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安道年 一生之敵
果不其然,安道年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天天活。而此局,安道年必然有合作者。那麼這個人,就只能是。
他朝安道年看了過來,難怪他一直都無心爭奪王位。因為他很清楚,不管是天天也好,還是祁王也罷。
任憑誰登上這王位,都會落入安道年的布局之中。而安道年的布局,壓根沒有給新君留活路。
所以不爭之人,反而是受益最大的那個。任平生眼眸精光閃爍,除了安素錦剛剛產下的小皇子之外,那就只有?
安道年看了他一眼:「看來,你真的很聰明。我跟六皇子的合作,遠比你們想象的,更早。」
「他給自己的父親下毒,便是合作的開始。那千日醉之毒,我只是從寧國給他弄到了胚子而已。」
「而真正的千日醉,從研製到結束,歷經整整三年才完成。這一切,便是出自六皇子之手。」
「全部都是由他自己,一手操辦。但這弒父之名,總歸不是什麼好名聲。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留下後手。」
「你,便是他留下的後手。原本我們以為,以你為局,至少可以牽制任盡忠。誰曾想,這老傢伙也是深謀遠慮。」
「誰能想到,帶在身邊十幾年的孫子,竟然不是親生的。這個老東西的這一局,可謂是神來之筆啊。」
「打的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自己,便順勢而為,取了整個京都控制權,確實讓人驚嘆。」
他微微笑道:「只是可惜了,他低估了你的實力,也看錯了你的謀划。沒想到,你竟然會跟我的女兒聯手一起。」
他直直的盯著任平生:「你的膽子,確實很大。陛下大婚,你竟然敢爬上龍床,還真是,不怕死。」
任平生淡淡的看著安道年,只怕是安道年都沒有想到,自己跟安素錦之間,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安道年緩緩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輔政大權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至於王位,讓出未必就一定是壞事。」
「安相真是,好籌謀,好手段。」任平生明白了安道年的意思,盯著安道年,眼中露出一抹沉重之色。
「難怪六皇子會跟你合作,原來你是許諾了他國主之位。只是我好奇的是,六皇子為什麼會願意相信你?」
「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安道年微微笑道:「不相信我,難道去相信任盡忠嗎?六皇子背後的人,你當真以為是任盡忠嗎?」
「他背後的人,可是寧國的國師,建立了夕陽和聽雨樓的存在。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只有六皇子這一顆棋子嗎?」
「此人,才是我這一生之敵。也是我最為敬佩的對手。夕陽和聽雨樓在他手中,可謂如日中天,勢不可擋。」
「而他所執掌的寧國,對他可謂言聽計從,無人不服。這樣的人,才是我安道年的對手,才是我的敵人。」
他眼眸精光閃爍,目光炯炯:「他執掌寧國,而我掌控大昊,國與國之間的博弈,誰生誰死?那才是最有趣之事。」
任平生看了安道年一眼,這傢伙的目標,竟然是寧國的國師?任平生緩緩開口道:「那安相可知,這位國師到底是何人?」
安道年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了解。而六皇子,無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眼眸精光閃爍:「通過六皇子,可以輕而易舉的知曉這傢伙到底是誰。也可以通過六皇子,找出這傢伙的消息。」
「本相不相信,若六皇子登位,這傢伙真的還能藏得住。」安道年右手握緊:「到那時候,這傢伙,就逃不出本相的掌心。」
「安相真是好手段,好籌謀。」任平生淡淡道:「還真是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真是讓人佩服。」
「各有各的籌謀,就如你,何嘗不是有自己的謀划?」他朝昊叢雲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生死,也在你一念之間。」
「還有李申,他的生死,也在你決定。」安道年淡淡道:「畢竟這兩個傢伙手中掌控的力量,只有你能應付了。」
「轟!」「轟!」與此同時,在那半空之中,隨著兩聲劇烈轟鳴響起,一道身影,被狠狠砸落了下來。
任平生和安道年同時抬頭看了過去,那道被砸落下來的身影,正是天天。兩個大宗師的聯手,又籌謀許久,他如何能睡對手?
遠處的昊叢雲見狀,神色大變。他猛然一揚手,身後的巡城衛立刻匯聚在一起。不止是他,李申也是如此。
安道年看了任平生一眼:「巡城衛和禁衛的聯手之下,我的府兵可抵擋不住,忠勇侯,合作,是要有誠意的。」
任平生明白安道年的意思,這是打算讓自己出手應付昊叢雲和李申。任平生淡淡道:「我可沒說要跟安相合作什麼。」
「我要的,從來只是京都王宮。只要王宮在我的掌控之中,那麼其他,我也自然就無所謂了。」
「相府之局,既然是安相一手布置,那就該由安相一手結束。我不在安相的布局之內,自然也就與此局無關。」
「哦?如此說來,你是打算給昊叢雲和李申,留一條活路了。可對於他們而言,今日之絕境死路,可是你一手造就。」
「哪怕你給他們留一條活路,他們也未必會知曉。只怕到時候,恩沒讓人記掛,到時候還把你當仇人。」
「我跟他們,本身就已經算是仇人了!」任平生神色淡漠,安道年聞言,莞爾一笑:「那我們,就該去送送我們的陛下了。」
安道年明白了任平生的意思,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再跟任平生多費口舌。既然如此,後續一切,他可以自己來解決。
只要任平生的目標是京都,是國宮,就打不斷他的計劃。安道年看著天天的方向,嘴角上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而任平生則轉頭朝國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呢喃道:「好戲,可從來都不會只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