師兄,你會一直一直跟朕在一起?」「嗯,一直一直在一起。」

再一次地驚醒:「師兄!」

擦掉額頭的冷汗,無忌喝了一杯水,看來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師兄了。但是師兄是誰?自己拜過的老師是不少,但從來沒有叫過誰『師兄』。再怎麼想也沒用,時候到了自然會想起來的,還是先睡吧,至於明天——明天該抓著青書去哪兒玩好呢?

可當第二天無忌興緻勃勃開車去找青書的時候,卻被房東告知這家住戶已經連夜搬走了。於是,別墅在的手下們便看到無忌臉上出現了他們最懼怕的表情。

「去,查查宋青書搬家去了什麼地方。還有他有沒有照常上班,每天都跟什麼人接觸,這些都一一查明。」

錢多好辦事,再加上范遙借給他的人手,無忌很快打探出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宋青書每天都在局中照常上班,但是一到下班的時候就不見蹤影,據說他暫時是借居在局長和同事的家裡。

無忌看著那些手下拍來的青書的照片,穿著居家裝的青書乾淨得就像是青澀的高中生一樣,這樣的他,原本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這樣霸道的想法橫衝直撞、毫不突兀地呈現在腦海中,無忌放縱著自己的感覺。

雖然派了不少人,但是連著兩個月都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夢境也停留在同樣的地方止步不前,無忌的心情很明顯地一天比一天地糟糕。

一眨眼兩個月過去,青書漸漸放鬆了警惕,也該是時候從局長家裡搬出去了,自己的存在嚴重影響了人家夫妻交流感情,而且也找到了新房子,房租居然比原來的還低,簡直就是白菜價啊,而且地段還不錯。

按著貼在警局附近電線杆上的小廣告,青書找到了據說有樓房出租的地方,可到了地方一看,那裡根本就沒有樓,只是一片小樹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忽然布袋罩下,一個悶棍打在了他的頭上,青書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穿堂風吹得風鈴微微響動。

堆積的廢棄傢具,表面斑駁,油漆乾裂脫落的所剩無幾。靠牆的架子上滿是碎裂的瓷器,玻璃做成的綠色眼珠垂掛在眼眶的外面,合不上下巴的洋娃娃獃獃地坐在破掉的皮鼓上愣愣地望著過道的方向,破舊的洋裝上佔滿了蛛網和灰塵。

張無忌穿過這些被遺忘很久的廢物,在一個大箱子前停住腳步。

親吻了一下一直戴著的項墜,上帝嗎?他是不信的,但是他願意相信基督。『咔嗒』打開項墜上的機關,從基督背負的十字架里取出一把精巧的鑰匙。推進鎖孔,像是品味一樣慢慢地扭轉,「嘩啦」一聲,連接鐵鏈的鎖頭沉甸甸地砸到了地上。

無忌單膝跪□去,輕輕地叩了叩箱蓋:「如果還活著就發出點兒動靜。」

安安靜靜,就好像擺在那的只是一個空著的箱子。

想要玩這樣的遊戲嗎?無忌的指尖在光滑的箱蓋上滑過:「你要是不出聲我就當你是死了,那也就沒有必要把箱蓋打開。要知道我對屍體沒什麼興趣,直接叫人連箱子一起扔到大江已經沉屍比較方便。」

聽他說完話,箱子里總算髮出了悶悶地撞擊聲。

無忌滿意地勾起了笑,緩緩抬起厚重的箱蓋,對於順從的人他總是很寬容。箱蓋落在地上,無忌從箱子里抱出一個人,且扶摟著他站好。事先已經命人在地下室的棚頂上安裝了滑輪和鉤子,無忌將那人被捆著雙手的繩扣勾在棚頂吊下來的鉤子上,這樣一來那人雙手被迫高舉,只有腳尖能夠著地面,勉強支撐身體的重量。

宋青書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那個箱子里多久了,稀薄的氧氣讓他昏昏欲睡。口水浸濕了勒住他嘴巴的布條,嘴唇上一片晶亮的。

雙手雙腳也都被用特殊的方法捆綁得結實,他不知道張無忌是不是故意的,如果用手銬,自己還舒服些,可他偏偏是用粗糙的麻繩,緊得陷進肉里,摩擦得生疼,手腕和腳腕有些地方已經破皮紅腫了。

他嘴裡發出嗚嗚聲,示意張無忌自己要說話。

無忌倒是想聽聽看他有什麼好說的,把他嘴裡的布取出來。宋青書深吸了兩口氣,破口大罵道:「你小子少這麼折磨老子,老子好歹是特警出身,才不會這樣就怕了你!你現在的行為是綁架,是犯罪,如果馬上放開我,跟我去投案自首,還可以考慮對你進行寬大處理。」

