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還是穿越

「這是哪兒？」

夏先衍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間病房內，身體上連接著監測生命體征的設備，點滴架上的輸液瓶隨著微弱的滴答聲，映照出他此刻的狀態。他嘗試輕微活動身體，這一動作立刻引起了旁邊李鳳禾的注意。

「你醒啦，帥哥，感覺如何？我這就去叫沈主任過來。」，李風禾關切地詢問道。

夏先衍下意識的抬起手阻止這位醫生，結果發現手被控制在床上，「不必麻煩了，我此時的狀態還好。」，李風禾也不理會他的阻止，她迅速跑去通知沈醫生。

等待這位醫生跑回來后，夏先衍略顯困惑地問道：「請問現在是幾點鐘了？」

李風禾看了看手機，回應道：「現在是八月二十一號中午十一點二十分，你已經昏迷二十天了。」

夏先衍愣了愣，「昏迷了二十天？」

「是的二十天整。」

夏先衍暫時放下疑惑說：「好的，謝謝！」

「不客氣，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接跟我說就好。」

「嗯，我現在有些迷糊，讓我緩緩。」

李風禾善解人意的，搬著凳子往後挪了挪地。

在夏先衍昏迷的這二十天里，他昏迷的原因成了一個謎，任由醫學的專家檢查，也未檢查出任何結果。夏先衍人雖然昏迷了，但是他的身體機能竟然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指標，大腦始終處於活躍狀態。

夏先衍的小姨沈晴方是神經科的主任醫師，她束手無策，搖來了自己的師父也是沒有找到病因，沒辦法繼續搖人，甚至請來了多位院士級別的醫生進行會診，但依舊無法找到夏先衍昏迷的根源。

面對這樣的結果，醫院方面最終決定採取保守的治療方案——住院觀察。夏先衍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病房裡，由經驗豐富的護士進行24小時的監護。他身體在病床上的各種變化，都一一記錄在案，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沈晴方自己忙不過來，就讓自己的學生李風禾幫忙照看，李風禾對這個特殊的病情也感興趣，藉助這個便利，於是白天她跟著護士一起進行監護工作。

夏先衍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開始細細回憶起大腦中的記憶。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現，在腦海之中翻騰。

夏先衍心中默念著今天的日期，「八月二十一號，八月二十一號，」，他努力回想著二十天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記憶中的八月一日太遙遠了，彷彿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夏先衍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念頭，「我難道是重生了？」

這一刻，他幾乎將自己視作重生之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那刺眼的白色彷彿是他現在混亂思緒的寫照。

「不對，記憶中沒有昏迷二十天這件事情，我現在是在夢中？還是記憶發生在夢中？」，他越想越糊塗，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護士，幫忙扶我起來坐一會兒！」

李風禾還沒來得及扶起夏先衍，這時候走廊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正快步奔向這邊。片刻之後，病房的門被推開，夏先衍的主治醫生沈主任走了進來。

沈主任看著病床上的夏先衍，眉頭微皺。她注意到夏先衍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於是，她輕聲呼喚道：「小衍，你醒了？」

夏先衍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小姨沈晴方站在床邊，他有些迷茫地問道：「小姨，您怎麼來了？」

沈晴方解釋道：「你昏迷后一直由我負責治療，剛才李醫生跟我說你醒了，我忙完就趕緊過來了。你這情況有些迷糊啊，哪裡不舒服？」

夏先衍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清晰起來，「小姨，我沒事，可能是剛醒來還有些迷糊。昏迷了這麼久，思緒有些混亂。」

「真的？有情況可別瞞著。」

「小姨，真的沒事，這不才醒了一會兒，還沒適應過來，等會兒就好了。」

沈晴方看著這時候的外甥，正常了很多，稍微放心了一些。

她再次為夏先衍做了詳細的檢查，確認他的身體現在只是虛弱，放下心來，「行了，身體除了虛弱點，沒其他問題了，你自己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嗎？建軍節那天上午你突然昏迷在了軍區，經過檢查又沒有查出來任何問題，可是你一直不醒，可把人嚇壞了！」

