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老太太生子
這一個月對紀書雅來說,簡直太慢了,太煎熬了,好在,她終於熬出頭了。
出完月子,她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洗洗頭,洗洗澡。
光洗澡,她都洗了三遍,還是用香皂洗的,才感覺身上的灰被搓乾淨了。
洗完頭,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她感覺自己瞬間輕了兩斤。
她覺得今天的天氣都帶著甜味,整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
沈景硯看到她坐在床上嘴裡還哼著小曲笑著道,「就這麼高興?」
「那當然了,渾身舒適了不少。
你知道我這麼多天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都感覺自己都臭了。」
「沒有臭。」沈景硯上前抱著紀書雅,「辛苦了,媳婦。」說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紀書雅輕哼一聲,「好在,我都熬過來了。」
自此,紀書雅的月子生活終於結束了。
這段時間,林春霞跟紀明河來了兩趟,紀大哥也過來一趟看看母女倆。
倒是紀書杭經常沒事就跑過來,翹班也跑過來。
紀書雅叮囑了他好幾次。
這人嘴上就說著,「我這又不是翹班,我是工作路過此處,順便來跟我外甥女培養培養感情。」
他都說這話了,還讓紀書雅怎麼說,只能任由他這樣了。
她哥給人送包裹和信的地方剛好跟她家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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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沈景硯去上班了,紀書雅在家給孩子餵飽,換了一個乾淨的尿片,然後就帶著她出去玩了。
現在天越來越熱,夏天即將來臨,所以她才放心帶著孩子出來的。
大家看著紀書雅抱著孩子紛紛給她打著招呼,有不少人還上前看兩眼孩子。
張大芳看著安安一臉的歡喜,「安安這孩子長得可遭人喜歡了。
我這麼大年紀看了,稀罕的都想再生一個了。
但一想著自己生的,跟這孩子可比不了,瞬間泄了氣。」
張秀娟瞪大了眼睛,「張大芳你可別嚇我了,你這都當奶奶了,還要生啊!
你能生的出來嗎?」她現在身上月事都絕了,不知道張大芳絕了沒。
張大芳白了她一眼,有啥大驚小怪的,「我就是說說而已。
再說了,前幾天你們不是都聽說了嘛,隔壁那巷子里有個老太太都六十歲了,還懷孕,生個兒子呢。
我這還比她年輕不少嘞咱就不能。
只是我不願意罷了,這要真生了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紀書雅聽到這一臉的稀奇,「嬸子,咋回事啊?那人真生了?」
張大芳給紀書雅讓了一個位置,讓她坐下來,看著安安她稀罕不得了,伸手想要抱著。
紀書雅遞給她之後,手裡拎著一件小薄襖,看著安安。
張大芳摸了摸安安肉乎乎的小臉說著,「那可不,生下來了。
家裡小孩鬧得跟個啥似的,都喊著要分家呢。
那老太太的兒子都四十了,爺爺都當上了,結果這又給他弄個親弟弟,擱誰身上誰心裡好受啊!
兩老的工作都給孩子了,也沒法掙錢。
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幾乎都住在上班分的廠里。
老爺子可能知道自己媳婦懷孕了,所以才沒讓孩子去那麼勤的吧,說是給買點東西送去就好。
孩子呢,可能因為上班忙,內心感覺這樣還輕鬆了不少,這是我們感覺的,具體是不是只有人家自己心裡清楚。
誰知道,幾個月過後,他們多了一個弟弟。
這可把那幾個孩子氣的不輕,估計各個腸子都毀青了,這可不是多了一張嘴的事啊!
這還關乎這面子。
他們當爺爺的年紀,突然多了一個弟弟,這說出去都丟臉的。」
紀書雅聽了也感覺臉有些臊的慌。
怪不得她媽兄弟姐妹幾個氣的那麼狠呢,看大家一個個鄙夷的眼神,就能感受出來了。
「那可不,這也太丟人了,說出去都沒臉,也不知道那老兩口咋想的。」
「能咋想呢,人家有四個兒子呢,一個兒子出一點不就夠養孩子的了。」
「那話不能這麼說啊!
