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再見了，羅森

「原來，海軍的死神也是會受傷的啊！」

愛德華·紐蓋特一手持叢雲切，傲然而立，宛如分裂四海的顛倒山，俯視著嘴角溢血的羅森，嘴角朝兩旁咧開，露出了滲人的獰笑。

羅森的負傷，讓他堅信不疑，就算是天下無敵的死神，也不是不能戰勝的。

起碼，面對超出認知範圍的最強超人系，震震果實的覺醒。

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羅森也抵擋不住。

畢竟，震震果實的覺醒能力實在是太過駭人。

堪稱初見殺的極致。

「白…胡…子！」

羅森臉色愈發陰沉，就連說話也斷斷續續，十分艱難。

因為他的聲帶在劇烈震動之中逐漸走向崩壞，所以哪怕只是說出三個字都無比的困難。

「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看來你是真的到極限了。」

愛德華·紐蓋特見狀，右手舉起叢雲切，武裝色霸氣化作滾滾流光，霸王色霸氣化作狂暴黑雷，一同纏繞於刀身之上。

砰砰砰

他抬腳邁步，一步一步地朝羅森走去。

腳力之重，將延綿百十公裏海域的冰層踩得地動山搖，劇烈搖晃。

「不管你擁有多麼的強大霸氣，不管你將武器果實開發到何等地步，不管你擁有多少把匪夷所思的斬魄刀，只要把身為能力者的你摧毀了，那一切就結束了。」

愛德華·紐蓋特渾身爆發出凜冽氣勢，宛如天降魔神一般，大步流星地走到連站立都困難的羅森面前。

「……」

羅森身體劇烈震動，連手裡的斬魄刀也掉在了地上，沒辦法握住。

因為五指的骨肉，肌肉，皮膚乃至神經組織都在劇烈的震動中損壞了。

現在的他，連握刀這般簡單的事情，都是一種奢望。

「已經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了嗎？」

愛德華·紐蓋特站在羅森面前，看著這個不久前曾一度帶給自己，白鬍子海賊團，還有四皇，乃至全世界海賊無與倫比絕望的男人，此刻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他似乎卸下了萬鈞重擔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麼。」

「再見了。」

「羅森。」

夾雜著衝天殺意的話音剛落。

愛德華·紐蓋特舉起手中叢雲切，縈繞著雙色霸氣，夾雜著毀天滅地的震動力的刀身，拖拽著出一道令空間都為之碎裂的狂暴刀光，當頭斬落。

咔嚓

原本置身於龜裂的空間中，動彈不得的羅森被叢雲切斬中的一瞬，密布周遭空間的裂縫當即朝更遠的範圍延伸開來。

原本就長達百米以上，透露出滲人白光的裂縫一路延長至半公里。

方圓五百米的區域，完全被愛德華·紐蓋特集結雙色霸氣，以及震震果實覺醒能力的一刀給劈至四分五裂。

砰

下一秒。

伴隨一陣驚天動地，宛如萬雷齊鳴的巨響傳出，羅森腳下的冰層率先不堪重負，爆裂開來，炸碎當場。

一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五千米。

……

愛德華·紐蓋特的這一刀，直接震碎了數公里厚的冰層，然後空間如同碎裂的鏡子般炸碎開來，無數分不清是大氣碎片，還是空間碎片的鏡片狀物質如飛火流星般四散開來。

與此同時。

羅森的頭顱，軀體，在叢雲切的震動壓迫下，呈現肉眼可見的扭曲，整個人被扭成麻花狀。

然後。

轟隆

在堪稱毀滅世界，宛如海嘯般的震動力浪潮淹沒下，他被愛德華·紐蓋特一刀埋至數公里深的冰層之中。

鋪天蓋地的震動力，作為埋葬死神的土壤與棺蓋，其徹底掩埋。

滾滾冰霧，如長江大河，順著破碎坍塌的冰層流淌開來，然後拔地而起，形成了一朵高聳入雲，且遮天蔽日的冰霧蘑菇雲。

空間碎裂的巨響。

冰層坍塌的巨響。

天海搖晃的巨響。

種種穿雲裂石，震天動地的咆雷之音，彷彿在向偉大航路的所有海賊宣告。

海軍的死神。

被葬於新世界之中。

「這是老爹的力量。」

「贏了！」

「老爹一定是贏了！」

「勝利是屬於我們白鬍子海賊團！」

……

聽著如萬雷轟頂般，時刻響徹耳畔的巨響聲，看著被震裂的天空，看著如山嶽般巍然聳立的蘑菇雲。

遠方的戰場，海軍也好，海軍也罷，全都受到了震震果實覺醒能力的影響，隨天空搖晃而東倒西歪。

雖然見聞色霸氣感知不到羅森與愛德華·紐蓋特所在的區域，眼睛也看不到這麼遙遠的距離，但所有海賊，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是不約而同地萌生了一種念頭。

他們的老爹。

愛德華·紐蓋特。

贏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如浪潮般洶湧澎湃的海賊歡呼聲。

對此。

海軍三大將，一言不發。

魔鬼後嗣，眼神陰冷。

七武海目光閃爍，表情各異。

他們都明白，無論是被震裂后，至今為止都沒有修復的天幕，還是這世界毀滅般的動靜，都是最強超人系的果實覺醒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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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駭人聽聞的力量，讓幾乎所有海賊都一致認為。

