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山匪逃竄
嚴黑豹動作一僵,隨後又不管不顧的要砍下去。
一支飛箭急速朝著他的面門飛來。
嚴黑豹只好抬手用刀去抵擋。
『砰——』
鐵器相撞的金屬聲響徹半山腰。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爾等殺人越貨的山匪也敢當著本縣丞的面行兇!可知這是入獄殺頭的大罪!」
來人正是上次處理張才錦一事的何縣丞。
他左邊是一位身穿甲胄的黑臉男子,三十歲上下,不怒自威。
趙百戶看見來人,眼睛一亮,沖著黑臉男子喊道:「陶千戶!」
陶千戶見趙百戶狼狽不堪,皺眉罵道:「趙輝,你真是丟了老子的臉!區區幾個山匪就把你欺負成這副鬼樣子?!」
趙百戶皺成了苦瓜臉兒。
陶千戶,你認真的嗎?
這周圍明明是烏泱泱四五十個山匪,哪裡是『區區』幾個山匪了?
趙百戶委屈,但他不敢說,只能低頭默認了。
同時,心裡頭的大石頭也重重的放了下來。
陶千戶身後帶著四十多個訓練有素的救兵,加上何縣丞帶來的十幾個衙役,定能挽救他們陷入死局的局面。
馮袁飛幾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剛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沒料到突然趕來一群援兵。
那顆即將熄滅的心,又重新燃起了生的火焰。
有人歡喜有人愁。
嚴黑豹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他下意識去看嚴黑虎,想問他該怎麼辦。
不料嚴黑虎想都沒想,捂著流血的胸口喝道:「撤!」
嚴黑豹心有不甘。
就這麼簡單的走了?
他們這次傾巢而出什麼都沒撈到!
本來他還以為能到手五千兩,結果銀子沒見到,還折了五六個兄弟!
賠了夫人又折兵,嚴黑豹怎麼肯空手而歸?
他想起死去趙威的話,一扭頭,死死盯著已經精疲力竭的馮鏢頭。
嚴黑虎見嚴黑豹不動,知道他又犯蠢病了,顧不得再去管他,飛身鑽入了前方密林。
何縣丞知道山匪們要逃,連忙對旁邊的陶千戶道:「陶大人,縣城的衙役全供你使喚,請陶大人下令追捕山匪吧。」
他知道此行,若不靠著周大人的面子,陶千戶是不會來旭日山剿匪的。
所以他把發號施令的主權全都交在陶千戶手上。
再者,這些都是窮凶極惡的山匪,光靠縣衙的半吊子水平的衙役,壓根抓不住。
還不如賣個人情給陶千戶呢,他只要跟著沾光即可。
陶千戶也不啰嗦,下令道:「不許放過一個山匪!盡量活捉!若是反抗激烈,當場處死!」
「是!」
他身後士兵和衙役們大聲應道,響聲震徹雲霄。
接下來,局勢反轉,從山匪們的張牙舞爪到狼狽逃竄。
也有些山匪仇視官兵,不願投降,與他們兵刃相接,不死不休。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除了打殺聲,再無其他。
嚴黑豹踹翻幾個阻攔的衙役,對著馮袁飛幾人衝過去。
馮袁飛本還放鬆警惕,想查看他爹的傷勢。
結果身後猛然一冷,旁邊的趙百戶更是吼道:「閃開!」
馮袁飛聞聲滾到一邊,趙百戶則單手抗在了馮鏢頭身前。
霎那間,血液四濺。
嚴黑豹兇狠的抽出大刀,對著馮鏢頭道:「把銀子交出來!不然當著官兵的面,我照樣能殺你!」
「趙大哥!」
馮袁飛連滾帶的站起來,握緊大刀就要與嚴黑豹纏鬥。
卻被嚴黑豹一腳踢飛,「滾!」
他陰沉的盯著馮鏢頭,道:「別他娘的耽誤時間!快拿出來!」
馮鏢頭不願。
那五千兩是他全部家當。
其中包括百年相傳的龍虎鏢局,還有他親家籌的五百兩。
他兒子袁飛既然無礙,他為什麼要白白把銀子交給山匪?
看他抵死不從,嚴黑豹怒了,抬刀就要劈向馮鏢頭。
千鈞一髮之際,陶千戶一箭穿心,正中嚴黑豹的右肩。
「啊!」
嚴黑豹慘叫一聲,狠厲的瞥了陶千戶一眼,不甘心的朝著密林逃去。
「給我追!」
陶千戶騎行至馮鏢頭幾人附近,對著身邊的副手道。
「是!」
「多謝陶千戶!」
馮鏢頭捂著腰腹處的傷口,疲憊道謝。
「無礙。」
陶千戶翻身下馬,用腳踢了踢手臂血流不止的趙百戶,道:「沒死吧?」
趙百戶面色慘白,但還喘著一口氣。
他想笑一笑,卻疼的齜牙咧嘴。
「大人,你怎麼不早點出手?你要是早些射箭,我就不用挨這一刀了。」
陶千戶黑著臉道:「你當我是神箭手,不用瞄準就能開弓?」
趙百戶認命的癱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好在,不用死了。
另一邊。
謝瀾拍了拍身下姜挽的臉,輕聲喚道:「姜挽,姜挽!」
無奈嚴黑虎那一掌打的太重,姜挽沒熬住,轉頭暈了過去。
錢鈺跟著大部隊前來,找遍戰場沒找到姜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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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靠著周素婷的指引,看見了滿身泥濘的謝瀾。
他跑過去,搭住謝瀾的肩膀,焦急道:「謝瀾,挽兒妹妹呢?她人呢!」
說話間,他瞥見了下面昏迷的姜挽。
他一驚,伸手就要去摸姜挽臉,卻被謝瀾陰狠的覷了眼。
那眼神宛如殘暴兇狠的野狼,帶著無盡的戾氣。
錢鈺覺得手背一燙,下意識收回了手。
「我……我只是想看看挽兒妹妹怎麼了。」
他沒出息的解釋道。
謝瀾沒有出聲,抱著姜挽站起來。
可他傷勢太重,力氣被逐漸抽空。
他想死死摟著懷中之人,卻因手臂綿軟,使不上勁,險些脫手。
錢鈺看著觸目驚心,忙道:「謝瀾,你受傷了!還是我幫你一起扶著挽兒妹妹吧!」
他試圖過去拉著姜挽的肩膀,卻被謝瀾的眼神逼退。
錢鈺無奈道:「好!我不碰她!」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謝瀾身後,虛虛扶著姜挽。
生怕謝瀾一個脫力,就把人摔在地上。
謝瀾咬緊牙根,忍著劇痛,將姜挽扶到板車上。
姜挽躺下的那一刻,他像是卸去了所有力氣和生命,不聲不響的癱軟在地。
板車邊的周素婷還殘存著意識,看到謝瀾昏倒,虛弱喊道:「謝公子……」
錢鈺剛把披風脫下來給姜挽蓋上,扭頭一看,嚇得差點跳起來。
「謝瀾!」
他連忙俯下身,顫著手去探謝瀾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氣流后,錢鈺深深鬆了口氣。
望著眼前傷痕纍纍的謝瀾,又看了看昏迷的姜挽。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姜挽的喜歡,實在是過於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