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同一般的腦迴路
「當然,不僅知道,還辦過,上個月才抓過一個喜歡偷人內衣的混蛋。」
「我懷疑趙威也是這種,不過,他迷戀的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女人的長發。」
「等等,趙威是誰?」徐漠有點摸不清狀況。
「就是我們抓回來那個小偷,啊,不是,是被偷的車主。」蘇小小解釋。
蘇小小把口袋裡的那根頭髮拿出來。
「這是從趙威那個裝錢的信封里掉出來的,我問過林長生,他是在哪裡找到那個信封的,他說是在一個大紙盒子里,裡面除了信封還有很多長假髮。」
「對,我聽到你問了。」張強點頭,「可就算他迷戀女人的長發,那也是他個人的興趣愛好,跟你有啥關係?你為什麼要去翻他的後備箱?」
跟她是沒關係,但跟劉麗娟之死有關啊,可她不能直說,要編的合情合理一點。
「我是想求證一件事,我懷疑這根頭髮是劉麗娟的。」
「怎麼又扯到劉麗娟頭上了?」
聽到劉麗娟的名字,張強的神色變得有點古怪,他伸手從蘇小小手裡拿過了那根頭髮。
「劉麗娟是昨天我們救回來那個孩子的媽媽,我對她印象很深,確切的說,是對她的頭髮印象很深,她的頭髮又黑又直就跟這根一樣。她昨天從派出所溜走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我懷疑她出事了。」
「你僅憑一根頭髮,就認為劉麗娟出事了?」
徐漠心想她這個徒弟的腦迴路真的不一般。
「師父,你知道吧,我其實是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對感興趣的東西可以過目不忘,所以,我不會認錯。」
蘇小小說得很認真,差點連她自己都信了,要是真能過目不忘就好了。
她說著打開了手機,翻開相冊,裡面有她拍的頭髮的照片。
「我在趙威的後備箱里發現了這個,這是真的頭髮,我覺得就是劉麗娟的。而且我剛才打過電話給顧大成,他說還沒有劉麗娟的消息,但他以為昨天劉麗娟弄丟了孩子,不好意思面對他,可能是回娘家躲幾天,沒當回事。」
張強拿過她的手機,盯著照片里的頭髮,手指顫抖著,眼圈不自覺紅了。
蘇小小不知道張強為什麼這麼激動,徐漠卻是知道的。
他嘆了口氣,劉麗娟曾經是張強的未婚妻。
兩人當年感情很好,在談婚論嫁時,卻遭到了劉麗娟父母的強烈反對。
反對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為張強家裡條件太差。
張強雖然是個警察,工資不算低,但架不住他有一個長年生病卧床的母親,張強的工資大部分都用在了母親的醫藥費和護理費上。
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家的女兒一嫁過去,就要侍候病人,過苦日子,而且他們知道女兒吃不了那個苦。
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劉麗娟,卻不這麼覺得,為了愛情吃點苦她可以。
所以一開始還信誓旦旦的表示,會對張強不離不棄,甚至不惜跟父母反目,離家出走跑到張強那,要幫他一起照顧老人。
這讓張強十分感動,發誓這輩子都會對她好。
可是劉麗娟高估了自己的決心。
她不知道照顧一個生病卧床的老人居然這麼麻煩!
