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小鹿亂撞
江柳在玄塔的邊境告別俞傑和得花，孤身一人踏入玄塔的地盤。
剛一進入，江柳就發覺身後有人跟蹤自己，他很奇怪，自己的隱藏神通連俞傑和得花都讚嘆不已，難道玄塔這裡真有什麼高人？自己剛進來就被發現了？偵查任務這麼早就要被迫中斷嗎？
可是跟蹤的敵人現身，江柳卻啞然失笑，原來跟蹤自己的是梨花豹「街溜子」。街溜子從睜眼睛開始就看到江柳，所以在他的眼中，江柳就是他的爸爸。
梨花豹這種妖獸雖然很難化形，但是他的智力並不低，現在街溜子的智力水平差不多相當於十歲左右的凡人孩童。
江柳眾人商議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她，實際上是大家都沒有留意街溜子。街溜子雖然不理解江柳進入玄塔偵查的重要性，但是她感覺到了江柳這次出行非常危險。於是在江柳出行的時候，她就悄悄地跟在後面。
梨花豹憑藉天賦神通，竟然避過了江柳的敏銳感知。之所以能夠跟蹤江柳，也是因為她熟悉江柳，更能夠捕捉江柳留下的一道真氣痕迹。當然街溜子自己說不清楚，江柳也不知道梨花豹有這種神通，他只以為梨花豹擅長跟蹤而已。
看到梨花豹有如此能耐，江柳覺得在霍山這種環境里，即使碰到了危險，梨花豹應該也有自保的能力。起碼街溜子想逃走，很難被人攔住。他就沒有把街溜子趕走，反而告訴她跟自己保持距離，擔當自己的斥候。
進入玄塔的地盤之後，江柳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裡的環境與霍山其他地方，尤其是金剛領地的地理環境差不多。在行進的過程中，偶爾也會碰到妖獸。當然，如果發現化形的妖族，江柳就早早避開。
可是如果不跟這裡的妖族面對面交流，也很難獲取有用的信息，於是江柳就想辦法去尋找能夠交流的妖族。
功夫不負有心人，江柳在一處山坡上終於發現了一個交流的目標。這是一個化形不久的年輕鹿族修士，境界只有築基境。之所以能看出她化形不久，是因為她頭上的鹿角還沒有完全隱藏。
這是一頭雌鹿，她應當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因為江柳發現他的時候，她正對著一片平靜的小湖面，看著水中的倒影，輕輕摸著頭上的鹿角，眉頭輕皺，似乎對自己沒有隱藏的鹿角很不滿意。
「姑娘，在下人族江楓，想問一下路。」江柳派出六個小白和街溜子再三確認周圍數里都沒有強大的妖族，就直接現身，開門見山地說道。
江柳的直接現身，把這隻小鹿嚇了一跳，她忽扇著大眼睛，看著江柳。江柳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實際上江柳現在就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溫文儒雅的青年書生打扮。小鹿應該沒有見過太多的人族，尤其是這種文雅的儒生，在霍山更是鳳毛麟角。她眼前一亮，並沒有馬上逃走，這讓江柳心中大定。
「我叫鹿昕，左日右斤的昕。你迷路了嗎？」小鹿涉世不深，看到江柳溫文爾雅，就放下了戒心，把自己的名字都告訴了江柳。
「是的，我這次帶的靈寵到霍山遊歷，沒想到進到這裡，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江柳一邊說，一邊呼喚梨花豹過來。面對梨花豹這種可愛的生物，所有的女孩都沒有免疫力。陸昕一見到梨花豹，眼睛就笑得眯了起來。
有了街溜子的加持，小鹿對江柳更是沒有戒心，沒等江柳詳細的詢問，小鹿就把很多江柳想知道的信息一股腦說了出來。
江柳甚至懷疑面前的小鹿是玄塔設置的一個陷阱，為什麼自己進入玄塔的地盤沒多久，就碰到這麼一個沒有心機的妖族？而且這頭小鹿來自玄塔手下的鹿族，知曉玄塔境內的很多秘密。
不太相信這是運氣的江柳，把所有的小白放出去，讓他們在方圓五十里範圍內拚命尋找陷阱的蛛絲馬跡。可是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最高境界的妖族也僅僅是一個四境而已，並且沒有大隊兵馬。
江柳不得不暗暗懷疑自己真的有主角光環，或者是說這個陷阱太高明，連他也無法發覺。可是既然是陷阱，也該收網了，等了這麼久也沒有動靜，也許真的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小鹿透露的信息是江柳之前沒有得到的。通過小鹿的無心之語，江柳得知玄塔境內的妖族並不都是主戰派，好幾次進攻的命令，都是直接來自玄塔。
江柳詢問玄塔這樣做的原因，可是小鹿也不知道，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高層，這些信息還是那些妖族修士在談論中無意透露出來，被她聽到的。
小鹿透露出的另外一個信息是，玄塔境內的妖族對於人族的情況，包括星火軍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
出發之前，江柳等人討論過，他們認為玄塔境內肯定對內進行消息封鎖和信息扭曲，妖魔化周圍的人族勢力，這樣才能增強境內妖族的凝聚力。
沒想到通過小鹿的述說，江柳得知，包括小鹿在內，他們對外界人族的情況了解的比較清楚，尤其是最近星火軍的發展，包括銀環的使用等等，他們都知道。
這讓江柳很疑惑，他問小鹿，為什麼不與星火軍增加交流？
小鹿反問江柳，為什麼要和人族交流？交流多了，豈不是被迫要過人族的生活？人族的生活有什麼好的？
小鹿的反問讓江柳啞口無言，他清楚，小鹿說的是對的，人族的生活有什麼好的？
如果是九州其他地方人族的生活，真的不值得過，尤其是底層百姓，絕大多數掙扎在溫飽線上。稍有天災或動亂，就會出現餓殍遍地的景象，否則霍山中這麼多流民是哪裡來的？
即使是星火軍控制的地盤，雖然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但是由於商人和老闆的逐利，肯定要壓榨手下的工人和僱員。實際上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在生產環境惡劣的地方，比如礦場，已經出現了數次工人反抗的情況。江柳本來要著手解決這件問題，可是因為玄塔的事情，他才不得不深入玄塔境內，暫時放下了勞資糾紛這個大難題。
進入玄塔境內沒有幾天，江柳看到的妖族生活卻是非常愜意的。他們種植少量莊稼，主要依靠採摘和捕獵生活。如果這些算是工作的話，這些妖族每天工作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的，是嬉戲玩耍，陪伴家人，或者就是在那裡發獃，都隨意。相比人族的生活，真是舒服得多。
小鹿說得沒錯，他們為什麼要過人族的生活呢？就是為了要過這種等級森嚴，大多數底層被壓榨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