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徹底說開
大昊聽雨樓的勢力不言而喻,但背後樓主竟然會是任盡忠,這一點知道的人,倒是知之甚少。
不僅如此,還有那京都城外的六座兵器坊。這才是實打實的真正基業,那可是六座兵器坊,還沒什麼人知曉。
誰都沒有想到,那六座兵器坊的主人竟然會是任盡忠。任盡忠抬頭看向天天,而後緩緩道:「陛下還真是讓人意外。」
他朝文正天看了一眼:「竟然是連老臣的那六座兵器坊都能查到,確實是出乎老臣的意料之外。」
「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這六座兵器坊,老臣自然願意交出來。」他看著文正天:「文閣老畢竟是我大昊功臣。」
「文家能夠看得上老臣那六座兵器坊,是老臣的榮幸。只是陛下打算,讓老臣交給誰來執掌呢?」
「還有聽雨樓。」他盯著天天:「就算老臣願意交出來,不知道有誰能夠掌控的了呢?」
「這就不需要老將軍來操心了。」天天淡淡道:「只要老將軍交出來,孤自然可以找到人去接手。」
「陛下要求,老臣都答應了。」任盡忠看著天天:「既然如此,那老臣是不是可以把獨孤輪迴帶走了?」
天天揮了揮手:「老將軍,寧國蠢蠢欲動,進犯南疆。如今南疆也是危機重重,需要老將軍前去坐鎮。」
任盡忠朝天天抱拳道:「既然如此,那老臣就不多留了。老臣這就帶獨孤輪迴,返回南疆,鎮守南疆。」
任平生也是朝天天微微點頭,隨後跟在任盡忠的身後,跟著任盡忠一同離開了勤政殿。
當他們三個走出勤政殿之後,任盡忠在一處護欄位置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繁華王宮,沒有說話。
身旁的獨孤輪迴慢慢抬頭,朝任平生看了過來:「你早就知道我會去對文閣老動手?擒拿我的人,是你的人吧?」
「我能夠感覺的到,禁衛軍之中,應該沒有人有這樣的身手。特別是對方的弓箭之術,可不比我差多少。」
「而且你的那個手下,極為擅長隱匿之術。他躲藏在暗中,哪怕是我,都沒有找出他的蹤跡。」
「暗中的一箭,才是最為致命的。他是一個好箭手,是一個真正的天才。」獨孤輪迴嘆道:「他的天賦,比我強。」
「這個人,也是你們的熟人。」任平生緩緩開口,他話音落下,在另一側的台階位置,一道身影慢慢走了過來。
「是你?」獨孤輪迴轉頭看了過去,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任盡忠這時候才緩緩開口道:「沒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
平壯,這個從另一處台階的方向走出來的人,赫然是平壯。平壯朝任平生恭敬行禮,這才朝任盡忠看了過去。
平壯緩緩開口道:「效忠老將軍的乃是祖父,而不是我。既然如此,我從未效忠過老將軍,那又何談什麼背叛呢?」
他朝任平生看了過來:「我所效忠的,從來都是公子。祖父和老將軍的謀划,我不知道,也從未參與。」
「但我對公子的效忠,祖父知曉,老將軍應該也知曉。」他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更說不上什麼背叛。」
「你把整個東平村都交到我的手中,但卻沒想到,我固根本沒準備要。」任平生看向任盡忠:「我要的,只是平壯幾人而已。」
「柳顯一直都是你的人,常年給我下毒,他讓我去找東平村,你覺得我會對東平村有幾分所謂的信任?」
「東平村是你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任平生淡淡道:「所以我一開始,對東平村的人,就沒有絕對的信任。」
「但平壯等人,應該有自己的選擇和人生。我只是給了他們全新的選擇而已,他們如何還會跟你為伍?」
任盡忠沒有說話,但他想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露出的破綻?他看向任平生:「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懷疑的?」
他平靜道:「若是你大婚之日那時候,我沒有對你出手相助開始,就已經晚了。你只有更早,比這更早布局。」
他朝平壯看了過去:「畢竟在你逃離京都之後,我曾下令,他還是一絲不苟的遵從我的命令。」
「那個時候的他,對你就已經有十成的忠誠。」任盡忠淡淡道:「所以你的安排,只會比這更早。」
「是我讓獨孤大哥前去狙殺安子易的時候開始。」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獨孤輪迴一眼:「我敬重獨孤大哥,因為他曾救過我的命。」
「因此我也一直把他當大哥對待,你也從未多說什麼。一直以來,我們的相處都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從我拜託他去狙殺安子易開始,你對我的態度,就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任平生嘆道:「你不覺得,你變得太急了嗎?」
「或許那時候,你知道他有生命之危,所以才會如此著急。」任平生嘆道:「可是,你太著急了。」
「那樣的著急,太過反常。」任平生低聲道:「那時候的我,只是有所懷疑而已。但即便是懷疑,我也會做出準備。」
他看了平壯一眼:「也確實是在那時候開始,我對平壯有了四五次的試探。但他總算沒有讓我失望,他成了我的心腹。」
任盡忠低聲一笑:「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這裡出了問題。你是真的很聰明啊,竟然能夠想到這一點。」
任平生搖了搖頭:「那時候的我,也僅僅只是懷疑罷了。而真正讓我確定的,恰好是再次的北峰城之行。」
他看著任盡忠:「你很仔細,也很小心。可惜的是,你算漏了一點,那就是獨孤大哥的箭法。」
「你一直對外宣稱,將軍府的少將軍獨得箭神司徒八方傳承,也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好讓天下都知道我。」
「但在見過了安子易的實體之後,我才確信,司徒八方的嫡系傳承者不是我,而是獨孤大哥。」
「他的箭術比起我,可不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樣的箭術,跟我簡直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