兒子給的是養老,這又多了個弟弟出來,像什麼話。
以後娶媳婦彩禮啥的,誰出?」
很久不見的白草芬冒了出來道,「你們想的都是這,知道我想的是啥不?」
「是啥?」
「我想的是,這兩人年紀這麼大了,還整這麼花。
人家不都說,男人上了五十不就不那啥了嗎?
那老頭都六十多了,還,挺,厲害的。
孩子都造出來了。」
聊八卦的幾個嬸子大娘,都哈哈大笑。
「白草芬,是不是你家男人就不行了,你男人應該五十多了吧?」
「還沒呢,還差一歲。
我倆早幾年都沒那生活了。
應該說有孫子后都沒了,你這話說的跟你男人行似的,你倆還在那啥?
你們還都有?」白草芬的疑問讓大家瞬間閉了嘴。
紀書雅剛開始聽的不太明白,有些不確定,但聽到後面,她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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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嬸子說話也太沒個把門的了,這些話是能直接說出口的?
「我也沒了。
這天天忙的跟個啥似的,在家裡帶孩子,被折騰的倒頭就睡,誰還想那檔子事啊!
萬一,萬一再整出來一個,家裡孩子不蹦起來。
多害躁,多丟人啊!」
一個人說了,其他人也緊跟著,「我也沒。」
「孫子都跟我們老兩口睡呢,哪會幹那事。」
張大芳看著話題越來越偏,還有紀書雅跟兩個小媳婦臉上都紅透了,她開口道,「好了,一群老娘們瞎說啥呢。
沒看到這還有幾個小年輕嘛。
別瞎說了,也不嫌害躁。」
那幾個剛剛說這話的人,看看人群中真有幾個小年輕,頓時都不說話了,別給人家帶壞了。
張秀娟嘆了一口氣轉移了這話題,「這老兩口咋想的呀?
這不就是沒事跟自己找事幹嘛?
孩子都長大了,他們也不用操什麼心了,結果又整出來一個。
這以後孩子上學,娶媳婦的,這哪裡不需要錢呢。
這純屬是找罪受。
關鍵是老兩口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呢,這一走,還在還小的話,這不是讓孩子受苦嘛。」
「對呀,要真的喜歡孩子了,帶著曾孫,哄曾孫子不就好了,這弄得是什麼事啊!
到時候兒子跟兒媳再鬧起來,不管了,看那倆老的帶個孩子怎麼辦。」
紀書雅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一家人,還有自己姥姥,可能他們都是仗著孩子孝順他們,給他們養老,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吧。
張大芳逗了一會安安道,「真別說,這事還有的吵呢。
不知道你們聽到過沒,那老太太大兒媳婦跟大兒子還吵了一架。
大兒子媳婦讓分家,大兒子不願意。
還讓自己媳婦去照顧自己娘坐月子。」
「啊!兒媳婦伺候婆婆坐月子,這也太……」
有史以來,都是婆婆照顧兒媳婦坐月子,這還是第一次聽,兒媳婦伺候婆婆坐月子的。
簡直是倒反天罡了。
「咦,這話咋說出口的。
她兒媳婦要真的去了,估計能被不少人笑掉大牙。
但是不去的話,這不孝壓下來,嘖嘖嘖……
這可不是個好活啊!」
「最後呢,誰在跟前伺候著啊?」
「還能是誰呀,老頭子自己唄。
大兒媳婦吵著,家裡忙不過來,還要照顧孫子,其他幾個兒媳婦也不願意。
這活誰接誰身上一身騷,誰閑的蛋疼去啊!
四個兒媳婦這時候特別同心,說讓老太太閨女回來伺候著。
閨女照顧娘天經地義,人家也有不少閨女照顧娘坐月子的,這話說出去,聽著也好聽。
但人家閨女可不願意了,從她知道老太太給她生個弟弟后,壓給就沒回來過。
估計是怕丟不起那人吧。
聽說她兒子都在說親了,我估計人家女方聽了這事,可能會不願意了。」
「嗯,有些講究的人是不願意的。」
紀書雅聽了感覺有些沒法說著,這叫什麼,沒苦硬吃?
明明家裡孩子都大了,老兩口也上了年紀,結果還整這一出。
實在是閑得沒事幹,出來跟幾個老頭老太太聊聊天,八卦八卦,打發打發時間不就行了。
這不是凈跟自己找事嗎?
還嫌自己這一輩子不夠辛苦的啊!
