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局之機

韋思謙被帶入大理寺的消息迅速傳遍了長安城，朝堂上下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太子李弘與李光弼緊密合作，試圖通過朝中大臣的聯手來拖延裴炎的調查。而此時，武則天的棋局也在悄然推進，她的耐心和冷靜，像是一張無形的網，逐漸籠罩了所有人。

韋思謙被押入長安城的大理寺內，一路上他神情從容，絲毫不見慌亂。大理寺的廳堂高大森嚴，堂內光線幽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裴炎坐在堂上，神情冷峻，他已徹底掌控了案情的進展。

「韋大人，既然您堅持自己清白，那本官自當奉旨查明真相。」裴炎的聲音低沉而冷酷，隨手揮了揮，命人將戶部的賬簿再次呈上。

韋思謙微微一笑，邁步上前，淡然說道：「裴大人，本官早已備好解釋，這些賬目上所謂的不明銀兩，實則乃是西域戰事所需的軍資。本官已多次上報兵部，並得到兵部尚書李光弼的確認。」

裴炎的眉頭微微一挑，語氣依舊冷冽：「即便如此，兵部收到的銀兩為何遲遲未能全數撥付？韋大人，你若真心清白，那就解釋清楚這筆銀兩的去向吧。」

韋思謙的目光不曾動搖，他緩緩說道：「西域的軍需撥款分批進行，這是朝廷和兵部共同商定的戰略部署。若裴大人不信，可以親自詢問李光弼大人。」

裴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既然如此，本官會再仔細查核兵部的賬目。但韋大人可要記住，若有任何差池，本官定不饒你。」

此刻，整個堂內氣氛如同寒冬臘月，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緊張而沉重。韋思謙依舊沉著，他心中明白，真正的較量還未到來，朝中的支持者能否幫助他脫困，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李弘在太子府中焦急等待，韋思謙的處境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知道，這場權力鬥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母后武則天的布局已經步步緊逼，而他與李光弼的聯手能否成功拖延裴炎，便是最後的希望。

「昭德，裴炎那邊有無消息傳回？」李弘坐在書案前，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焦慮。

李昭德站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殿下，裴炎已經開始對韋大人進行審問。幸好韋大人早有準備，他以西域軍資為借口，暫時拖住了裴炎。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

李弘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焦急：「李光弼那邊有何進展？」

李昭德拱手道：「李尚書已經聯絡了幾位重要的大臣，他們願意聯手上書，請求朝廷暫緩調查韋大人。不過，裴炎手中的權力太大，僅靠這些大臣恐怕還不足以扭轉局勢。」

李弘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行，本宮必須親自出面，與朝中更多的勢力聯絡。這是最後的機會，若再不行動，韋大人便危在旦夕。」

李昭德沉思片刻，隨即說道：「殿下，或許可以藉助東宮的力量。太子妃有不少深交的世家大臣，若能藉此機會聯合他們，或許能增加一些勝算。」

李弘微微一愣，隨即目光一亮：「你說得對，本宮為何沒想到這一點？即刻準備，本宮要與太子妃商議。」

李弘匆匆趕到東宮，太子妃王妃正在東宮的後園中整理書信。她素有賢名，與朝中的許多世家大臣有深厚的交情，李弘深知她的力量或許能在這場權力鬥爭中扭轉乾坤。

「弘兒，你怎麼突然來了？」王妃看到李弘急匆匆地走來，臉上露出幾分驚訝。

李弘快步走上前，神色凝重：「太子妃，現在局勢緊急，本宮需要你的幫助。」

王妃微微一愣，隨即放下手中的信箋，認真地看著李弘：「弘兒，發生了什麼事？」

李弘不再隱瞞，將韋思謙的案情以及母后的布局一一告知。王妃聽后，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韋思謙乃是你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若他倒下，朝中你的勢力必定受到重創。母后的手段素來凌厲，此時此刻，的確是你最危險的時刻。」王妃冷靜分析道。

「正因如此，本宮才需要你的幫助。你與朝中的幾位世家大臣交情甚厚，若能聯手他們，或許能暫時穩定朝局。」李弘急切地說道。

王妃沉思片刻，隨即點頭：「你說得對，我可以動用東宮的資源，與那些大臣聯絡。但弘兒，你必須明白，這場權力鬥爭不僅僅是朝堂上的較量，母后從未失手過，若你真的要挑戰她，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李弘的目光堅定：「本宮明白，無論如何，這一次本宮不能退縮。」

夜幕降臨，承天宮中的燈火搖曳不定。武則天靜靜坐在書案前，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目光中透出一絲深思。秋菊站在她身後，靜靜伺候著，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娘娘，太子與太子妃已經開始行動，他們試圖聯絡世家大臣，請求暫緩韋思謙一案。」秋菊低聲稟報道。

武則天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弘兒果然不甘示弱，竟然還想著通過東宮的力量與我對抗。」

秋菊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娘娘，是否需要進一步行動？」

武則天輕輕搖頭，語氣中透著幾分冷然：「不急，本宮早已布局，裴炎那邊自有分寸。太子的反擊在我意料之中，但他太天真了。沒有足夠的籌碼，世家大臣怎會真正站在他這一邊？」

她的目光透過窗外的薄霧，彷彿看透了整個長安城。她的每一步棋，都已穩穩地掌控在手中，而太子李弘的每一次反擊，反而是在加深他自身的困境。

「讓他們繼續折騰，本宮會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他們一個終極的教訓。」武則天的聲音輕柔卻充滿了冷酷，像是掌控一切的宿命之手。

此時，韋思謙依然在大理寺內接受審問。裴炎的態度依舊強硬，步步緊逼，試圖從賬簿中找到任何破綻。而韋思謙則始終鎮定自若，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在於李弘和朝中大臣的聯手。

「裴大人，戶部的賬目清晰明了，若您還有疑問，不妨與兵部核對。本官堅信，所有軍資都是按規矩撥付的，絕無任何隱瞞。」韋思謙冷靜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裴炎冷哼一聲，語氣陰沉：「韋大人不必急於辯解，本官自然會徹查此事，若有半點不妥，你難逃其咎。」

堂內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雙方的較量愈發激烈。韋思謙的命運懸而未決，而在長安城的權力鬥爭中，暗潮正悄然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