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起雲湧

朝堂之上，韋思謙的案子愈演愈烈，裴炎的步步緊逼與李光弼的堅決支持，讓雙方的較量進入白熱化。太子李弘聯合世家大臣施加壓力，試圖拖住武則天的計劃，然而，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武則天緩緩走進承天宮，宮內的氣氛莊重而凝重。秋菊侍立一旁，低聲稟報：「娘娘，裴大人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步行動，只待您的命令。」

武則天微微一笑，目光中透著冷靜的掌控力：「時機尚未成熟，裴炎雖然盡職，但他未必能完全扭轉局勢。本宮不急，棋局還在繼續。」

她輕輕揮手，示意秋菊退下，獨自站在宮窗前，凝望著遠處長安城的輪廓。天色昏暗，細雨籠罩，隱約中透出一股肅殺的氣息。

大理寺內，韋思謙的身影顯得疲憊，但他的目光依舊堅定。經過多日的審問，他雖暫時未被定罪，但裴炎依舊牢牢掌握著局勢。大理寺內的氣氛緊張，每一次審問都像是對他意志的考驗。

「韋大人，不必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您所謂的『清白』，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裴炎站在堂上，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

韋思謙冷冷一笑：「裴大人，您身為大理寺卿，職責是審明案件，而非未判先定罪。本官一身清白，絕不會被污衊。」

裴炎目光陰沉：「賬簿上的差額就是證據，您還想如何辯解？兵部與戶部的勾連恐怕並不像您所說那般簡單。」

韋思謙不為所動，拱手道：「若裴大人真要給我定罪，恐怕還需要更確鑿的證據，而不是這般推測。」他雖然知道局勢對他不利，但依舊保持著冷靜與尊嚴。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大理寺官員匆匆進來，神色緊張：「裴大人，外面有幾位世家大臣請求面見，他們帶來了兵部和戶部的聯合奏摺，想為韋大人請命。」

裴炎微微一愣，隨即冷笑一聲：「果然，李光弼的動作比我想象的更快。」他揮手道：「先將他們安置，本官會親自與他們見面。」

他知道，世家大臣的聯手絕非偶然，這是太子李弘在背後推動的結果。而他能否將韋思謙徹底擊倒，將成為他與太子較量的關鍵。

太子府，李弘坐在書房內，手中握著幾封緊急的奏摺。幾位世家大臣已經聯手上書，為韋思謙請命，暫時拖住了裴炎的步伐，但他知道，局勢並未根本改變。

「昭德，韋大人那邊有何消息？」李弘抬起頭，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急。

李昭德快步上前，低聲道：「殿下，裴大人已經收到了幾位大臣的聯名奏摺，暫時還未做出回應。不過，大理寺的審問依然在繼續，裴大人恐怕不會輕易放手。」

李弘眉頭緊皺：「本宮知道，母后從未輕易讓步。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韋大人必須撐住，否則本宮的計劃全盤皆輸。」

李昭德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殿下，或許您可以親自去見皇上，爭取皇上的支持。雖然皇上身體不佳，但他依然是名義上的掌權者，若能獲得皇上的首肯，或許可以改變局勢。」

李弘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堅定起來：「你說得對。母后雖然掌握實權，但皇上依然是名義上的決策者。本宮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立即行動。」

乾元殿內，唐高宗李治依舊是這座王朝的象徵，雖然身體孱弱，但他的存在仍舊對朝中大事有著決定性的影響。此時的李治正坐在寢殿內，神色疲憊，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太監輕聲走進來，稟報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李治微微一怔，隨即揮手示意太監放人進來。他雖然深知太子與武則天的較量愈演愈烈，但此刻他更希望這場權力鬥爭不會徹底撕裂唐朝的根基。

李弘快步走進殿內，神情恭敬但帶著些許焦急：「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李治疲憊地抬起眼：「弘兒，何事如此急切？」

李弘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道：「父皇，韋思謙大人乃朝中忠臣，此次裴炎對他步步緊逼，顯然是有幕後推手在操縱此事。兒臣懇請父皇出面，暫緩此案，以免朝中動蕩。」

李治神色微微動容，長嘆一聲：「弘兒，韋思謙一案本宮也有所耳聞，但你可知道，朝中局勢複雜，有些事情不是本宮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李弘眼中閃過一絲急切：「父皇，朝中大臣已經聯名上書請求為韋大人請命，若此案處理不當，恐怕會引發更多的朝堂動蕩。」

李治沉默片刻，隨即說道：「弘兒，你的心意本宮明白。本宮會考慮此事，但你也要小心行事，母后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李弘深深行禮：「兒臣明白，願父皇早日作出決斷。」

承天宮內，武則天站在窗前，雙手輕輕握著案桌，目光冷冽。秋菊走進來，輕聲稟報：「娘娘，太子殿下剛剛去了乾元殿，似乎是在請求皇上的支持。」

武則天微微一笑：「弘兒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

她的笑容中帶著淡淡的冷意：「皇上雖然尚未失去影響力，但他早已無法徹底掌控朝政。弘兒若以為靠著皇上就能翻盤，那他未免低估了本宮的決心。」

秋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武則天目光深邃，輕聲說道：「裴炎那邊暫時不要再給韋思謙施壓，稍稍鬆口，給太子一些希望，讓他們以為自己贏了一局。」

她的語氣充滿了冷酷的算計：「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舉反擊。本宮要讓他們明白，所有的努力不過是徒勞。」

數日後，朝堂之上，再度聚集，氣氛顯得格外緊張。韋思謙一案成為了焦點，李光弼為其辯護，而裴炎則保持沉默。幾位大臣上書請求暫緩調查，局勢看似有了緩和的跡象。

武則天依舊坐在高位，冷靜地聽著兩方的爭論。她沒有表態，彷彿在等待局勢的進一步發展。朝中的風雲看似暫時平息，但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最終，皇上李治微微點頭，宣布暫緩對韋思謙的調查，並要求兵部和戶部徹查賬目，給朝廷一個清楚的交代。

太子李弘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他心中仍舊不安。他知道，這場鬥爭還遠未結束，母后從未真正退讓過。而他，也必須做好更充分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