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大宗師殺來
北海城之戰迫在眉睫,隨時都可能爆發。任平生的軍帳之中,安靜的針落可聞,他正靜靜地看著手中書冊。
一道身影從帳外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啟稟忠勇公,京都碧珠姑娘傳來信件,請忠勇公吩咐。」
他手中托舉著一卷書簡,任平生朝身旁的侍衛點了點頭。侍衛走了過去,拿過書簡,放到了任平生的手中。
任平生沒有展開書簡,而是緩緩開口問道:「如今已是寒冬,碧珠近些時日,可還有待在聽雨樓主持大局?」
下跪之人恭敬應道:「碧珠姑娘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替忠勇公主持聽雨樓大局,沒有絲毫懈怠。」
「哦?是嗎?」任平生嘴角揚起,這才慢慢展開書簡:「她倒是辛苦,京都大局,可就全靠他了。」
「咻!」「嗤!」猝不及防之下,任平生突然拿出一把強弩,弩箭直接就射穿了那下跪之人的眉心。
「我?」對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瞪大了眼睛,緩緩倒了下去,可謂真正的死不瞑目。
「公子,這?」身旁的侍衛驚異的看向任平生,任平生淡淡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他叫我什麼?」
「公子?忠勇公?」侍衛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屬下明白了,若真是公子的人,就不會喚公子為忠勇公。」
任平生放下手中書簡:「這只是其一,他不該回答一些他不知道的問題。我問他,已至寒冬,碧珠是否還在聽雨樓主持大局。」
他搖了搖頭:「若是字面意思,他的回答也沒有問題。但我實際上要問的是,太后她,是否已經有所動作。」
他看著那死去的士兵:「可他以為我關心的是碧珠的情況,這才說碧珠鞠躬盡瘁,一直在主持大局。」
任平生幽幽道:「這些密語之言,碧珠的心腹,她就不可能不調教。而他卻一點都不知曉,足以說明,他不是碧珠的心腹。」
「那這封信?」侍衛不禁一臉欽佩,而後擔憂的看著那封書簡:「既然此人為假,那這封信也是假的了?」
「不,這封信是真的。」任平生緩緩抬頭:「是碧珠親手所寫,看來是在半路被人截取了。」
「既然能夠截取碧珠送出來的信件,看來有人的手已經伸到我們內部了。他們想要接近我,就不可能拿一封假的信件。」
「他們猜到了我跟碧珠之間的書信往來必有特殊的記號,卻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有一套自己的密語。」
「信若是假的,一眼就會被識破。只有信是真的,他們才有機會接近我。只是能夠做到這樣信你的安排,需要的可不止是聰明。」
「還有,一定的實力和能力。」任平生眼眸精光閃爍:「首先,對方要知道的便是,我們這些信件的獨特之處。」
他看了侍衛一眼:「知道這信件特殊的,可沒幾個人。此人既然能夠知道這一點,那範圍就不大了。」
侍衛聞言,明白了過來,他恭敬點頭道:「屬下這就把事情彙報給碧珠姑娘,讓他徹查此事。」
任平生點了點頭:「從碧珠傳來的消息來看,我們這位垂簾聽政的太后,也開始安排自己的人了。」
他幽幽開口道:「只是想憑這樣就抗衡安道年,未免有些太自大了。安道年雖不在大昊,但其根基深厚。」
「若想撼動安道年,還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不然的話,她也就只能給安道年鬆鬆筋骨,根本無法讓他傷筋動骨。」
「告訴碧珠,讓她配合太后,盯緊了安道年的動靜。安道年此刻雖在寧國,但絕不會沒有任何動作。」
「還有,我們盯著任盡忠的人,是不是很久沒傳消息過來了?」人平時可沒忘記讓人盯著任盡忠。
「因為沒有動靜,所以才沒有消息。」侍衛輕聲開口道:「任盡忠自從當日京都離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他鎮守南疆,不出一兵一卒,只是守在南疆之地。」侍衛也略微沉吟:「南疆也沒有動作,他也就沒有動靜。」
「安道年前往寧國為相,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任盡忠,不可能沒有動靜。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還沒開始。」
就在這時候,一股劇烈的狂風呼嘯而來。軍帳搖搖欲晃,不斷獵獵作響,任平生抬頭凝視了過去,眼眸沉重。
身旁的侍衛立刻護衛在身前,神色凝重:「先天罡氣,這是大宗師的先天罡氣。公子,有大宗師來犯。」
任平生則是眼眸平靜:「早就猜到了,截取信件,安排死士,怎麼可能會沒有萬無一失的後手?」
他看著軍帳之外:「只是不知道來的是東延的大宗師,還是那寧國的大宗師,這幕後之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走吧,出去看看。」任平生起身:「既然對方已經發出了邀請,我們就沒有理由避而不見。」
「可是,公子?」侍衛神色一變,任平生看了他一眼:「怎麼?知道是大宗師,所以怕死?」
「屬下不怕。」侍衛一臉正色:「屬下怕的是,屬下無法保護好公子。屬下死不足惜,但公子不能以身犯險。」
「明顯是沖我來的,我不去見他,你就能攔得住他了嗎?」任平生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何必在這裡躲躲藏藏?」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安排一個大宗師專門來對付我。」任平生笑道:「你去把齊老喊來。」
侍衛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怎麼就把齊三指這個強者給忘記了。自己不是大宗師的對手,齊三指或許有辦法也不一定。
想到此處,侍衛朝任平生恭敬行了一禮:「屬下這就立刻去請齊老,公子你可千萬不能冒險。」
侍衛連忙退了下去,任平生則是看著帳外。帳外狂風呼嘯,烏雲蓋天,帳外士兵都是有些許混亂。
任平生慢慢走出軍帳,眼眸眯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誰,竟然如此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