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天機現形

江南之地的晨光未曾完全灑落，濕潤的空氣中透著一絲寒意。狄仁傑緩步踏入營帳，目光凝重地看向已經等候多時的程咬金。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知道眼前的這場會談關係重大，不容絲毫疏忽。

「程將軍，昨夜的行動是否順利？」狄仁傑開口，聲音低沉但飽含力量。

程咬金點了點頭，沉聲道：「屬下已派人盯住裴炎與那名江南世家子弟，目前尚未有明顯行動，但據探子回報，裴炎似乎對江南仍未死心，昨夜的密會目的頗為隱秘。」

狄仁傑眉頭微蹙，深知裴炎心思詭譎，若他依舊不放棄，那江南的平靜恐怕只是表象，暗流未曾真正散去。思索片刻，狄仁傑揮了揮手，將一份密報遞給程咬金。

程咬金接過密報，快速瀏覽，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這消息可信嗎？若真如上面所言，裴炎已暗中聯絡了數名地方官員，甚至還有一些邊疆將領的影子，事態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複雜。」

狄仁傑嘆息一聲，目光深沉：「正是如此。江南的叛亂雖已平定，但這些亂黨背後的勢力尚未徹底拔除。裴炎等人在朝中頗具威望，若他與邊疆勢力勾結，試圖挑動民心，再次引發叛亂，我們的局面將會極其危險。」

程咬金面色愈發凝重：「狄大人，如今娘娘正忙於朝廷事務，若是此事沒有確鑿證據，我們貿然行動，只會引發朝堂內的更多疑慮。依我看，我們還需繼續潛伏，找到足夠的證據，才能一舉將裴炎等人繩之以法。」

狄仁傑點頭贊同，深知程咬金所言非虛。他走到營帳中的沙盤前，用手輕輕撥動幾處標記，沙盤上顯示著江南以及通往長安的數條要道。他指著其中一條道路，緩緩說道：「這條路是裴炎與江南世家子弟頻繁往來的必經之路。據密報所言，他們將在這條路上運送重要物資，我們可以設下埋伏，務必攔截下來，一探究竟。」

程咬金仔細看著沙盤，沉思片刻：「若要攔截，不能動用太多兵力，否則容易打草驚蛇。我建議派一隊精銳士兵，悄悄埋伏在兩側，一旦發現目標，立刻行動。」

狄仁傑讚許地點了點頭：「程將軍所言極是。這次行動必須隱秘，不得讓裴炎察覺。為防止走漏風聲，我會親自帶隊前往，你在後方調度，若有任何異動，立刻通知我。」

程咬金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欽佩：「大人親自帶隊，恐怕風險頗大。屬下願意代勞。」

狄仁傑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裴炎狡猾無比，此次行動我必須親自前往，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將軍放心，我會做好準備，不會輕易落入圈套。」

程咬金深知狄仁傑的固執，知道再勸也是徒勞，便重重點頭：「大人一切小心，屬下必定在後方全力相助！」

狄仁傑微微頷首，隨後兩人詳細商討了一番行動細節，直到所有部署安排妥當，狄仁傑這才走出營帳，帶著幾名心腹迅速離開。

清晨的露珠在草葉上閃爍，狄仁傑與他的心腹們悄無聲息地穿行於密林中，直到接近設伏之地才停了下來。此處是一條通往江南的隱秘小路，兩側林木茂密，正是絕佳的埋伏之地。

狄仁傑安排幾名士兵隱蔽在兩旁，自己則站在一處高坡上，藉助樹木的掩護，觀察著來往的動靜。時間一點點流逝，陽光逐漸透過樹梢灑落下來，林間的鳥雀不時發出幾聲鳴叫，顯得格外寧靜。

忽然，狄仁傑的目光一凝，遠處隱約傳來馬蹄聲。他立刻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瞬間屏息靜氣，目光集中在遠方的道路上。不多時，一隊人馬出現在視線中，為首之人身穿便服，騎在馬上神情謹慎，正是裴炎的心腹之一。

狄仁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輕輕抬手，示意眾人準備動手。那隊人馬越走越近，狄仁傑瞧準時機，猛然揮手，一聲低喝：「動手！」