「建軍節？」，夏先衍突然想起了最關鍵的記憶。

「小姨，我是建軍節那天昏迷的嗎？」

「對啊，你記不起來了？」

「想起來了，昏迷了這些天一直做夢，記憶有些混亂。」

「那就好，看這營養液快打完了，我給你弄點吃的。」

「小姨，辛苦了！」

「不辛苦，你沒事就好！哎，你看看都瘦了好多。你先休息吧，我下了班再來看你。小禾辛苦了，晚上別在食堂吃了，我請你。」

「好嘞，老師！」

「小姨慢走！」

李風禾送老師出了病房，然後將夏先衍從病床上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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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衍這才緩過神來，分清楚了，夢境與現實。

病房裡的李鳳禾穿著一身醫生服飾，原來並不是護士，這位也是負責他病情的醫生。夏先衍現在才注意到這位醫生的容貌，只見她五官大氣，臉型輪廓柔和，符合東方美學中的溫婉與雅緻。雙眼皮自然，眼尾上揚，眉眼間為她增添了幾分英氣，鼻樑挺直，嘴唇豐滿，下巴略方，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立體感。

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好，你是我小姨的學生啊！」

「對啊！」

「這些天辛苦你了，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夏先衍！」

「李風禾！其實也不辛苦，都是護士在照顧你，我就是在一旁觀察你的病情。我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覺得你這並不是昏迷，也不是病，怎麼形容呢，就像是陷入了某種夢裡，無法清醒過來。」

夏先衍誇讚道，「厲害，這都能猜到！」

李風禾嫣然含笑，「真的？」

夏先衍看著李風禾笑眼盈盈的臉龐，心臟停了半拍，「真的，類似於這種情況！我的意識沉浸在了夢境之中，以至於無法自主醒來。我現在還迷糊著呢，差點分不清了夢與現實。剛開始醒來，以為換了一場夢！」

「對外界毫無意識？」

「對，我感知不到外界的信息。」

「那你可得靜下來好好捋捋頭緒，這麼沉睡了二十天，別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就在一旁守著，有事喊我！」

「謝謝，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會兒還是精神萎靡不振！」

夏先衍現在精神確實有問題，就好像精神力被透支了一般，很累，卻絲毫沒有睡意。

八月一號那天他正在軍區參加活動，突然腦海之中出現了一道聲音，提醒他做好準備，要給他帶來一場關於未來的夢境。

夏先衍還未來得及思考，就被帶入到了一個夢境之中，如果他當時還有自主意識肯定會對著這道聲音的主人一頓輸出，都沒給他留甚至一秒鐘的反應時間，他就「昏迷了」。

在他意識被抽離的瞬間，立刻強迫自己記住了八一建軍節、夢境。

在這昏迷的二十天時間裡，夏先衍的意識進入了一場跨越三十年的夢境之中。他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時空交錯的奇幻世界。

在夢中，時間指向了未來。他見證了社會的變遷，經歷了人生的起起伏伏。這彷彿就是一個平行世界，只是這個平行世界的並不是那麼美好，在他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正巧處於一個世界變化的節點，那裡發生了災難，夢境里的感觸是那麼的真實，讓他感同身受。

這場夢讓夏先衍彷彿經歷了另一個人生，又彷彿是那個世界的一個觀察者。這讓夏先衍醒來的那一刻，思緒混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到底那個是真實的。

他精神恍惚，感覺自己是剛剛從未來的世界穿越回來。

直到小姨過來提到了「建軍節」，他想起來了，自己進入的是一個夢境，一個對未來世界推演的夢境。夏先衍無從知道那道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但是夢境里的世界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用多災多難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一旁的李風禾看著夏先衍一直皺著眉頭，雖然醒來了，但是臉色一直蒼白，此時他應該是痛苦的。她時不時的翻看資料，卻並未發現能夠對應上他這種情況的。