張無忌聽他罵完了,又把他的嘴堵上。宋青書猛烈地搖著頭,讓他不好下手,想要這樣阻止他重新堵住自己的嘴。手上沾到了他的口水,無忌不快的皺起了眉,把塞嘴布扔到一旁,朝著青書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揍得他只能張大嘴哈氣,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吵死了,閉嘴。」無忌揪著青書額前的碎發這麼呵斥著。掏出lv的限量版手帕,把手擦乾淨,然後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無論多喜歡的東西,只要弄髒了,他就絕對不會再留在身邊。

青書還沒有從剛剛的疼痛中緩過勁兒來,這樣不上不下地被懸吊著,一點點消耗著他本就所剩無幾的體力。安安靜靜的地下室中,只有已經壞掉的時鐘上的指針胡亂地轉動著。

青書的腦子一片混亂,分辨不出時間,自己已經被他抓過來多久了?這小子的身手遠比自己知曉得要好,本來想要找到新的住處之後就整理心情接著監視他,沒想到還沒開始工作,居然是自己被抓了。

青書的頭深深地低垂著,無忌可沒有興緻一直看著他消沉下去,便動起來歪腦筋。他用手機命令管家柯召搬把椅子來放在宋青書對面。柯召低著頭進來,跟在張無忌身邊,他已經學會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宋青書聽到聲響抬頭,看見張無忌口裡的管家居然是他,震驚得身體一顫。當初柯召是警局調來的新人,由自己帶著,成天跟在自己身後。有一天他突然辭職了,以後再也沒跟自己聯繫過,沒想到他成了張無忌的手下。

宋青書憤怒地抖動著吊鉤上的鐵鏈,嘴裡發出含糊的指責聲。張無忌見他突然神龍活虎起來,有點開心。命令柯召:「抬頭看看。」

柯召抬頭一見是宋青書,心裡翁的一下。「宋隊,你怎麼會——」他突然發現自己越矩,咬緊嘴唇不再接著問下去。

張無忌銀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椅子上,解開袖扣,把袖子挽起來。等宋青書因為生氣臉憋得通紅,他才把他嘴裡的布拿出來,然後在優雅坐在他對面,說道:「你們大概也很久沒見了,不如趁著今天的機會好好聊聊。」

宋青書要是能掙脫得開捆綁,早就上去打柯召一頓了。他沖著他吼道:「你怎麼能跟著他,真是我們隊里的恥辱,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內部消息告訴他了!說!」

柯召知道這位前輩從不拿大做樣,一直都很耐心教他,生活上對他也很關照。所以柯召一直都非常尊敬他,曾經他也期盼自己以後會成為和宋隊一樣正義十足的警察。

得到了無忌的允許,柯召向青書深深鞠了一躬,面不改色地解釋說:「我從來沒有背叛過警察,主人也沒有詢問過我什麼內部消息。跟著他是因為,當時我妹妹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要不是主人,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他對我們兄妹倆的恩情比再生父母都要大,所以,所以我為了報答他,才心甘情願跟在他身旁的。」

宋青書喘著粗氣,吞了口口水,恨鐵不成鋼地對他說:「我知道你妹妹的情況嚴重,老子也沒說不幫你,老子把留著娶老婆用的房子都賣了,你說說你,你,你氣死我了。呼——呼——」

他原本就身體不受重負,疲憊不堪,這一生氣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暈了過去。

柯召給張無忌跪下,替宋青書求情:「宋隊是個好人,就是心眼實喜歡鑽牛角尖。他也是聽著上頭的話行事,真把你當成了危險分子,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放了他吧。」

張無忌寒寒地笑著說:「什麼時候開始,你能替我做決定了!嗯?這沒你的事了,出去。」

柯召見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只能心裡對宋隊說聲對不起,就聽從命令走了出去。

第二天同上,只是沒有了柯召的戲份。

等他醒了,張無忌便給青書灌了牛奶,維持他的生命。青書以前覺得牛奶有種臭味,他一直都不喜歡喝,學校午餐發放的牛奶都被他偷偷倒掉,可是現在只覺得這種東西像救命的甘露一樣。

他還沒喝夠,無忌就把吸管從他嘴裡拔出去。當初抓到他之後,無忌就給他換上了特製的成人尿布,所以他雖然不能動也不會把屋子弄髒。無忌是喜歡乾淨的。到了中午的時候尿布有些發沉,散發著異味,無忌命令柯召進來給青書更換尿布,換完了就讓他出去,而自己則留下來,接著喂青書喝牛奶。

