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行簡府
步清楚定定地笑看著皇甫珝,目光柔柔,不再是往日的清冷。腦子裡又竄出方才落水之前所想的問題,精光一閃,復又再次開口道:「珝,你是什麼時候對我動心的?」
皇甫珝並未立刻回答,卻是皺著眉,陷入了沉思,就在步清楚都有些失去耐心時,皇甫珝卻是張了張口,一字一句的話語溢出口中:「情不知所起,知時然已情深……」
情不知所起,知時然已情深……
步清楚心裡盪開了陣陣漣漪。
眼前的皇甫珝沒有往日的深沉,少了幾分邪氣,丹鳳眸中都是讓人著迷深陷的認真,一臉深情,那黑曜石的眸如磁石般吸奪去步清楚的目光,她的心都覺得暖暖,望著皇甫珝的眼都越發如三月的暖陽一般,柔情似水,沒有清冷。
這樣的步清楚讓看在眼裡的皇甫珝越發地無法自拔,熱氣騰涌的浴池之中,雖隔著衣物,那被浸濕的裙紗熨帖地緊裹著少女的嬌軀,皇甫珝的眼瞬息之間又暗了暗幾分,低頭逼近步清楚,擒住了那掛著如暖風般淡笑的嬌唇。
又一波的激吻已經升騰,屏風外突然傳來的嘩啦的開門聲,原本緊合的拉門被再次打開,刻意響起的咳嗽聲讓這方的熱烈瞬息收斂。
皇甫珝有些惱火地看向熱氣之下顯得有些模糊的拉門處。
此時,姜雅帶著幾分嬌笑的話語飄進了這方的浴池之中兩人的耳里:「看樣子,正事兒還未開始商定,這似乎要忙上另外一件事兒了。」話語之中不外是滿滿的揶揄之意。
步清楚穩住自己方才有些急促的呼吸,素手一推便脫離了皇甫珝的懷抱,使出內力,下一刻便出了浴池,瞥眼看見一旁檀木花雕的靠椅之上擦拭身子所用的錦布,走近幾步,隨手取過便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直站在推門之外的姜雅聽見屋內驟然響起的水流涌動之聲,嘴上仰著不淺不淡的笑。
皇甫珝撈過一旁乾淨的衣物,一個閃身,下一刻便也是縱身出了浴池,錦袍已穿戴完畢,運動內力,身上方才,沒有擦拭的水滴皆數烘乾,低沉卻是平淡的聲音響起:「又自作主張。」
步清楚挑眉,卻是沒有言語,雙手抱胸靠在一旁,抬眼看向了推門處。
那頭傳來噗嗤一聲的笑聲:「主子高興不就成了,這便表示奴家這個主作得好,不過呢,這好的還是留到往後吧,今兒的正事可不能因為奴家這自作主張給耽擱了,這麼,奴家就適時提醒了。」
說完又是一陣的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步清楚轉眼看向皇甫珝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開口道:「這姜雅又是什麼人?」
皇甫珝幾個大步已經走到了步清楚的跟前,修長的手輕觸步清楚的背,內力升騰,替她蒸干身上所沾染的池水,開口道:「姜雅是我暗衛之一,負責的便是盛周這方的所有暗樁。」
步清楚的雙眉越發挑起了幾分:「這倒是讓我意外了,想不到你的暗衛之中竟還有女子存在。」
「赤夏並非炎漢,本就有過女皇一說,在我看來,沒有男女,只有強弱之分。」皇甫珝淡淡地說道。
步清楚嘴上勾起一笑,這皇甫珝的思想倒也先進,不錯。
淡淡的內力環繞四周,皇甫珝看著步清楚繼續說道:「真要去那四季林?」
步清楚看著皇甫珝的眼,嘴上笑意不減:「去啊,當然要去,畢竟我那多年未見的姐姐如今還在盛周國昏迷著呢。只是,你為什麼還來?」她不是不知道夜遷塵打的什麼算盤,這麼多年的時間,有的是時間去四季林,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多事的時候告訴了自己,很明顯這是八成牽扯了些其他的厲害關係,夜遷塵的野心絕對不小。
原先她還只是猜想,直到在城門之外見到了季永之後,如今又見到了皇甫珝,這一切都落實了她的猜測。
對於夜遷塵來說,如今的幻川大陸之上,最強勁的對手便要屬皇甫珝了,這個關係兩個國家,都有著牽連的特殊存在,還是個驚才艷艷的主,解決這個麻煩便是當務之急了。
看著步清楚身上的衣物不再緊貼在身,顯然已經將水汽都盡數蒸幹了,收回內力,開口道:「他都光明正大的傳消息告訴我了,我如何能不來?」
步清楚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敢情這皇甫珝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再說四季林之行必定兇險,讓你獨去,我不放心你。」皇甫珝皺著眉說道。
我不放心你。
簡單的五個字帶給步清楚的震撼卻是那般強烈,上輩子的她,槍里來,彈里去,卻從未有過一人曾說過不放心她,在明知是危險的境況下還願意同自己共赴危難。
所有的人都認為身為鐵狼雇傭軍的自己是萬能的,天才的頭腦,全勝的戰果,嗜血紅凰,雇傭兵的傳奇,所有都忽略了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此刻的她,心裡被滿滿的感動充斥著,下一刻,一頭扎進了皇甫珝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你總是這般的不可理喻,就如當初硬要喚我阿步一樣,就這麼硬生生地闖進我的心裡。」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擁緊了懷裡的少女,腦子裡回想起當初第一次喚她阿步時的場景。