羅森，敗亡了。

世界最強男人，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老爹！」

唯獨馬爾高。

他匍匐在地，仰望著布滿蛛網裂縫的天幕，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分毫的喜悅，神情反而愈發悲痛。

海軍三大將剛才的話，至今猶在耳邊。

愛德華·紐蓋特散發的氣息，是屍體才有的氣息。

也就是說。

無論愛德華·紐蓋特現在展現出多麼強大的力量，是否真的擊敗了有史以來的最強海軍，最後都無法改變一個讓他想想都感到窒息的事實。

那就是，白鬍子海賊團要失去他們的王。

「是因為放不下我們這些不爭氣的兒子嗎？」

「讓你根本無法安息。」

「就算已經踏入地獄，依舊選擇重回世界。」

馬爾高心中低語。

他除了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二把手，一番隊隊長這兩個身份以外，還有一個身份。

那便是船醫。

曾經，他與愛德華·紐蓋特在喝酒的時候，聊過一個問題。

就是人死了之後，是否還能活過來。

作為船醫，馬爾高堅定不移地認為，人死了那就真的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

作為船長，愛德華·紐蓋特開著玩笑說，如果有人要傷害我的家人，就算是老子死了，也不會咽氣。

昔日父子間的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現在卻被愛德華·紐蓋特用行動兌現了。

世界最強男人。

真的是死了也不肯咽氣，憑藉著超越死亡的意志，從地獄之中返回偉大航路。

就像頂上戰爭之中。

已經被岩漿拳二度打穿身體的愛德華·紐蓋特。

回想起與艾斯生活的點點滴滴。

重新睜開了本該永遠合上的眼睛，然後打出天崩地裂，將海軍本部四分五裂的一拳。

……

……

衝天而起的冰霧蘑菇雲下。

愛德華·紐蓋特站在隨冰層坍塌，而形成的長達十公里的冰原鴻溝的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羅森的埋骨之地。

「已經死了啊！」

「羅森。」

愛德華·紐蓋特眼眸紅光一閃。

見聞色霸氣鋪開后，他從死神的墳墓之中，感知到了屍體的氣息。

也就是說。

羅森已經死了。

察覺到這一切后，愛德華·紐蓋特手持叢雲切，轉身面朝海軍與海賊的戰場。

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停下。

斬殺死神，並不意味著勝利。

在遠方的戰場，海軍還有三大將，還有魔鬼後嗣，還有吃下人造幻獸種·青龍形態與人造幻獸種·大佛形態的眾多中將。

除此以外，還有王下七武海。

不掃平這一切強敵，自己的家人依舊是岌岌可危。

「在堅持一會。」

「我的笨蛋孩子們。」

「你們的老爹，這就過來了。」

愛德華·紐蓋特喘著粗氣，憑藉著匪夷所思的意志，支撐著無時無刻都在試圖合攏的眼皮，拖拽著一副早已停止了心跳的軀體，一步一步朝馬爾高等人所在的戰場走去。

他心裡不斷地吶喊，也在不斷地給自己打氣。

再堅持一會。

無論如何，都要再堅持一會。

將三大將，將魔鬼後嗣，將王下七武海擊敗之前，必須堅持下去。

「你說已經死了？」

「紐蓋特。」

「我怎麼不太明白你說的話。」

聽到耳畔響起的熟悉聲音，正欲離開的愛德華·紐蓋特腳步瞬間剎停，然後扭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一看。

他雙目睜大，但瞳孔卻緊縮成針孔大小。

只因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的身影。

那個在不久前，才被自己一刀葬入數千米深的冰層之中的男人，此刻不但站在背後，而且還毫髮未損。

「羅森？」

愛德華·紐蓋特聲音透露出一絲驚疑與不信。

「是我沒錯。」

見愛德華·紐蓋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羅森面露輕笑地點了點頭，讓對方明白，這不是幻覺。

「你不是在五千米以下的冰層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我明明已經把你徹底斬殺才對！」

「你的氣息，也的確是死人的氣息沒錯。」

愛德華·紐蓋特看著眼前的羅森，越看越是震驚。

他眼眸紅光閃爍，見聞色霸氣再次鋪開。

沒有錯。

羅森的身上，就是散發著屍體的氣息。

也就是說。

眼前的海軍已經是死人。

起碼，從見聞色霸氣感知的角度來看，是這樣沒錯，但詭異的是，眼睛與耳朵都在告訴自己，羅森還活著。

「氣息？」

「你指的是這個嗎？」

羅森聞言，眼眸的笑意更濃了：

「破裂吧，鏡花水月。」

他話音一落。

咔嚓

隨著鏡片破碎聲響起，羅森的身上竟浮現出，類似於被震震果實震裂空間，所形成的大氣裂紋。

還在使用見聞色霸氣感知的愛德華·紐蓋特，臉龐霎時色變，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

「不可能！」

「居然，活過來了？」

他難以置信，失聲驚呼。

只因前一秒，羅森還散發著死人的氣息，但后一秒，卻變回了活人的氣息。

這種能在生死之間，隨意切換的氣息變化，讓世界最強男人都為之驚駭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