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面人
「你在說什麼啊，哪有臭味？」
蔣倩用力嗅了嗅，發現並沒有所謂臭味。
就連林七夜都嗅了下。
他的嗅覺和聽覺都異於常人，若是真有臭味應當是能夠聞到才是，可這次卻是什麼都沒聞出來。
「沒有啊，你確定不是聞錯了？」
「不，我確定自己聞到了，而且是非常臭非常臭的那種。」
林軒睜眼說瞎話，他當然沒聞到。
「你再聞一聞，感覺這股臭味就是從你要去的巷子傳出來的。」
「嗯？」
汪紹往巷子里跑了跑，用力聞，還是沒聞到。
「沒有啊。」
眾人同樣靠近去聞，一臉莫名其妙。
「林軒，你是不是在耍我？」
就在汪紹耐心即將耗盡之時，嗅覺最好的蔣倩率先聞到了什麼，猛地乾嘔起來。
「嘔！你別說，還真有···嘔！」
「什麼，我怎麼沒聞到，汪紹你聞到了嗎？」
「我，嘔···靠，我也聞到了，這味道真的好噁心，我受不了了。」
一直聲稱有這股味道的林軒，此時也終於感受到這股衝擊。
這種感覺，像是把shi和腐爛的肉塊、蘋果放在一起，混合攪拌發酵七七四十九天，只是聞一聞林軒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饒是混血種強大的身體素質，都有些撐不住，胃裡翻江倒海。
「這味道，好像就是那條巷子傳出來的。」
林七夜伸手指向黢黑的巷子深處。
眾人都沒有靠近，反而開始倒退。
無他，太臭了。
啪嗒，啪嗒。
一種奇怪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某種腐爛的東西被拍打在牆壁上，黏膩膩的。
仔細聽去，似乎還混合著液體滴落的聲音。
終於，眾人眼中出現一道恐怖身影。
那像是一個人，確是四肢行走，身形魁梧的簡直有些畸形，最恐怖的是，他長著一張慘白扭曲的鬼臉！
猩紅的長舌快速地一伸一縮，十分靈活，肉眼估計最少得有個半米長。
「啊！！！」
看到這隻怪物的第一眼，蔣倩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其餘幾人同樣被嚇得面色慘白，神情怔愣。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只有兩個人神情依舊鎮定。
一個是林七夜，另一個就是林軒。
林七夜是根本啥也沒看見，而林軒則是心中早有準備，雖說看到怪物真容還是被衝擊了一下，但很快就穩住心態。
「跑！」
他大吼道。
聲音彷彿穿透耳膜，將眾人猛地驚醒，紛紛朝後方跑去。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轉身朝反方向衝去，包括林軒。
只是他刻意地將自己落在最後，比林七夜還要慢上一線。
林軒的聲音同樣驚動了那隻鬼面人，只見它四肢猛地用力朝林軒等人奔來，只片刻就將距離拉進到十米範圍。
林軒雙手仍舊插在兜里，各自緊握著一塊殘缺的尖銳磚頭。
鬼面人很快就追上了故意放慢速度的林軒，腥臭的大嘴張開，猛地朝林軒咬下。
感受到後方勁風，林軒一個翻滾躲過。
轉頭，當他再次睜眼，黃金豎瞳暴露在空氣中，冷冷凝視。
當他開啟豎瞳的時候，即使沒有使用時間零，林軒依舊感覺周圍慢了下來。
這是種近乎變態的動態視覺。
鬼面人身上的每個尖銳凸起，它鋒利的牙齒，暴虐的眼神，還有蓄勢待發的舌頭，都清晰可見。
此時林七夜已經跑出十米開外，並未看到林軒的眼睛變化。
當鬼面人與金色的豎瞳對視，身形猛地一頓。
這一刻，在它眼中，對方彷彿不再是一個渺小脆弱的人類，而是一頭通天徹地的巨大黑龍。
那黑龍立於萬千白骨之上，雙翼上掛滿骷髏，金色的瞳孔中閃爍無盡威嚴。
見鬼面人愣神，林軒直接朝對方撲去，先發制人！
鬼面人晃晃頭，終於是反應過來，猩紅的舌頭飛速朝林軒甩去，帶起風聲陣陣。
那感覺，要是打在人腰上，怕是能把人直接拍成兩半。
與此同時，另一頭鬼面人從陰影中竄出，撲向跑在最後面的林七夜。
林七夜：凸(艹皿艹)
林軒此時無暇顧及對方，在看到舌頭甩來的一瞬間，他直接開啟言靈。
「時間零。」
滯澀的龍語從他口中吐出，林軒只覺周圍都慢了下來，那條猩紅的舌頭像是醉倒的長蛇，正微微扭動著朝他靠近。
林軒甚至能看到上面飛濺而出的口水，還有鬼面人嘴角流淌的鮮血。
他一個閃身躲過舌頭，跳上鬼面人背部，雙腿夾住對方脖子。
林軒只覺鬼面人身形猛地一顫，開始晃動。
不過晃動頻率很慢，對林軒來說和沒有差不多。
林軒舉起兩塊磚頭。
用尖銳的部分對準鬼面人的眼睛，猛地砸下。
噗——嗤——
在加速狀態下，聲音的傳播都變得緩慢。
砸爛對方眼睛后，林軒直接左右開弓，不停朝對方後腦招呼，這一刻身為混血種的身體素質展露無疑。
不消片刻，就鑿開鬼面人的腦子，成了一攤漿糊。
白色的物質混著血，在混著鬼面人身上的惡臭，嗅覺和視覺的雙重衝擊，那滋味是真不好受。
時間零直接結束，總耗時大約只有兩秒，並未抵達時間零現階段的上限。
在林軒眼中，這是很長一個過程，但在鬼面人眼中，就是對方跟個鬼一樣，突然躲過了自己的舌頭，然後就感覺有人騎在自己身上，想要把對方晃下去，然後眼睛處傳來疼痛。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聽在另一邊的林七夜耳中，則是聲音連成一片，很奇怪。
這些聲音單拎出來像是某種硬物砸在肉體上的聲音，可這些聲音卻是連在一起。
像是把聲音加速了許多倍。
但林七夜此時並無暇關注林軒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正面對另外一隻怪物。
林軒立在血泊當中，閉目感受身體的變化。
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他所吞噬的並非鬼面人的肉體，而是其他的什麼，像是靈魂，又像是一種概念。
一種神秘概念。
一股細小的暖流由上而下洗刷全身，墓碑上的血脈純度上漲了1％左右。
「一隻鬼面人大概提升1％嗎······」
林軒重新睜眼，黃金豎瞳轉動，看向另一隻鬼面人。
攥緊帶血的磚頭，林軒雙腿發力，宛若一道離弦的箭。
「給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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