那時的她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罷了,當初雖是將她帶進了珝翔宮,只是忙於周旋陰謀權斗,他一直都在忙碌之中,偶爾獨自一人演算軍法,擺整布局之時,腦海里總會浮現孩子倔強不屈的眼眸,孩子的堅強讓帶給他的震撼一直都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年少的他並不懂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
直到後來師父房渺子的到來,說明了一切,當一開始知道那有著冷靜倔強眼眸的孩子竟是自己命定的劫數之人時,他有過一刻震驚,從那時起,他便將自己刻意忽略了兩年的孩子喚到了身前,那時不經意間喚了她一聲阿步,孩子眼裡的排斥至今他都未曾忘卻,彷彿賭氣般的,那時的他少年氣盛,乾脆是喚來了全宮的宮女太監,一應地宣布了,以後所有的人都不能喚孩子阿步,除了他。
孩子當時只是瞪著他看了很久,卻是握著小拳頭,沒有再說什麼,這讓當時的他心情十分暢快,倒是能讓她無可奈何了,真好。
「嗯哼,時候不早了哈,日頭都正當空了,午膳的時辰……」沒有推門聲的響起,只是姜雅的故意加大聲音傳進了這方的浴室。
步清楚掙脫著從皇甫珝的懷裡出來:「你這暗衛都爬到主子的頭上來了?」
皇甫珝笑了笑:「她是暗衛的首領,經年在外,越發管不住了,要不勞煩阿步管管?」
步清楚取過懷裡的紗巾,隨即蒙上,微搖了搖頭:「她那性子卻正是我所喜歡的,倒也無需管了。」
話語一落踩著步子朝推門走去,纖長的素手觸及房門之時,步清楚回過頭來,對著仍舊站在著不動的方向,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但是明日四季林之行,你還是不要來了,同樣的,我不希望你冒險。」
說著便推門走了出去,門外另一側的姜雅,淺笑著對著步清楚微微俯身,隨即便當先一步走在了步清楚身前,朝著大門走出,隨手開了外間的們,兩人就這麼相繼地離開了。
手裡還殘留著少女的溫暖的觸感,鼻翼還縈繞著少女淡淡的體香,耳邊盤旋的是少女最後離開的那句輕聲的關切話語,皇甫珝的目光柔柔地望著步清楚最後消失的那個方向,竟也是輕聲自語道:「我又如何能讓你去獨自冒險……」
午膳進行的平淡無事,笑蘭為了弄齊有關易容的相關材料,午膳之後不得不再次出門,至於晁火也只是同步清楚說了夜遷塵還吩咐了其他的事要交由他辦理,便也是消失了蹤影,這些日子的徹夜兼程,如今煩她的人都有事忙開去了,她倒樂的好好享受一下難得的午休時光,盛夏時節,最是幸福午休時。
時間轉瞬易逝,夕陽西斜,昏幕降臨。
須臾之間,夜幕已然再次蹁躚而至,晚膳之後,步清楚知道,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後,笑蘭只怕又要開始一頓的勸說了,晚上她可是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這時自然是以要去溫泉在泡泡澡為借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為了明日的四季林,養精蓄銳是必須的,順口讓笑蘭好好複習下那許久未曾用過的易容之術,明日出行之前要確保萬無一失。
步清楚說的有條有理,字字珠璣,笑蘭愣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辯駁的話語來應答,最後乖乖地回房去了,而晁火莫名地自午膳之後便未在晚膳之前見到任何他的蹤跡。
對於晁火究竟在忙些什麼,步清楚多少還是能猜到些的,無非也是為了明日的事在做最後的部署,等待皇甫珝的大駕光臨。
而姜雅告訴她的有關簡弘的另一個身份是與夜遷塵有所牽扯時,這讓步清楚下了一個決定。
今夜,她要夜探簡府。
至於簡弘是不是光頭傑,這一點,她晚上會弄個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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蝦米,她是個孤女?
欺負她?搶她的房子,還佔她的地?
門都沒有,吃進去多少都給她吐出來。
蝦米,叫她當童養媳?
貓了個咪的,她一定會迷死他這個童養夫不帶賠命的!
要永生,還要追求那天道的真諦,更要破開這蒼穹,好好的看一看這世間……
什麼是愛,什麼是恨,什麼又是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永恆……
狂風起,風雲涌,冰鳳出,天下誰人敢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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