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唯一的生路
白緣渾身上下被滾燙的海水煮的通紅,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艱難地爬到了一座島上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哈呼~哈呼~燙死我了。」
「嘶~」
該死的,紅石頭的力量不多了,必須要快!
表面的已經皮肉被煮爛了,即使是爬起來的這兩下,也被地面磨掉了大片的血肉。
「咕嚕嚕~嘎啊!!!」
極致的痛苦總在身體之上,讓白緣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幸好他之前經歷過與之差不多的,不然即便是海水能治療他的傷勢,恐怕也行動不了。
「小嫻,那個傢伙做了什麼?」
芍藥師想要做些什麼,但是卻被龍嫻制止住了。
「他把地焰火核砍碎了。」
這種聽起來離譜到極致的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他怎麼會找到那種東西?
那是天地之間為數不多的純火之源,因為自然法則的必由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奪舍了火土之靈,利用它的靈性引動了天地之間的純火。
然後用一些非常規的光陰手段,強行將純火之源召喚了過來。
最後給砍碎了。」
雖然龍嫻不想承認,但甲若彤某些手段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他這樣做會被自然排斥的,會遭到大報應的。」
「功過相抵吧。
以他的理論來說,他這樣只會遭到隕滅級的反噬屆時會有人救他的。」
「?」
誰能在那種反噬之下救他呀?
「叮~」
突兀之間的這麼一聲清響,自動關閉了某種開關一般讓整片天地的元素位置一滯~
海水不再湧向十環島,當磅礴的火元素之力將整片海水蒸干時,露出了幾近乾涸到龜裂的海底。
海底之中一枚枚閃爍的法紋,黑紅色的光芒向著是不斷的旋轉。
「這是?」
芍藥師疑惑的看向旁邊也一臉懵的龍嫻。
「芍師,你別看我。
我是改造學派領域的,四個億的迭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三十個億已經不在我的理解範圍了。」
老魔頭到底讓這小子刻的什麼呀?
「咔!」
第一道法紋碎裂,如同災難的前奏曲一般,噼啪作響的聲音隨著那嗜血的紅黑色光芒閃耀在整片天空。
萬靈妖山
「老祖宗,那是什麼?」
狐若塵等狐山一脈的年輕一代弟子,已經在焚災開始的時候就被叫到了狐山總壇的樹下避難。
「弒滅古絕之境。」
「?」
「孩子們不要直視那些東西。」
朦朧的霧氣之下一隻褐色的大尾巴伸展而出包裹住了整片山脈,避免住了那紅光的影響。
「山君那東西看著好厲害。」
鳳逍客雙手抱胸盤腿坐在雲海居一個蒲團上。
「弒滅古絕之境是人魔之役期間讓當年我們族長最頭疼的東西。
這東西真正的名字叫做往生不滅之輪迴。
不全破不全起,不全滅而不熄。
生境往生不死,寂滅輪迴不滅。
當年這陣法啟動之初遠遠不及現在之盛況。」
雲海山君也在用自己的能力阻礙著那紅光的侵蝕,這陣法的所造成的影響遠遠比他說的要嚴重。
「那為什麼不去阻止這陣法呢?」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為何?」
與此同時的三山奇門張老天師也在解答同一個問題。
「因為這陣法在焚災的中心,那十環島正好是災難的極致爆發區。
也多虧了那五座外島上是極其純粹的水之力,不然半片大陸陸地已經被摧毀了。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人敢去碰瓷只能任由那法陣啟動。」
不過有一個問題諸多強者所疑惑的,這東西無論是親身經歷過的,還是根據上古遺留的古籍記載的都是需要人為啟動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在這種極致的災難下去啟動了高達三十個多億的法紋的呢?
而他們心中想象的無比強大的人,現在正在海水中拚命的掙扎。
「甲哥!你該減肥了!」
白緣在法陣啟動之後就隨著海水,脫離了那一片區域,迷離之間他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海里飄著,他幾乎沒有思考的就遊了過去,因為不用想也知道是甲若彤。
「小子上來!」
龍嫻一身龍爪把二人給拽了上來,然後在芍藥師的護送下迅速的脫離了這片區域。
芍花島
「啊~」
剛剛落地白緣就疼的在地上不斷的翻滾,一絲絲淡淡的金光開始浮現在他的體外,治療著被源之火灼燒的千瘡百孔的靈魂。
「陰魂守!」
「對,這也是為什麼非他不可的原因。」
「甲若彤呢?把他抬進來。」
經過三天三夜的全力治療之後~
「芍師怎麼樣了?」
龍嫻這幾天一直都沒合眼,一來是要照顧重傷瀕死的白緣。第二是用阻礙一些宵小之輩對於那片區域的窺探。
「你先去療傷。」
龍嫻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幾次輪番的車輪戰下來她也有點吃不消,渾身上下也是布滿了各種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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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他的事吧。」
「他那小子叫來的情況很複雜。」
等白緣被龍嫻攙扶來到屋內的時候,他們都看見,缺少了一隻胳膊的甲若彤直挺挺的躺在那裡。
「甲哥怎麼樣了?胳膊還有救嗎?」
白緣緊張的看向芍藥師。
「重點不是胳膊,而是這裡。」
輕輕的揭開了蓋在胸口的白布,眼見的情況讓二人都瞳孔收縮,他們看到甲若彤的心口處出現了一個貫穿型的洞口。
「不能恢復嗎?」
「能是能,如果需要替代品。」
「用我的他不能死!」
龍嫻上前拽住芍藥師的衣角幾乎是懇求的說著。
「你的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是肉魂法身,他的魂魄和血肉是一體的。」
「所以………」
目光僵硬的別過頭去,現場的三位之中只有一個人與此相似。
「只能用我的對吧。」
白緣你明白了叫他來此的目的。
「芍師,我不救他,他會死對吧?」
「救了他,你可能會死。」
芍藥師直接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的那種狀態會不會消失?」
「陰魂守?」
「嗯,我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我能感受到那是奶奶最後留給我的東西。」
白緣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讓奶奶留給自己的東西消失。
「孩子,如果是你自願挖心的話,是你破壞了那守護在你殘缺的靈魂和肉體都補全之前,它是不會作用了。」
芍藥師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不想讓他破壞,天地之間唯一不需要任何法則的至強守護是少見少有的。
「所以說它不會消失,對吧?」
「………」
「芍師,對吧?」
「………」
「對吧?」
「………對!」
「謝謝!」
得到了肯定答覆之後,釋然的點了點頭。
「小子,人各有命,不值得,回去吧。」
龍嫻拽住了白緣,她是很講究甲若彤,但是良知告訴她,陰魂守價值遠遠要比甲若彤的命值錢。
那種純粹到極致的思念之情所產生的東西,那種不藉助任何法則卻能抵抗任何法則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那就是純粹到極致的愛,那種能引發天地共鳴的愛,甲若彤自己都說過他不配破壞這種力量。
「姐,管他叫哥。
這聲哥,從來都不白叫。」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本就虛弱的白緣一咬牙,咔嚓一聲扭斷了自己的一條手臂,然後將它扭轉了一圈撕了下來。
「芍師,救活我哥!求你了。」
「好!」
芍師看著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白緣,此時無需多言。
「白緣,多想了!」
這句話的落幕也象徵著白緣將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
這種自己掏出來的感覺,果然要比當初被甲哥踹碎要差的多,至少當時還沒有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