張大芳開了口,「好了,別說他們家了,這估計還有得鬧的,等到時候看熱鬧就行了。
對了,這段時間你們見過任靜沒?
我好像從初二那晚之後就沒見過她了,她是回去了還是在娘家呀?」
「我也沒看見。」
「應該回去了吧,這麼多天都沒聽說過她。」
任靜家隔壁一個老太太道,「在家裡待著呢,不出門。
任盡氣的還在屋裡罵呢,把於翠也氣的不得了,跟任盡爭執了幾句,氣的不行直罵自家閨女,罵她白眼狼。
白養這麼大了,太不像話了,之類的。
估計任家人怕丟盡了,最近都不大聲嚷嚷了。」
「啊!不會吧,她現在還在屋裡呢,是從初二回娘家那天就沒走了?」
任靜隔壁那老太太鄙夷道,「昂,不然你以為了。
好好的日子不錯,天天待著娘家作甚,這是賴在任家了。」
「就是啊,她一個繼女這樣,也不怕人家說嗎?
真好意思了,這又不是她親爹家裡。」
張大芳笑笑說著,「她現在還怕人說嗎?
她那臉早就比城牆還厚了。
不管在哪個家裡都會被說,你們以為她在周家過的好啊!
她在周家要伺候著別人,在這,她親媽伺候著她,有時候還指使著自己弟弟。
要是你你選哪個?」
「那我肯定選在任家了,對了周家現在什麼情況啊?
她們也沒來個人過來叫任靜回去。
這是真打算離婚了,還是咋的?」
紀書雅也特別好奇,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一個繼女結了婚能在繼父家裡住這麼久的。
活久見。
張大芳撇撇嘴,「還能咋樣,不就那樣。
上個月還聽我親戚說,周家就周母一個人露頭,早上出來買菜,其餘時間娘仨都在屋裡躲著。
過年那段時間,都沒有親戚上門,別人家熱熱鬧鬧的,他們家大門始終緊閉著。
就連過年貼春聯,他們家都沒貼,估計是想著過一天是一天吧。」
張秀娟也感到十分的驚訝,「不會吧?
年都不過了,這,那,周家那一兒一女都沒出來露個頭?」
張大芳搖搖頭,「沒,要不是沒人見那姐弟兩人出來,還真的以為家裡就周母一人呢。
說句難聽的話,這倆姐弟是生是死,大家都不知道。」
「那他們一家人都不上班,座山吃空嗎?
就算家裡有點積蓄,那以後呢?
以後這日子不過了?」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家裡積蓄不少呢。
不是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前周家多風光,周父跟周寧雪男人都是廠里的大領導,還倒賣,挖社會主義牆角,說不定真的攢了不少呢。」
有人酸了。
「那也不一定,周寧雪男人有錢跟周寧雪有啥關係。
他倆早些年都沒在一起生活了,那姓汪的捨得把錢給她?
再說了人家外面還有女人了呢,說不定都給那女人了。
還有現在有幾個男的會把工資給家裡的娘們保管的?
你們感覺像周建這樣的,會把錢都跟周寧雪娘嗎?」
「說的對,有幾個男人把錢給自家媳婦保管的。
反正我家的,他兜里有多少錢我都不知道。
就平時花銷,找他要,他給我一點。
要多了,他還惱起來了。」
「我家的也是,上次找他多要兩毛錢,嘟囔我半天。」
這話一出,有不少娘們都開始抱怨著,她們只是嘴上說說,心底可不敢多找自己男人要了。
紀書雅眉頭一挑,以前聽她媽媽說,她爸爸的工資上交了,她還以為每家每戶都是這樣呢,原來竟然不是。
肯上交的男人都是少部分的。
一是,因為他們對女人不放心,二是,男人掌管錢是家庭地位的象徵。
紀書雅想到沈景硯把他的工資都給了自己,心裡甜滋滋的。
張大芳看著這越來越偏,她喊道,「好了,別說自家雞毛蒜皮的事了。
咱們這話題越聊越遠了。」跟這群老娘們聊天,老是被她們給帶跑。
「張大芳,你繼續說唄。」
「還繼續啥呀繼續,人家天天蹲在家裡我知道個啥。
她家有沒有錢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有吃乾的那一天,咱們瞧著不就好了。
還有,我還知道一件事,你們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