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雷霆暗伏

朝堂之上的局勢因裴炎的提議再度陷入動蕩，韋思謙雖然暫時脫險，但裴炎的一步棋已將鬥爭的焦點轉移到兵部與戶部的賬目管理上。朝中大臣們的目光紛紛聚焦於接下來的整頓，而太子李弘則面臨新的挑戰，武則天的布局在暗處逐漸收緊，暴風雨前的寧靜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夜色中，細雨如絲，滴落在承天宮牆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武則天坐在燈火通明的承天宮內，目光凝重而深邃。秋菊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裴炎的建議已經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多數大臣還在觀望，李光弼顯然也措手不及。」秋菊輕聲彙報，神情中透著些許興奮。

武則天輕輕頷首，聲音冷靜而淡然：「這只是第一步。兵部與戶部的整頓表面上是為了政務廉明，但實質上是削弱太子黨在朝中的力量。弘兒自以為穩住了局面，卻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已經在本宮的掌控之中。」

她轉過身，緩緩走向案前，拿起一卷奏摺，隨手翻閱著，淡然說道：「接下來，繼續施壓。裴炎要的是大局的徹底翻轉，不是一時的勝利。」

秋菊恭敬道：「娘娘，太子黨內部最近似乎也有一些分歧，李光弼大人對此次整頓的態度並未完全明確。」

武則天目光微微一閃，隨後冷冷一笑：「李光弼雖是太子的盟友，但他也是一個謹慎的謀略家。他不會輕易為弘兒豁出性命，尤其是在局勢未明的情況下。」

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算計：「只要本宮再施加一些壓力，朝中的平衡就會徹底傾覆。」

大理寺內，韋思謙依然被困於這座肅穆的官府內，儘管他的罪名暫時被洗清，但他心中清楚，危險並未遠去。裴炎提出對兵部和戶部的整頓，顯然是一次有針對性的打擊，而他，只是權謀鬥爭中的一個棋子。

裴炎站在堂前，手中握著一份新的卷宗，目光冰冷如常：「韋大人，雖然您暫時脫離了嫌疑，但朝廷對賬目管理的鬆散依然不能忽視。接下來的整頓行動，您必然是最關鍵的參與者。」

韋思謙皺眉，語氣平靜卻暗含警惕：「裴大人，賬目管理確實有待改進，但若整頓不當，恐怕會造成朝中動蕩。」

裴炎冷笑：「動蕩在所難免，但若不徹底清理腐敗，朝廷又何以振作？韋大人，若您真的為國著想，就該全力配合此次行動，而非擔心個人得失。」

韋思謙深知裴炎此言的真正意圖，這次整頓不僅是針對賬目，更是藉機削弱兵部和戶部在朝中的影響力。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雖然李光弼暫時穩住了局面，但裴炎顯然並未停止他的攻勢。

「本官自會全力配合，只求此案能夠還朝廷一個清明。」韋思謙拱手說道，心中卻更加謹慎。

太子府，內憂外患的氣息瀰漫開來，李弘坐在書案前，眉頭緊鎖，手中緊握著來自朝中的密報。朝堂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裴炎的提議已經在大臣中間引發了廣泛的討論，而兵部與戶部的整頓行動，顯然是沖著他和李光弼而來。

「昭德，局勢愈發複雜，母后顯然已經不再隱忍，開始正面對太子黨施壓。」李弘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李昭德站在一旁，面色凝重：「殿下，裴炎提議的整頓行動是一次巨大的威脅，尤其是對兵部的削弱，李光弼大人對此已有所不滿。我們必須儘快採取對策，否則整頓一旦展開，太子黨的力量恐怕會大受打擊。」

李弘緊握拳頭，目光中透出一絲決然：「本宮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儘快聯絡世家大族，穩住他們的支持。李光弼那邊也要進一步安撫，若他倒戈，我們便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

李昭德點頭應道：「臣已經著手安排，幾位大臣暫時表示支持，但他們也在觀望朝中的風向。」

李弘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世家大族最是牆頭草，若我們不能迅速扭轉局勢，他們必然會倒向母后。本宮不能再等待。」

與此同時，乾元殿，唐高宗李治獨自坐在寢殿內，窗外的雨聲漸漸消退，夜色中透露出一股寒意。他手中拿著裴炎遞來的奏摺，臉上露出深深的疲憊。

「整頓兵部和戶部……」李治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儘管他仍是皇帝，但他早已感到自己對朝中局勢的掌控越來越虛弱。武則天的權勢已經籠罩了整個大唐，而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帝，越來越多地淪為了傀儡。

太監走進來，低聲說道：「皇上，娘娘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整頓的事宜，裴大人會全權負責。」

李治嘆了口氣：「後宮與朝堂的爭鬥，終究無法避免。傳令下去，按照娘娘的安排辦事吧。」

太監低頭應聲退下，李治的目光落在奏摺上，彷彿透過這紙張看到了自己逐漸失去的權力。

夜深時分，承天宮內依舊燈火通明，武則天坐在案前，仔細翻閱著來自各方的密報。她的眼神冷靜而深邃，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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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傳令下去，裴炎可以開始準備行動了。」武則天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威嚴。

秋菊應聲而去，武則天的手指輕輕在案桌上敲擊，彷彿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節奏打拍子。

她知道，這場局勢的最終勝負已見分曉。太子的反擊雖然強烈，但依然無法撼動她的布局。只要裴炎徹底掌控整頓，太子的力量將被徹底削弱，而她，依然是整個朝廷的主宰。

數日後，朝堂之上，裴炎再次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拿著兵部和戶部整頓的詳細計劃。他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大臣，語氣低沉而堅定。

「經過朝廷的審議，兵部與戶部的整頓行動即將展開。本官將負責這次行動，希望各位大臣全力配合。」

李光弼站在一旁，臉色微沉，沉默不語。儘管他心中已有不滿，但他明白，當前的局勢下，貿然反對只會激化矛盾。

「裴大人，整頓行動必然要謹慎，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引發朝中的動蕩。」李光弼終於開口，語氣中透著隱隱的警告。

裴炎冷然一笑：「李尚書多慮了，此次行動乃是為了朝廷的清明，任何動蕩都是為了更大的穩定。」

武則天依舊端坐在高位，神情平靜，她沒有插手這場爭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局勢的發展。

太子李弘也站在朝堂之中，面色沉重，他知道，這場鬥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而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將決定這場博弈的最終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