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培盛徒弟
魏嬿婉知道讀書這件事急不得，況且如果等她讀完那些書也不一定能吸引到皇上。
畢竟那些選秀的貴女們都是從小就讀書，和她的底子差距太過於明顯。
但有一件事卻是一樣的。
魏嬿婉看著銅盆里的水中倒影，姣好的容貌。
與其等讀完書再巧遇皇上，還不如先主動出擊，至少得比那些秀女入宮更早一些！
要不然那麼多秀女，皇上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小宮女呢？！
倒不如，先靠近皇上，以後再慢慢學習知識。
魏嬿婉面上沉靜，一直等待進忠來了后，才說出自己想到的主意。
順便與進忠探討一下接近皇上的機會。
進忠這幾天都在觀察皇上，並且悄悄不留痕迹地打聽著後宮的娘娘們。
越是觀察皇上，進忠就越是警惕，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與前世伺候的皇上截然不同。
這位皇上甚至出口成章，聲音低沉而平淡。
誰也猜不透皇上究竟是生氣了，還是開心。
完全不像前世那位皇上一樣，生氣就是生氣，開心就是開心，一點也不做偽裝。
而那些後宮的娘娘們之間的關係更是錯綜複雜，而且皇上現在子嗣單薄，很有可能也是後宮里的娘娘動的手。
但看著這麼聰明的皇上硬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可能是因為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發現是誰下的手，或者發現致使流產的原因吧。
這幾天，進忠已經跟其他太監混熟了，他有些為難地說道，「也不知道平時會不會突然得罪哪位娘娘，不知諸位兄弟知不知道有什麼安全一點的路線？」
其他太監也十分理解進忠的想法，他們也是時常躲著那些不好惹的娘娘，生怕哪一天礙了哪位的眼，突然遭禍。
但他們不得不告訴進忠：「這宮裡就沒有安全的地兒，要想保住自己，就得少說話多做事，當個瞎子和聾子！」
另一個太監也插上話，「其實啊這宮裡，最不能得罪的是華妃娘娘！」
「對啊對啊，只要華妃娘娘看不順眼，就會毫不顧忌地把人拉下去打板子！」
「啊？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啊，是那個太監居然在華妃娘娘路過的時候沒發現，還在那裡說華妃娘娘生不出孩子。」
「嘶！怪不得那人直接被打死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啊，那就不奇怪了。」
進忠在交流中不起眼地插了一句，「為什麼華妃娘娘這麼肆無忌憚呢？」
旁邊的太監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當然是因為年大將軍了！年大將軍可是經常打勝仗的，陛下也對其讚賞有加！」
「而且皇上對華妃娘娘也是十分寵愛，滿蒙八旗都不及華妃娘娘鳳儀萬千！」
進忠眼底劃過一抹凝重，口中輕聲呢喃，「原來如此。」
「那是不是只要避開華妃娘娘，就安全了？」
旁邊的太監難以言喻地看了一眼進忠，「你怎麼就這麼傻呢？這宮裡有哪個是好惹的？華妃娘娘至少是光明磊落地懲罰你，但其他娘娘就不是了。」
「說不定你哪天被折騰個半死，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啊！」
另一個太監搭話，「這宮裡啊，唯有皇后帶下人溫和，端莊又大氣！」
「是啊是啊。」
進忠見竟無一人反對這個觀點，可想而知皇后的表象維持得很好。
要不是前世聽聞先後被先皇永久禁足在景仁宮裡，進忠可能真就信了。
進忠暗暗記下，等之後讓嬿婉小心著皇后與華妃。
太監們聚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就散了，畢竟他們在皇上身邊伺候，玩忽職守可是要命的。
進忠也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站住沒一會兒，翊坤宮的婢女如往常那般送來了糕點。
這回站在門口的只有進忠一人，他表情自然地朝著那名婢女笑了笑，接過糕點。
那名宮女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塞了些銀子，小聲說道：「華妃娘娘想問問今日皇上會來翊坤宮嗎？」
進忠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正好拿此事試探一下皇上對華妃的態度。
進忠腳步越發輕巧地先走到了大太監蘇培盛身邊，湊到他耳邊說了這些事。
他總不好越過大太監，直接向皇上稟告啊。
雖然皇上不會說什麼，但這不就惹到了蘇培盛嗎？！
直至蘇培盛點頭后，進忠才進了養心殿中彙報此事。
「皇上，這是翊坤宮送來的糕點。」
皇上頭也不抬地說：「嗯，放旁邊。」
進忠低著頭，眼睛看著地上，聲音帶著點兒遲疑，「皇上，翊坤宮那邊問您今晚是否有時間去翊坤宮？」
這次皇上並沒有馬上回復進忠，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才回道：「朕今晚會去，你下去吧。」
進忠依舊聽不出來皇上的絲毫情緒，他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先和大太監蘇培盛說了一下內容，再去告知那名宮女。
做事妥當的進忠一下就被蘇培盛記住了，他仔細打量著進忠。
懂得分寸，而且不會太冒進，平時也不會說太多話。
進忠察覺到了視線，並且也知道視線的來處，所以他特地展現出了這些東西。
當過皇上身邊太監的他，當然知道怎麼做最妥帖。
果不其然在之後的觀察中，進忠成功進入了蘇培盛的視線里，並且合格了。
進忠成功成為了蘇培盛的徒弟，當然還在考察階段，一旦讓蘇培盛感到不滿，他就不是蘇培盛的徒弟了。
自從當上了蘇培盛的徒弟，進忠可以更進一步觀察他與皇上之間的對話和動作了。
既可以幫助他更了解皇上的習慣，也可以幫到嬿婉。
真是一舉兩得！
在進忠再次來找魏嬿婉時，已經快到選秀之時了。
魏嬿婉向進忠說出了她的決定，只要在選秀前接近皇上，等選秀后，後宮的那些女人也會轉移注意力了。
畢竟她和秀女出身不一樣，她未必會走到最後。
但魏嬿婉要的就是這種想法，前期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慢慢豐富自己的學識。
等之後再努力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