她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時候不能亂用藥，只能硬扛了。」，其實她心裡特別好奇夏先衍到底做了個什麼夢，夢裡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的。

這時候沈晴方提著飯返回了病房，李風禾起身接了過來，「老師，忙完了啊！」

「嗯，你的飯在我辦公室，快去吃飯吧，我來照顧他就行了。」

「好的，老師。」

夏先衍正了正身子，「小姨！你吃飯了嗎？」

「吃了，我看你臉色怎麼還是這麼蒼白，哪裡不舒服？」

「精神上的問題，慢慢恢復吧！」

沈晴方想了想，問道，「精神透支？」

「對，不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只是恢復的慢而已。」

「你可別騙小姨。」

「我哪敢啊！」

沈晴方將椅子拉進病床，「小衍你這應該不是昏迷吧，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你自己清楚嗎？」

「嗯，已經想起來了。」

「那就好，小姨就怕你這一睡醒來后變了個人。你今天早上嘟囔了好多話，我都似懂非懂的。什麼天災、變異、靈源啊」

「啊，還有誰聽到了。」

「怎麼這事很重要？只有小禾聽到了，還是她給我說的，你在胡言亂語。」

「得分怎麼看待，也許很重要，也許只是夢話而已，我姨父下午有事嗎？請他來一趟唄，我有些事想求證一下。」

沈晴方明白了，外甥上午說的夢話里可能有情報，於是點了點頭，「嗯，我不給你配護士了，直接讓小禾幫忙照顧你吧！」

夏先衍遲疑了一下，「小姨這不合適吧，人家是個醫生，而且我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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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美夢呢，她只是暫時過來照顧你，而且如果真的有涉及到情報的東西，她最好不過，小禾是軍醫。」，說完沈晴方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沈晴方彷彿忘記了帶的飯，而夏先衍壓根就沒想起來，小姨帶的是飯，兩人就在這裡閑聊起來。

或許是重新將記憶歸檔，夏先衍此時精神狀態比之前好多了，身體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沈晴方站在一旁看著他扶著椅子顫顫巍巍的在病房裡挪動腳步，努力恢復，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像話，一直躺在病床上，病殃殃的，哪能快速恢復過來。

知道李風禾吃完飯回來，夏先衍還在努力的鍛煉，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心想，「原來老師不僅對學生要求嚴格，對自己的外甥也這樣啊。」

然後她掃視到了桌子上的飯，「老師，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說著努了努嘴，指向飯盒方向。

沈晴方順著學生眼神的方向，看了看未曾開封的飯盒，就看了看已經快堅持不住的外甥，不慌不忙的說：「這不是讓他鍛煉鍛煉，好有胃口吃飯嗎！」

夏先衍，都沒眼看小姨，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多少年了，未曾變過。

李風禾也沒揭穿老師，她走過去攙著夏先衍坐回到病床上，然後支起飯桌，將飯拿了過來打開，擺在了上面。

「謝謝！」

「又客氣上了！」

沈晴方看著兩人相處的還不錯，於是回辦公室了。回到辦公室她就給丈夫嚴振武打了個電話，將外甥交代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病房裡夏先衍吃完飯，幫忙收拾了衛生，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翻看書籍。夏先衍瞅了一眼，發現她換了一本關於神經學的本書。

「李醫生，我這跟情況與神經病理關係不大，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李風禾聽罷合上書，「可你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咦，有些好轉了。」，她放下書湊過來認真看了看夏先衍的狀態，發現比中午好了一點。

「看吧，我又不是沒有恢復，只是恢復的慢了一點。具體情況現在還無法告訴你，等有機會，在跟你說。」

「那行，我不看了，這書看的我是昏昏欲睡。」