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慌弟」的偽裝

芳芳驚覺耳邊和上方回蕩著一聲沉重的嘆息，轉而尋向身邊的緣緣。

緣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面前的某處，眼眶裡噙著淚水，努力剋制了幾秒。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

「為什麼哭了？」芳芳一下慌了神，同時僅有一瞬自己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

芳芳從抽紙中揪出幾張來幫緣緣擦拭淚珠並撫了撫她的後背。

「我看到了…可是全部都忘記了什麼都回想不出。」緣緣開始止不住地啜泣。

希望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眼神里滿是憐惜，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長痛不如短痛，本就與她們無關。」

緣緣看向希望淚眼婆娑：「剛剛發生了什麼嗎？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莫名的憂傷抑制不住。」

「想到什麼煩心事了嗎？我去拿點甜品吧，會讓心情愉悅的。」希望不敢和緣緣對視，只需一眼就會被洞悉出來，裝作不知情。

「進出心之門對現實的時間沒有差別。所以前一秒是成功還是失敗了？」芳芳也有和緣緣相似無法言說的情緒在內心發酵。

希望逃避著二人的質問和目光，「對不起，嘗試失敗了，沒有打開心之門。」

緣芳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通過眼神交流使她們確信發生過什麼，而希望對她們有所隱瞞。

「希望他撒謊了！」二人眼中流露出的信息。

面頰略微抬起而嘴角下垂，是有事隱瞞內疚自責的表現。

雙手先是十指相扣又忍不住食指放在嘴邊摩擦說明他想要坦白但又竭力使自己平靜。

給出否定回答卻輕微點頭則是心口不一的典型撒謊狀態。

她們不再步步緊逼而是靜靜地等待希望做出反應。作為同桌一周五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上課。無論習慣還是細節早就門兒清了。

希望的內心不常對外開放，但他是個不會掩飾自己心情的人，情緒有波動基本寫臉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同桌。

不敢對視，眼神遊離，下意識摸鼻子的動作。希望納悶兒著，明明消除了她們的記憶，只要毫無顧忌地欺騙和偽裝就夠了的。

癟嘴，舔嘴唇這種尋求安慰的行為一個個地出現，畏畏縮縮地弓著身子，像貓頭鷹緊急避險那樣恨不得側身成為紙片人。

「我們的甜品呢，光說有，去拿啊！」芳芳實在等不下去了，既然不情願對她們講也就姑且放在一邊，日後再聊。

希望的面部表情都已經僵住了，「我這就去。」他才反應過來，轉換成了自然的尬笑，手放在眉骨處搓了搓。

「我很擔心他，一定有糟糕的事。」緣緣湊近跟芳芳小聲說。

「他的肢體語言很糾結還有點抗拒，現在不合適繼續深究了。」芳芳建議點到為止。

「你好點了嗎？」芳芳更在意的是緣緣，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場，算是無妄之災。「等弄清楚之後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掉緣緣的淚痕。

「沒關係，這是今年第一哭，我不是愛哭鬼～」緣緣破涕為笑露出陽光的微笑。

這一幕希望都看在眼裡…

「來了來了，嘗嘗很好吃的。椰奶凍，我的評價是不甜！」希望給出甜食的至高評價。

緣芳二人順著話茬配合著演戲來，一人拿起一塊放在嘴裡。

「好好吃～」緣緣發自內心的喜歡，甜美的女孩和不甜的甜品簡直是絕配，甜而不膩。「還想再吃一塊。」

見到緣緣能開心起來，壓在希望心上的石頭放下了。又偷偷瞄了芳芳一眼，被逮了個正著。

「偷看我幹什麼？下毒了？」芳芳就是把脈的老中醫，把希望的心理活動拿捏的死死地。

「不及您的毒舌…」希望怯生生地小聲反抗。

「說什麼，再說一遍？」芳芳再一次展現不容小覷的聽力。

「沒…」希望老老實實地乖乖端坐在對面看著兩個女孩吃完了一碟甜品。

「倒不是毫無收穫。」話鋒一轉，雖然略顯生硬，但還是把話題扯開。

希望左手翻來覆去，把兩張卡牌變了出來。「一張水之卡，一張風之卡，我現在是一名風水大師了。」他擅自命名了卡牌。

「………」緣芳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希望沒說什麼，而且用行動證明給她們。他用身體感受風的流向，用意識操控風的形態。

「準備好，要來了。」希望就坐在那離她們不到一米距離。意識不斷強化下，一陣急驟的氣流吹向緣芳。

緣緣緊貼兩頰的秀髮被吹散開，芳芳的馬尾隨風搖擺，兩人眼睛半睜著。

「感受到了嗎？」希望對自己的表現比較滿意。

「這也是魔術嗎…」緣緣覺得這是另外一種把戲，不願相信風可以隨人的意志行動，並尋求芳芳來解答。

「讓我看看有沒有風扇一類的東西。」芳芳站起身來到希望的沙發轉了一圈，又抬頭看了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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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正對著的是中央空調吧，不過剛才是迎面而來的風…」芳芳這次沒辦法了，不是常理能解釋或者找出漏洞的。

希望對於她們一時不能接受有準備的。這幾天他也不是無所事事又在練習運用風的能力。

他從桌上拿了幾張紙，摺疊了好一陣。

兩隻紙蝴蝶完成了。

「這跟風有關係？」緣緣這次興奮不起來了，沒有捧場。

希望把紙蝴蝶平放在桌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誇張的烘托氣氛。

「飛翔才是蝴蝶躍動的美麗。」

希望左手掌心向上緩緩抬起，桌上的紙蝴蝶隨著他的動作離開桌面垂直上升。

「我沒有藉助道具，只有風。」

一點點移動向上直至與她們的視線齊平。

緣緣看著懸停與桌面上方的紙蝴蝶還是不敢相信，沒有外力作用下能做到這種事。

風無法具象其身形，卻可以依附於其他物體展示其樣貌。

這還不算完，紙蝴蝶的雙翅似乎有挪動的跡象，最遠端有了明顯的彎曲弧度。

如果一開始只能憑藉摺疊來塑造蝴蝶的形，而駕馭風之力則是賦予了紙蝴蝶以神韻，形神兼備。

紙蝴蝶有靈魂一般得翩翩起舞，忽高忽低，在桌面上方飛舞著。

「把手伸出來，它會落在上面的。」希望這回和她們眼神交流了。

兩隻蝴蝶先後落在了二人的掌心中，「好棒啊，擁有這種能力會失去什麼嗎？」緣緣的心思沒有放到這上面，冷不丁兒地旁敲側擊了一句。

「那張水之卡呢，可以做什麼？」芳芳覺得她這個直球太明顯了搶話掩飾著。

「水之卡…走你！」希望只能控制風至於水…他把藍色的水之卡再次扔向空中。

「這不還是靠著風旋轉卡牌嗎？根本就沒體現出水的能力啊！」芳芳皺著眉，對於希望的糊弄不屑一顧。

這次心之門沒有再次對她們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