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心搞事業不好嗎
韓佳茗中午睡了個午覺,醒來給小石頭和梅兒上了會課,剛下課賀朗就進來了。
他忍著笑道:「上午許沖讓人來美食城把所有的吃食都買了回去,挨個嘗了一口,然後盯著廚娘看了半天沒說話。」
韓佳茗第一次見他露出那種忍俊不禁的表情,笑著問道:「然後呢?」
賀朗道:「離得遠聽不見說了什麼,但可以看出來氣得不輕。鋪子直接關門了,好像是要重新準備一段時間再開業。」
笑死。
韓佳茗道:「還是要留意著點兒,當心他繼續來挖人。」
賀朗道:「有人盯著。」
他是誰的人韓佳茗心裡明白,自然也不奇怪他手裡有人。
「還有件事……」賀朗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韓佳茗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學會吞吞吐吐了?」
賀朗拱了拱手,說道:「是關於徐家三爺的。」
其實外面有很多人議論小姐和徐三爺的事,只是沒人會到小姐面前來說罷了。
他也不知道小姐想不想知道徐三爺的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
韓佳茗立馬道:「快說。」
賀朗:「聽說他和徐尚書斷絕父子關係了,而且從族譜上除名了……」
因為太過驚訝,韓佳茗差點打翻手旁的果盤,「什麼時候的事?」
賀朗也只是聽說,不確定地道:「應該是昨天。」
韓佳茗:「那他現在人呢?」
「聽說他被徐尚書打了板子,被扔出徐家的,現在……」賀朗搖搖頭,「不知道去哪兒了,估計在哪個客棧吧?」
韓佳茗起身就往外走,道:「先去他鋪子里。」
賀朗忙跟了出來,馬車就停在門口,他等韓佳茗上去后就充當了車夫。
先去了最近的烤肉鋪子,然後去了甜點鋪子,都沒人知道徐佑廷的下落,最後到了大食堂正好撞見季雲才被被告知徐佑廷就在不遠處的客棧。
這幾個月季雲就沒見過韓佳茗,倒是去過「順心」和美食城見過王家的和青芝等人。
他一邊領著韓佳茗往客棧走一邊心疼地道:「姨、您不知道,我們大老爺下手可重了,大夫說爺至少要在床上躺兩個月呢。」
韓佳茗頓時心中一抽,「這麼嚴重?」
「以前有過更嚴重的呢,腿直接打折了,小半年才好利索。」
韓佳茗一直覺得徐庸那老頭有毛病,也不知道怎麼當上二品大員的。
說著話,已經到了客棧門口。
到了二樓的房間門口,季雲道:「先等一下,我進去看看三爺有沒有光屁股。」
韓佳茗:……
徐佑廷正趴在床上盤算著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季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他抬眼看著季雲推門進來,「誰來了?」
季雲看著他渾身赤裸的趴著,只在臀部蓋了件輕薄的中衣,關鍵部位都蓋住了,就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拉開了門。
徐佑廷朝門口看去,他心裡猜測著八成是何清風。
結果下一秒就和韓佳茗四目相對。
他臉色一變,慌忙去扯一旁的被子,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直吸氣。
抬頭見季雲站著笑,他氣不打一處來,「笑個屁,還不過來幫忙?」
季雲忍著笑準備過去,韓佳茗伸手攔了他一下,看向滿臉尷尬的徐佑廷,「別蓋了,已經看見了。」
徐佑廷從臉紅到脖子,因為剛才的動作,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嘴唇也蒼白乾裂。
韓佳茗讓季雲出去后,走去桌前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徐佑廷,又搬了張凳子過來,冷著臉坐下。
徐佑廷姿勢彆扭地喝了兩口水,扭頭見她黑沉著臉,不知為何莫名的感覺到心虛,不自在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韓佳茗聲音里像是帶了刺,「聽說你快死了就來看看。」
徐佑廷起初還以為她是氣他爹,聽了這話才反應過來她是在氣他,「心疼我?」
韓佳茗抬手就在他后腰處露出來的一節紫色傷痕上摁了一下。
「嘶~」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徐佑廷倒抽了口氣,半支起的頭也直接貼到了枕頭上。
「你是為了保全徐家對嗎?」韓佳茗來的路上想了很多,盯著他的表情道:「你和我已經被太子黨盯上了如今只能站在五皇子一邊,可你擔心日後事敗連累徐家,所以提出要娶我。」
「不是……」徐佑廷想解釋,可韓佳茗卻沒給他機會,自顧自地說道:「你知道徐家定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以你爹的脾氣肯定會大發雷霆,你肯定說了很多讓他氣上加氣的話,最終讓他說出了要跟你斷絕關係的話,對不對?」
「我……」
「將來五皇子若是成事了,徐家可以沾你的光,若是失敗了,你一人承擔後果,罪不及徐家。對嗎?」
韓佳茗眼神諷刺地看著他:「你爹真的很瞎,你這麼聰明還一心為家族著想的兒子,他竟然會認為你是個紈絝?」
說完她就起身離開,眼淚在轉身的一霎那就衝破眼眶流了出來。
徐佑廷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想去追她,可剛一動就疼得受不了,而且衣服都沒穿,他只得先起身去套上衣服。
季雲一直守在外面,看到韓佳茗忽然衝出來,疑惑地走進屋,就看到徐佑廷正一臉著急地往身上套衣服。
他忙關上門快步走過去幫他,奇怪道:「爺和韓姑娘吵架了?」
爺不是說等身上的傷好了就要和韓姑娘成親嗎,兩人現在應該蜜裡調油才是,怎麼還吵起來了……
徐佑廷沒心思回答他,忍著疼痛穿上了衣服,道:「去準備馬車!」
季雲忙轉身去了。
韓佳茗擦乾眼淚,若無其事的走到賀朗面前,一邊上馬車一邊道:「回府。」
回到韓宅后她就把自己關進內書房反省。
自己怎麼就變成戀愛腦了,一心搞事業不好嗎?
成親除了能給自己帶來謾罵還能帶來什麼呢?
她雖然刻意不去聽外面的風言風語,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人是怎麼說自己的。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但始終忍著沒哭。
剛剛已經哭過了,不允許自己哭第二次。
門上傳來敲門聲,她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后,心平氣和地開口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