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勝負未決

涼州的勝利暫時穩住了唐軍的防線，李弘終於在這一場激烈的反擊戰中贏得了一些掌聲。城中的士氣有所回升，將士們開始漸漸擺脫長期困守的頹喪情緒。然而，李弘深知，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突厥人是不會輕易退兵的，而母后武則天在長安的籌謀，遠比他所面對的戰事更為複雜。

李弘站在涼州的城牆上，朝遠處眺望著漸漸遠去的突厥大軍，心中思緒萬千。儘管這一場勝利讓他贏得了一些信任，但他清楚，這不足以改變整個局勢。王方翼走到他身旁，拱手說道：「殿下，此戰雖勝，但敵人尚未完全撤退。我們需要立刻重整兵力，做好接下來的防禦準備。」

李弘點了點頭，語氣堅定：「王將軍所言極是。雖然突厥暫時退卻，但我們不能鬆懈。他們一定會捲土重來，而且接下來的一戰，必定更為兇險。」

王方翼微微頷首，心中亦有憂慮：「確實如此，殿下。末將擔心，突厥此番退兵是為了重新集結更多的援軍。阿史那賀魯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對手。」

李弘深知此言不假，他轉頭看向蘇定方，後者此刻也在冷靜分析戰局。蘇定方一手撫須，沉聲說道：「殿下，此次勝利雖然振奮了軍心，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邊關久守無力，若突厥再次發動猛攻，我軍的防線難保長久不破。此時，我們不妨主動出擊，攻其不備。」

「主動出擊？」李弘聞言，不禁露出幾分意外。他看向蘇定方，目光中充滿疑問。

蘇定方點頭道：「是的，突厥人雖然精通騎戰，但他們的糧草補給同樣有限。若能趁他們未及整頓之時，派出一支精銳部隊直擊他們的補給線，必能讓阿史那賀魯的兵馬陷入困境，進而被迫撤退。」

李弘思索片刻，漸漸覺得這一計策極具可行性。他轉頭對王方翼道：「王將軍，你認為如何？」

王方翼沉吟片刻，隨即答道：「末將贊同蘇將軍的看法。不過，此次行動若要取得成功，必須派出精兵強將，並且行事機密，不能讓突厥提前察覺。」

李弘緩緩點頭，心中已有了決斷：「好！就按照蘇將軍的計劃行事。本宮將親自率領這支突襲部隊，與王將軍和蘇將軍一同剿滅敵軍的補給線。」

李昭德聽到這番話，眉頭微微一皺。他立刻走上前，勸說道：「殿下，您身為監軍，不宜親自率兵出征。這次突襲行動兇險萬分，若有任何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李弘目光堅定，絲毫沒有動搖：「昭德，你不必多言。本宮此番親自出擊，既是為激勵將士，也是為扭轉局勢。如今朝中局勢不明，只有通過戰功才能穩固本宮的地位。」

李昭德見勸說無效，只得退後一步，拱手道：「既然殿下已決意出征，臣等自當全力支持。」

夜色漸深，涼州城內的營帳中燈火通明。李弘召集了一支數百人的精銳騎兵部隊，準備趁夜出城，襲擊突厥的補給線。這支部隊中，皆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作戰經驗豐富。他們對這次行動充滿信心，士氣高昂。

李弘披上戰甲，騎上戰馬，目光堅定地掃過眼前的將士們。他深知，這次行動不僅關係到涼州的防線，更關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各位兄弟，今晚我們不為其他，只為保衛大唐疆土！跟隨本宮出擊，定要將突厥的補給線徹底摧毀！」李弘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士兵們齊聲響應，戰意高漲。

隨即，一隊唐軍騎兵悄然出城，消失在黑暗的荒野中。夜幕籠罩著整個涼州，只有馬蹄聲和風聲交織在一起，帶著一股緊張而肅殺的氣息。

突厥的補給線正處於阿史那賀魯大營的後方，阿史那泥熟負責指揮後勤運輸。此時的補給營地防備雖有，但遠不如前線大營那般森嚴，顯然突厥人並未預料到唐軍會在此時發動突襲。

深夜時分，李弘率領的唐軍騎兵悄然接近了突厥的補給營地。他們藉助夜色掩護，避開了突厥的巡邏隊，緩緩向營地靠近。李弘揮手示意，部隊立即停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進攻的命令。

「準備！」李弘低聲命令，手中緊握長刀。

隨著一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唐軍騎兵突然從四面八方沖向突厥的補給營地。突厥人猝不及防，營地瞬間陷入混亂。唐軍的騎兵迅速沖入敵陣，將敵人的糧倉、武器庫盡數摧毀。

阿史那泥熟聞訊趕到，試圖組織反擊，但為時已晚。唐軍的行動迅速而果斷，補給營地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徹底摧毀。李弘策馬在混戰中，揮舞長刀，所向披靡，展現出驚人的勇猛。他的身旁，趙琨和其他將領也奮力作戰。

當最後一處糧倉被燒毀時，李弘眼中閃過一絲滿足。這次行動大獲全勝，徹底切斷了突厥的補給線，讓他們再難維持大規模的進攻。

突襲結束后，李弘率領部隊迅速撤回涼州。回到城中時，天色微亮，唐軍將士雖然疲憊不堪，但勝利的喜悅充滿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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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翼和蘇定方在城頭迎接李弘的歸來，蘇定方微笑著說道：「殿下，此次行動大獲全勝，突厥再難發動大規模進攻。接下來，他們只能撤退。」

李弘翻身下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多虧蘇將軍的妙策，本宮才能取得如此戰果。接下來，我們便可以穩步推進，徹底擊潰突厥。」

王方翼也笑著說道：「殿下親自率軍出征，士氣大振。末將相信，涼州之戰勝利在即。」

李弘聽后，心中暗自慶幸這次的冒險沒有讓自己陷入危險，反而贏得了軍心。這場勝利讓他在將士們心中重新樹立了威望，也讓他在母後面前有了更強的籌碼。

然而，就在涼州城中喜慶勝利的時候，長安的陰雲依舊未散。武則天得知李弘在涼州的勝利后，臉上雖無波瀾，但心中已經開始了新的籌謀。

「太子李弘在邊關立下軍功，必定會藉此機會在朝中重新鞏固他的勢力。」武則天低聲自語，目光深邃，「不過，勝負未決，這場權力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秋菊站在一旁，見娘娘若有所思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太子殿下的勝利是否會影響您的計劃？」

武則天輕輕搖頭，露出一絲冷笑：「一場勝利不足以改變大局。本宮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太子不過是個自以為得計的棋子。接下來，真正的較量，才會開始。」

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前，俯瞰著偌大的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