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財之路

礙於麥穗的強勢鎮壓，麥老三終究沒能去把兔子要回來。

不僅如此，麥穗還將麥老三趕去地里幹活了。

至於她自己嘛，既然能上山打獵，誰還稀罕那七分錢一個的工分。

讓麥老三和麥鴻材去干，就行了。

......

麥鴻材哼哧哼哧幹得滿頭大汗，突然看見老爹過來幫自己，他感動得都快哭了。

「爹，我對不起你，中午忘了給你留麻辣兔丁，我下回一定記得！」

麥老三剛想伸手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子，麥穗催命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幹活！」

麥鴻材猛然發現真相，原來是被姐給逼來的，剛才白感動了....

因為麥穗的監工（純屬閑的），再加上麥老三的幫忙，麥鴻材最終還是拿到了十個工分。

至於麥老三，一個工分都沒有，因為都記到了麥鴻材身上。

否則麥鴻材最多只能拿六個工分。

雖然他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在幹活，但終究不太擅長，體能也有點跟不上。

一個下午能拿六工分，已經是麥鴻材的極限了。

下工回家，麥鴻材累慘了，便由麥老三做飯。

麥穗叫麥老三把三斤豬肉全做了，別像村裡其他人那樣，一斤肉還要分個三五頓來吃，塞牙縫都不夠。

麥老三也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哪有不答應的。

況且，他中午少吃了一頓肉，晚上必須多吃點補回來！

由於吃肉太過興奮，麥老三好不容易求回來的驅邪符都忘了燒給麥穗吃。

只能明天交給兒子麥鴻材去辦了。

麥鴻材：....爹，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就是怕被姐發現。

麥老三：別胡說，爹是這樣的人嗎？

美美飽餐一頓后，三人坐在凳子上慢慢回味。

麥老三突然問道：「閨女，這些不是你撿的吧，其實是你獵到的對不對？」

昨晚麥穗剛說要去打獵，今天就撿到了獵物，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如果是以前，麥老三肯定不相信麥穗有這個能耐。

但現在，麥穗揍他跟揍孫子似的，力氣還賊大，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麥老三和麥鴻材是麥穗選中的小弟，既然麥老三猜到了，麥穗也不再隱瞞，直接承認。

如果麥老三他們敢說出去，麥穗就殺了他們，然後埋到深山裡，想必一時半會兒沒人能發現。

麥老三並不知道自己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他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是興奮。

他壓低嗓子，激動地說道：「閨女，你有這本事，咋不早說，咱家要發財了！」

麥鴻材也沒想到姐姐這麼厲害，難怪揍得他和爹嘎嘎叫，以後更不敢不聽話了。

待他從震驚中回過神，連忙問麥老三：「爹，怎麼發財？」

麥穗也看了過來。

雖說現在日子有了點盼頭，但多一條生財之路，她也樂見其成。

麥穗初來乍到，不想引起官方武裝力量的注意。

然而，她對這個世界的規則還不是很熟悉，有些話她也不好直接問麥老三。

現在麥老三主動，麥穗很願意聽聽看。

麥老三見兒子女兒都看向自己，終於找回一點做老子的感覺，信誓旦旦地說道：

「隔壁村有個叫老丁的，有城裡黑市的門路，我們可以將獵物賣給他。」

「黑市？那是幹什麼的？」

麥穗對老丁興趣不大，反而瞬間捕捉到了『黑市』這個關鍵詞。

麥老三難得在麥穗面前得瑟一回，擺足架子，輕咳兩聲后，才向麥穗解釋：

「黑市就是咱老百姓私下搞的交易所。

供銷社有的，黑市都有。

供銷社沒有的，咱黑市也有。

只要你有錢，想買什麼東西，基本都能在黑市買到。」

麥穗疑惑：「政府不是不允許老百姓自己做生意嗎？」

「前幾年確實抓得嚴，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雖然仍舊不能光明正大地做買賣，但紅袖兵已經不怎麼抓了。

咱公社每個月還搞一次集市呢，說明政策已經鬆動了。

只要別太囂張，以免遭人嫉妒舉報，基本都沒事。」

麥穗眼前一亮，道：「那我們自己去黑市賣，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找老丁？」

麥老三一拍腦袋：「是啊，我咋沒想到呢。

咱自己賣，少了老丁在中間賺差價，咱還能多掙點，可以可以，咱就自己賣！」

麥穗又發出一個靈魂拷問：「那你知道黑市在哪嗎？還有一般獵物的售價，了解嗎？」

麥老三：「.....不知道，不了解。

不過，好像四喜街道那邊有一個，你小叔以前帶我去買過一次東西。」

麥穗看著麥老三這不靠譜的樣子，有些頭疼。

最終決定，明天少拿點獵物，先去探探路。

等摸清楚情況后，再做大做強。

麥老三雖然不了解黑市的具體情況，但他對市場政策的感知十分敏銳。

如今是1976年，全國肅風政策已經進行了十年，政府確實有意向逐漸開放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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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

公社每月舉辦一次集市，允許老百姓拿自家東西去集市上售賣，就是一種試點。

如果反響不錯的話，再擴大範圍。

每一項政策的頒布和推廣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間肯定會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

短則一年，長則好幾年，甚至五年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現在就是一個過渡時期。

膽子大的，敢於嘗試，所以走在人前，也富在人前。

膽子小的，那就只能按部就班，混個溫飽。

於是第二天，麥老三一家三口全部請假不上工。

麥老三這次找的借口是帶麥穗進城看病。

「大哥，麥穗昨晚睡覺前又喊腦殼疼，我看這病是越來越嚴重了，不能再拖了，必須進城看看。」

麥向東的表情一言難盡，但事關侄女的身體健康，他也不能太無情。

只能轉頭質問麥鴻材：「你爹帶你姐去看病，你跟著幹啥？」

麥鴻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怕有什麼事，多個人也好多個照應。」

麥老三也幫忙說道：「是啊，萬一有事，鴻材也能搭把手。」

「老四不是在城裡么，你找老四幫忙不行嗎？」

「就算要去找老四，那也得有個跑腿的吧。我守著麥穗，正好叫鴻材去喊老四。」

麥向東：.....

看來這假是非請不可了！

幸好他昨天扣了老三家30工分，否則真沒法交代了。

再加上麥穗昨天撿豬有功，村民們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應該不會說什麼閑話。

就算說，只要不到他面前說，他就當沒聽見。

反正老三名聲已經那樣了，虱子多了不怕癢，大伙兒私底下愛怎麼說都行。

麥向東是懶得管了。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滾，我眼不見心不煩。」

「那行，大哥，你家自行車借我騎一下，另外再借我兩塊錢。」

麥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