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沈沁失蹤，老闆瘋了！
蒼焱瞬間恍惚，好似被蠱惑般立即鬆手。他怔怔望著沈沁那張虛弱不堪狼狽不堪卻依然俊美迷人的臉，傻愣愣鼻血也不知道擦。
直到沈沁推開人群一步一步走遠，蒼焱才回過神。
沈沁睜開雙眼，夢醒那刻，恍如昨日。
之後，周立文向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他只淡淡一句：能理解，但，不原諒！
此後，他與周立文形同陌路。相比周立文的背叛，他更恨蒼焱。
人性經不起考驗，蒼焱不該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一個普通人展露最陰暗的那一面。他認為，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沒有絕對的好與壞。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他們都是人，不是神。不能因為一個人在極端條件下選擇的惡便給他定一個罪大惡極的標籤。逼出人性之惡的那個人豈不是更惡？
他並不為周立文開脫，所以不原諒。但是蒼焱，他更加鄙視。
該結束了。
沈沁失蹤了。
手機關機，家裡沒人，他徹底從蒼焱的世界消失。
整整一天，蒼龍集團任何人都聯繫不到沈沁。
蒼焱快瘋了。
「曠工！記大過！」蒼焱在人事面前發飆，「我真是給他臉了！不請假不打招呼，消息都沒一個。他以為他是誰？公司他家開的？蒼龍不姓蒼、跟他姓沈算了！」
蒼焱將火對準人事副總，「你們人事部幹什麼吃的？我特么花錢養你們一幫廢物，除了手機號就沒有其他聯繫方式？家屬呢？緊急聯繫人呢？要我一個個去找嗎？啊？」
人事副總委屈極了，「蒼總，電話都打了，打不通，聯繫不上啊！」
「那電話真的假的你們都不查的？好好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失蹤了？找不到了？一幫子廢物，廢物！！」
「趕緊給我去找，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把人找出來！找不到人，全特么給我滾蛋！」
人事副總一頭汗，戰戰兢兢撤出戰場。她就不明白，就算沈沁曠工了，該怎麼處罰怎麼處罰，至於這樣發瘋嘛！蒼龍集團少一個助理怎麼了？停業了嗎？破產了嗎？地球不轉了嗎？
拿他們人事部撒什麼氣？要是這人哪天辭職了，人事部要集體陪葬嗎？
人事副總突然意識到，只要沈沁在，老闆的情緒就十分穩定，甚至還時不時有個笑臉，沈沁簡直就是個鎮定劑啊！
這一天，所有人都感受到沈沁的重要性。因為，蒼焱的怒火已呈燎原之勢，幾乎所有核心部門都受到波及，一眾高管們都知道沈沁失蹤，老闆瘋了。
就在蒼龍烈火滔天時，沈沁回來了。
他的債終於還清了！所以，他找個誰也不知道的去處，安安靜靜給自己放一天假。
沒有任何人打擾，沒有任何事纏身，這一天是完完全全屬於他自己的，是他自沈家破產以來身體與精神完全自由的一天。
幾年了，背負巨債踽踽獨行，不敢有片刻喘息，沒有一刻自由。巨石倏然抖落，他竟有片刻茫然。
一直以來都被還債這個目標壓著，一朝自由，反倒不習慣。無論是激動或是感慨，他應該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哭，可他哭不出來。艱難的目標完成後竟是一種無波無瀾的淡然。
他既不想回憶往昔崢嶸，也沒興趣展望未來宏景，這一天，他竟然無所事事，只是放任靈魂脫離軀殼轉了一圈。
大起大落之後，好似大夢一場，身心皆空。行吧，這一天好好給靈魂放個假，此後，他將為自己而活，奔赴新的人生。
沈沁現身那一刻，蒼龍炸了鍋。
「沈助理！」人事副總一把將人攥住，「你可回來了！你去哪了啊？就算去火星你也該留個消息啊！」
「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不出大事了嘛！天塌了！」
「？」
「喲，沈總，您回來啦？」蒼焱從辦公室里衝出來，嗓門賊大，笑得面目猙獰，「一日游愉快不？回味不？幹嘛不多游幾日啊？我這辦公室讓給您好不？」
這瘋勁還沒過呢！人事副總腳底抹油立馬走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給誰打工？剛得筆獎金就嘚瑟，公司都不來了，那獎金還是老子給你發的！」
「誇你兩句，你還真不走尋常路。你玩失蹤，你牛逼上天了！你幹嘛回來啊？乾脆人間蒸發得了！」
「無故曠工，記大過！全公司通報批評！別仗著老子寵你就無法無天！你這種就是得寸進尺的典型！別以為老子不敢動你，今天我就拿你開刀，殺一儆百，我看以後誰特么還敢放肆！」
沈沁看著蒼焱發瘋，看著他一口氣噴完呼哧呼哧直喘，然後，遞上一張辭呈。
蒼焱：「……」
「那筆獎金，連同你開的三萬月薪，謝謝。」沈沁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與蒼焱對話，「曠工是我不對，該扣的扣，照著公司規章制度來。」
「你什麼意思啊？」蒼焱一把揮開那封辭呈，彷彿它是洪水猛獸，「你什麼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我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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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焱面上的表情可謂五彩紛呈，一時竟辨不清真正的情緒，他足足愣了好半天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開玩笑的吧！一定是開玩笑！你不是還欠著債嗎？你不是需要這份薪水嗎？」
「我還清了。」
「還、還清？怎麼可能？哪這麼容易？怎麼就還清了呢？」
「確實還清了。還要多謝你給我的薪水，幫我加快還錢的速度。」
「是我？是我幫你還清的？我特么幫你還清的？」
「辭呈我交了，離職手續我會儘快辦理。」
「誰同意了？我不接受！」
「辭職需要提前一個月通知，從今天算起，我可以多待一個月。」
「我說了我不接受，你聽不懂人話嗎？我不接受！」
「聘用合同可不是賣身契，你困不住我。」
蒼焱如同一隻困獸，悶著頭轉來轉去。
「就算、就算債還清了，你還是需要一份工作不是嗎？你不吃不喝不花錢？」
「工作我重新找。」
「重新找，呵呵，你上哪找？你上哪找我這麼個冤大頭肯開三萬的薪水養一個不把老闆放眼裡的助理？」
「是啊，不容易。但我樂意。哪怕只有五千，我樂意就行。你也說了我不把老闆放眼裡，我這個助理很不稱職。你可以重新找一個聽話的助理。」
「我找什麼找？我特么就認定你了！」
「……」
「不是，你做的好好的，幹嘛辭職，你幹嘛呀？衝動是魔鬼，你別衝動，行嗎？」
「我不是衝動，我深思熟慮。」
「你就是衝動！說辭職就辭職，你知不知道外邊環境多差，工作多難找？你這舒舒服服一月三萬你怎麼就不珍惜呢？蒼龍不好嗎？這份薪水不好嗎？我、我不好、我也沒怎麼著你啊！」
「我欺負你了嗎？我為難你了嗎？我、我、我就是脾氣差點，那我以後注意還不行嗎？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去補個假條，曠工這事就過去了。記大過我就隨口說說，我不會通報批評的，我以後都不通報批評，我知道你臉皮薄，我會注意的。」
「蒼焱……」
「我給你加薪，加薪成嗎？之前扣你的薪水，我都給你補回來。」
「蒼焱……」
「你有什麼要求，你就提。別動不動拿辭職說事行不行？」
「蒼焱！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