被從前的下屬換那種東西,宋青書的尊嚴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但無忌想讓他更深刻地體會到自己這兩個月來的怒氣。青書殘存的上衣被無忌用剪刀剪掉,然後他直接拿接著熱水的水龍頭的水管沖洗著青書的身體。

淤積的水在下水道口打著旋窩,蒸騰的熱氣淤積在這個地下室中又慢慢冷卻,等到無忌覺得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才拿著浴巾一點點幫青書擦拭身體,用一隻手從背後摟著他的腰,嗅著他的頭髮,很淡但是像剛剛修剪過的草坪一樣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

宋青書威嚇著張無忌:「局裡發現我不見一定會派人找,總會查到你頭上的。到時候你犯的別的事也會牽扯出來,現在放我走,我雖然仍會收集你的罪證,但是你依然會被抓,但不會像因為我的原因這麼快。」

無忌雙手交叉支著下巴,耐心的欣賞自己的作品。玩弄可是比毀滅更讓他感興趣。雖然宋青書強挺著不示弱,但是他的身體被吊起來那麼久,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小臂微弱而斷續的抖動著。

目光下移,青書身上雖然有些肌肉,但是腰很細。

青書的威脅一點都嚇不到無忌:「你父母雙亡,沒有親兄弟姐妹,其他的親戚都在外地。警局也很難發現你失蹤了,打昨個開始你是在休假吧。因為你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連軸轉,上頭硬是給你三個月的帶薪休假,我沒說錯吧。而且據我所知,你一直在跑外勤,最近這幾個月都在盯我的梢,就算不是休假,按你這種情況一段時間不和同事上司聯繫也很正常。」

他按下遙控按鈕把吊著青書的鐵鏈收短,這樣一來宋青書就徹底的懸空了。無忌拿了一床被子將他包起來,用一旁桌上的麻繩系好。然後拿著又長又大的戒尺隔著被子打他,這樣青書雖然人會感到疼痛,但身上並不會留下痕迹。

為何會這麼痴迷於他,無忌把原因歸咎於,只要自己與青書接觸的時間越長,夢中那個朦朧地鏡象便會越加的清晰。

地下室太過髒亂,就是青書受得住,每日都要下來看他的自己也受不了,無忌猶豫再三之後,將青書轉移了地方,用鐵鏈鎖在了自己卧室內的衛生間里,頸部和地面之間被用鐵鏈連接在一起,固定的長度讓青書只能在一段的距離內相對自有地活動。

又是十多天過去,真的像無忌說的那樣,根本沒有人來找青書,他的電話也沒有人打過。在這十多天之中,無忌想起的事情卻比過去十幾年都多。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皇上,想起了他要找的人是他的大師兄,他想起了相攜白首七世輪迴纏綿地誓言,想起來那麼多,甚至連當年封師兄為後時,他身著的紅衣袖口上的花紋無忌都記得,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那張臉的樣子。

青書被囚困的地方也從衛生間變成了無忌的床旁,無忌不惜吞服安眠藥也要增加自己的睡眠,更多的處於夢中,自己才能有更多的解開心結的機會。但是無論他睡多久,做了多少次那個夢,師兄的臉上都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誰用白色的油漆將那一塊兒的油彩抹掉了。

看來再把他困在自己身邊也沒什麼用處,估計這段時間被自己囚著的事他也不會說出去,就算說了又能有誰信呢。

這天起來,無忌將青書抱進浴室給他洗了澡,手腳自然依舊是捆著的,但是尿布不再由柯召上手,而是無忌自己給青書換。給自己和他擦乾身,無忌從一旁的擺台上取了一片特製的成人尿布下來這個與市面上買的不同,要更加的薄,吸水量也更大。給青書包上,無忌將他抱回房間。

牛奶早就熱好了,裝在奶瓶里。無忌灑了兩滴在手上,溫度晾得剛剛好,放在青書的嘴巴,青書大口的吮吸著。

一瓶漸空,無忌將奶瓶放在一旁的案上,青書看著他,期待著他再給自己一份,往天若是自己保持安靜讓他心情好的話,他就會多獎勵一瓶牛奶給自己,今天怎麼沒了?

無忌把他枕在自己的膝上的頭抬了起來:「我並沒有打算一直抓著你,現在給你個離開的機會,和我比一場,就比你最擅長的自由搏擊。你要是能贏,我就放你走。你要是輸了,就辭掉工作同我去倫敦。」

青書吞了口口水:「我被你鎖了這麼多天,一點力氣沒有,比也是輸啊。」

張無忌好整以暇的說:「我會給你一天時間修整,柯召帶他去客房休息,洗個澡,再給他拿些像樣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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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青書劫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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