埋伏在兩側的精銳士兵立刻沖了出來，將那隊人馬團團圍住。裴炎的心腹猝不及防，眼見四面八方湧出的士兵，面色頓時大變，急忙抽出兵器試圖反抗，但他們哪裡是精銳士兵的對手？不過片刻，所有人便被生擒。

狄仁傑緩步上前，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名為首的心腹，冷冷道：「你是裴炎的人吧？說，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那心腹面露驚慌之色，但依舊緊咬牙關不肯開口。狄仁傑微微一笑，揮手示意手下搜查馬匹。一名士兵很快從一匹馬上找到一個沉重的木箱，狄仁傑打開一看，頓時目光一凝，裡面裝的竟是大量的金銀財寶以及幾份密函。

他拿起其中一封密函，展開細看，眉頭越皺越緊。密函的內容顯然是裴炎與地方官員之間的秘密聯絡，內容涉及江南的軍備部署，甚至還有一些關於朝中動向的機密情報。這些密函若是流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狄仁傑冷笑一聲，將密函收入懷中，隨即對那名心腹說道：「你還想負隅頑抗嗎？這些密函足以證明你們的罪行，若你老實交代，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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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腹臉色蒼白，猶豫片刻，終於在狄仁傑凌厲的目光下崩潰，低下頭顫聲說道：「大人饒命！我們此行是奉裴大人之命，將這些財物送往江南世家，以此換取他們的支持，再次掀起叛亂！」

狄仁傑聞言，心中冷笑，果然與他猜測的一樣。裴炎並未放棄江南，甚至試圖藉助地方世家的力量再度起事，這樣的人若不除，必成大患。

他隨即命令手下將所有俘虜押解回營，自己則騎上戰馬，迅速向程咬金所在的營地趕去。這次行動雖有收穫，但狄仁傑心中清楚，這僅僅是冰山一角，裴炎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要想徹底拔除，還需更為謹慎的部署。

回到營地后，程咬金早已等候多時，見狄仁傑歸來，立刻迎上前去：「狄大人，情況如何？」

狄仁傑將密函遞給程咬金，沉聲道：「這些就是裴炎與江南世家勾結的證據。他們試圖利用財物拉攏地方勢力，再次挑起叛亂，看來裴炎的野心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

程咬金看完密函，怒不可遏：「如此狼子野心，若不儘早剷除，必會給大唐帶來大禍！狄大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狄仁傑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事涉及甚廣，若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眼下的關鍵是將這些證據呈交娘娘，由她來定奪。同時，我們還需密切關注裴炎的一舉一動，尋找更多證據，務必將其徹底繩之以法。」

程咬金鄭重點頭：「大人所言極是。我這邊會繼續派人盯緊裴炎的一舉一動，同時加強對江南的防備，絕不讓他有任何可乘之機。」

狄仁傑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有將軍在前方穩定局勢，我便可無後顧之憂。接下來，我會親自前往長安，將這些密函呈交娘娘，並請求她進一步的指示。」

程咬金拍了拍狄仁傑的肩膀，豪邁地笑道：「狄大人，長安之行一路小心。我們在此定會全力支持，共同守護大唐的江山！」

狄仁傑目光堅定，重重點頭：「江山社稷，絕不可動搖。無論前方多麼險惡，我等必將竭盡所能，守護這片土地。」

隨著狄仁傑的身影漸行漸遠，江南的營地中，程咬金看向遠方，眼中滿是堅毅與決心。他深知，眼前的平靜只是暫時的，真正的風暴還在醞釀，但他無所畏懼，只要為了大唐，他便會與狄仁傑一道，迎接所有挑戰。

而在長安的宮牆之內，武則天靜靜地坐在案前，目光深邃，彷彿洞察了一切。她知道，江南的局勢並未真正平定，裴炎的陰謀也遠未結束。而她，作為大唐的女皇，必將在這場權謀的較量中，做出最終的裁決。

「狄仁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她輕聲自語，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威嚴與決心。江山穩固，黎民安定，是她的心愿，也是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