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藥
范知易還沒習慣改變自己的語言習慣,秉南冬聽起來稍稍需要轉換一下才知道他的大致意思,答道:「不會這麼快的。」
「為什麼?」
「你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說不會就不會,總之在這段時間,我會帶著你熟悉修仙界的。」
「那你能帶我錢生錢嗎?」
「休想我帶你去賭博,我從不踏入那等地方!」
「生錢不一定就要賭博啊,還可以做生意,你會嗎?」
秉南冬憋紅了一張臉,但又實在是好強,不承認自己不會,也就沒有回答。
范知易體貼地換了一個問題:「那范氏是什麼樣的,我不能再回去了嗎?」
「最好不要,那不是個好地方,你上有幾位表兄弟和哥哥,且你身份並不受寵,加上這個體質,一直備受冷落和偏見。」
其實更甚,秉南冬第一次見范知易其實不是在范知易被接到天雲門的時候,而是他隨著長輩出任務,正好與范氏一同,見過他們用范知易做誘餌引誘目標任務出現,他看不下去出手相助,但范知易並沒有對他表示感謝,而是又隨著范氏回去了。
秉南冬深知自己只能救對方一次,後面想讓天雲門的長輩幫幫忙,再然後,就是范知易被選中成了他的道侶接入天雲門。
但既然忘了吧,秉南冬也就不想說給范知易聽了。
兩人走了一天,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生火,幸好秉南冬隨身攜帶了火摺子,只需要找些干木頭就行了。
范知易因為腰上有傷不好彎腰的緣故,撿的比較慢,倒是小寶,吭哧吭哧地就抱了一堆又一堆的木材跑來跑去。
拾了木材回來,范知易累得撐著一個樹榦站著喘氣,看著秉南冬將火折吹亮,溫暖的火光瞬間驅散了林中的黑暗和冷氣。
秉南冬做完了后,就掏出自己的劍,又開始細細擦拭了。
范知易將今天九萬里給的吃食分給秉南冬,秉南冬還是不肯吃一口,范知易也就不強求,和小寶分著吃了。
「你很寶貴這把劍啊,早上擦了一次,現在又在擦。」
秉南冬連個眼神都沒給范知易:「因為某人碰過,不幹凈了。」
范知易:「……」他覺得這個人在diss他。
可惡,如果不是自己,你這把劍早落在鬼宅里了!
就像是知道範知易心裡在想什麼一樣,秉南冬將擦拭好了的劍反手插回劍鞘里,抬眸抱臂看著他:「如果不是某人死活不放手的話,我就不會昏迷,我不會昏迷,我的劍自然也就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胡說!
范知易反駁:「那還不是因為救你心切,我這腰還是為了拉你廢掉的呢!」
「我當時明明說了我有其他辦法。」
「我怎麼知道你這是不是為了捨己為人讓我逃生瞎編的?」不過現在看來貌似不是。
秉南冬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都沒再說了,掏出自己的乾糧開始啃。
范知易慢慢坐下繼續嘀嘀咕咕:「而且我昨晚是對著光給你擦乾淨了才放回去的,保證連我的指紋上面都沒。」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小寶抬頭看了看范知易和秉南冬,眨了眨眼睛。
最後是秉南冬輕咳了一聲,不自然道:「要喝水嗎?」
「喝呀。」范知易在一般情況下不是喜歡計較的性子,掏出腰間掛著的上次秉南冬留下的水壺,給它滿上了一部分,然後先遞給了小寶喝。
「對了,你背上的傷要塗藥,你過來我幫你塗。」范知易說著就從懷中摸出了幾個瓷瓶擺在地上,有秉南冬給他的,還有那個大夫給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都喜歡用瓷瓶裝,不好揣不說,還容易碎,范知易要邊走路邊把它們揣穩已經廢了很大力氣了。
火光躍上范知易的眉眼,襯的幾分溫柔動人。他的樣貌本就清秀,此番更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不由令秉南冬也多看了幾眼,他從未見過這個人在自己面前這般模樣。
范知易一抬頭,將見秉南冬被映照得深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大哥你又想起了哪一茬,我沒有原身記憶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范知易討好地將藥瓶晃了晃,試探道:「我幫你?」
秉南冬偏過頭,格外冷酷地拒絕了:「不要。」
「但是醫生說了要好好上藥,今天中午就因為趕路沒上了。」
「醫生?」
「大夫,大夫。」范知易嘿嘿一笑,然後嘗試著站起來,秉南冬滿身防備地往後退了一點,瞪著他,「你幹什麼?」
范知易覺得自己像是那種要調戲黃花大閨女的惡霸,不是,對面這個戰鬥力不知道是自己多少倍的人怕他幹什麼。
既然對方不願意范知易也不強求,他知道秉南冬討厭他,現在雖然說開了一部分事情,但是估計對方對他的印象更不好了。
於是范知易將藥瓶遞過去:「你確定你要自己擦藥,背上的傷一個人搞不定吧。」
「我傷好了,不用。而且,那九萬里的葯你用著也不怕有問題。」
有問題,有問題的話昨天晚上就出問題了。你們這兩個門派還真是怪的咧,說感情不好,也沒見對你這個昏迷中的傷員幹些什麼,說感情好,互損起來絲毫不留餘地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算了。
范知易開始對著秉南冬解腰帶,秉南冬一見他這架勢,連眼睛都瞪圓了幾分:「你幹什麼?」
「那你幫我擦一下藥唄,我後面夠不到。」范知易是好孩子,他又沒有少年那身好本領,好好擦藥傷才能快點好。
今天走了一天,范知易都不敢彎腰什麼的,就怕這尷尬的傷口位置會再次裂開,簡直折磨死他了,稍稍動一動腰什麼的就發疼。
秉南冬抿了抿唇,看著極其不樂意,但是最後還是道:「轉過去。」
范知易一聽立馬屁顛屁顛地背對著秉南冬跪起來,將衣服一拉到臂彎的位置。
他為了不碰到傷口,今天衣服和褲子都系得松垮,此番將衣服一褪,就能夠看到腰間那一圈觸目驚心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