吃喝拉撒都要管,每隔兩個小時就要翻一次身,還要時不時的幫老人活動手腳,按摩背部,不然會得褥瘡。
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幫老人清理大小便,那股惡臭聞著就令她作嘔。
她只堅持了一個星期,就留下一張紙條跑了。
愛情終究敗給了現實。
但張強並沒有怪她,不想過苦日子並沒有錯,沒有必要用愛情來綁架別人。
他直到現在還是單身,一是未能對劉麗娟完全忘情,雖然知道她已經嫁人了;二是自己家的條件擺在那,他也不想再拖累別人。
昨晚的事徐漠也聽說了,劉麗娟從派出所偷偷溜走,他以為是她不好意思見到張強。
張強把手機還給了蘇小小,他和劉麗娟在一起兩年,對她的頭髮再熟悉不過,他也認同蘇小小的看法,頭髮真的可能是劉麗娟的。
「你們倆都認為頭髮是劉麗娟的?」徐漠開口,他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所以,小小你的意思是趙威殺了劉麗娟,然後拿走了她的頭髮。」
「趙威是不是殺了人我不知道,但劉麗娟是肯定出事了。趙威能拿到她的頭髮,即使不是他殺的,也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張強捏緊了拳頭,即使當初兩人慘淡收場,他也不希望劉麗娟出事,他現在就想衝過去問問趙威。
徐漠攔住了他。
「別衝動,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問了他會說嘛,反倒會打草驚蛇,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確定一下,劉麗娟是不是真的失蹤了?如果是,要讓顧大成報案,我們才有理由追查。」
蘇小小點頭,師父的思路是對的,要有人報案,他們才能啟動程序。
「小小,這事你就別管了,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剩下的事我們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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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漠不讓蘇小小管,其實是為她好。
他想的是如果真涉及到命案,那個趙威肯定不是好相與的,他不能讓蘇小小陷於危險當中,她只是一個實習警察,已經出過一次事了,不能讓她再冒風險。
「行吧。」
蘇小小知道徐漠是為她好,她也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事關蘇大嬸的壽命,她得完成任務。
三天的時間要找出兇手,可現在屍體都還不知道在哪兒藏著呢。
昨天夜裡發生的案件,到現在也沒收到報案,說明藏屍的地方非常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
景中市是個中等城市,幾百萬的人口,說不上大但也絕不小,她一個人要去哪裡查,還是得從趙威入手,趙威一定知道屍體在哪。
她看到的是劉麗娟臨死前的畫面,那時候她的頭髮還很完整,也就是說趙威是在她死後剪下的頭髮,他一定接觸過劉麗娟的屍體。
所以,突破口在趙威身上。
她已經下了餌,魚能不能上鉤至少明天才能知道。
趙威在接待室坐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有人來找他做筆錄,他心裡有些煩躁。
早知道這麼麻煩,他就不過來了。
警察非要讓他來做筆錄,可來了又把他晾在一邊。
搞什麼嘛,老子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
既然沒人理會,那老子就走了,等警察找他再說,下次什麼時候過來看他心情。
趙威見沒人注意,就自己走出了派出所,來到車旁準備開車走人。
臨上車前,他下意識的打開後備箱看了一下。
桃源別墅2號樓。
趙之祥正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看報紙,雖然現在紙媒已經越來越少了,但他還保留著以前的習慣。
旁邊的茶几上放著一杯茶,碧綠色的茶湯看起來十分養眼,這是今年的新茶碧螺春,是他喜歡的味道。
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是他一天中難得的放鬆時刻。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是他的兒子趙威。
一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他就來氣。
「站住,怎麼在自己家還鬼鬼祟祟跟做賊似的?!」
一聽到父親的聲音,趙威嚇了一跳,他心裡有事根本沒留意客廳里有人。
在這個家裡,他最怕的人就是父親,感覺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過來。」趙之祥指了指沙發。
「是。」規規矩矩地在沙發上坐好,準備接受父親的教訓。
「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我沒有。」趙威低著頭。
「沒有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一天天的就不知道幹些正經事,每次都得我在後面幫你收拾爛攤子。」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幹好事,可他又不能不管,誰讓他就這一個兒子。
「把柜子里的藤條拿過來。」
「爸,不至於吧。」趙威一聽要拿藤條,嚇得臉色都變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家長專制那一套,可他偏偏反抗不了。
「叫你拿就拿,啰嗦什麼。」
「是。」
趙威戰戰兢兢地把藤條遞到父親手上,自己把上衣脫了,乖乖地跪到旁邊。
趙之祥拿起藤條照著他的背就抽了過去,連抽了十幾下,眼見著後背上泛起了道道血痕,這才停了手,坐回沙發上。
「說吧,這次又闖什麼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